希望有一天我们不再为自己的“特殊”而抗争 --《费城故事》

片名：《Philadelphia》（《费城故事》）年代：1993年 国家：美国 导演：Jonathan Demme（乔纳森·戴米）主演：Tom Hanks（汤姆·汉克斯）；Denzel Washington（丹泽尔·华盛顿）；Antonio Banderas（安东尼奥·班德拉斯）

故事发生在纽约，电影却被命名“费城故事”，“费城”在希腊语中的意思是“兄弟之爱”之城，电影是同性恋主题。费城是美国革命的发源地，独立宣言的诞生地，在这个城市，宪法赋予了人人生而平等的权力。

Andrew Beckett英俊帅气，是一名就职于知名律所的年轻有为律师，能进这样的律所实属不易，Andrew有这个能力，而且深得上司赏识。可就在他事业不断上升的阶段，不幸罹患艾滋病，上司故意设计圈套将他辞退。Andrew从此走上诉讼之路，为维护自己作为受害者的正当权益而战。

电影来自于真实的案例，受害方与侵权方现实生活中也为律师这一特殊身份。在那个时代，艾滋病人的平等权根本得不到保障，而同性恋的情况更糟，Andrew不但是艾滋病患者，同时亦是同性恋。Andrew的一位女同事因输血罹患艾滋病，并未遭到老板的解雇。Andrew是一个艾滋病患者，还是一个同性恋，这让他承受的不仅仅是作为病人的歧视，还有同性恋这一身份所遭受的偏见。

在当时的美国社会，即便你是身为社会精英的律师，这样的双重身份，你也不得不为捍卫自己的权利而抗争。而那些你曾经的同行，那些嘴上一贯倡导自由民主的律师群体，都对同性恋群体身怀鄙夷，唯恐避之不及，自然也几乎无人愿意施以援手。

Joe Miller是个精明干练的黑人律师，经营着只有一间屋子，一个助理，什么案子都接的小律所。Joe与Andrew曾有一次在法庭上交锋过，以至于他都记不起Andrew是谁。见面认出时，他紧握Andrew的手。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注意到了Andrew脸上的伤，关切地询问他怎么了。Andrew说：我得了艾滋。Joe的笑容凝固了，他退后几步，并惊恐地看着对方触碰过的办公桌上的东西、看自己刚与对方握过的手，他甚至跑到医生那儿询问这一切会否被传染。

Andrew被自己的律所解雇，他要起诉律所艾滋病歧视，想请Joe为他辩护。他之前已经找过九个律师，Joe出于内心的抵触拒绝成为Andrew的代理人，成为第十个拒绝Andrew的律师。

Joe同Andrew的下一次见面是在图书馆，Andrew正在查阅艾滋病方面的书。Joe的第一反应是不让他看见自己，然而这时他看到图书管理员要求Andrew到一个单独的房间查阅资料，Joe站了出来，站到了Andrew身边，管理员只得离开。Joe坐到了Andrew的对面，开始向他询问案情，他成了他诉讼代理人。

1964年美国的民权法中有关雇主的规定，涵盖了所有二十五名以上雇员的企业，该法禁止因雇员的种族、宗教、肤色、性别以及他的移民背景，而在雇佣和工作条件等方面予以歧视。而以这些原因剥夺一个人工作的权利，都是违法的。1967年的“雇员年龄歧视法”，又规定了不得对年龄四十岁以上的公民在雇用上歧视。1972年，美国又制定了“平权法案”，规定了所有的政府机构和超过十五名雇员的私人企业，都必须在招工、技术培训、升迁等机会上，给弱势群体一定的比例。1990年，美国又通过了“能力缺陷法”，不仅涵盖了有身体和智力缺陷的人，还涵盖了有传染病的人。雇主不仅被要求不准歧视，必须提供给他们力所能及的工作，还被要求提供必要的条件和设备。对于被检查出有艾滋病病毒或者其他有传染性疾病的病毒，只要他的病尚不影响工作，雇主不得解雇他，还必须为他提供必要的防止传染的条件。1991年，美国再一次制定新的民权法案。把雇主和雇员在发生民权官司时，提供证据的负担放到雇主一边。如果雇员由于其种族、性别、年龄、宗教等等原因受到歧视的话，可以向雇主提出精神损害的惩罚性赔款。

Andrew起诉雇主案子争议的焦点，是解雇Andrew是否出于对艾滋的歧视。庭上，Andrew的雇主矢口否认自己是在知悉他的病情后，由于歧视才将其解雇的。Andrew所在的律所，他们谙熟相关法律，自然不会以其罹患艾滋病或者同性恋身份作为理由将其解雇。于是，他们安排诸多的巧合。就在Andrew承办的重大案件将要开庭前，重要的开庭资料不翼而飞，连电脑上的资料也消失殆尽。在开庭的最后时刻，丢失的材料又奇迹般出现，案件虽然没有被耽误，Andrew却因为工作马虎被解雇。事实上解雇的原因是在Andrew接下那个案子的当天，其中的一个合伙人看到他额头的伤，基于以前有雇员患艾滋病的经验，他知道这是艾滋病变。而要证明合伙人知晓Andrew患上艾滋病无疑是是困难的，当然这也是决定案子成败的关键。

Andrew的病情急剧恶化。当他最后一次出现在法庭上时，每个人都看出他苦苦坚持的隐忍。在质证环节，被告方律师为了证明雇主解聘Andrew与知悉他的病情无关，要求Andrew对着镜子查看其脸上因疾病而生出的斑点。Andrew脸上的斑点并不明显，显然难以证明他的老板和同事知悉他患有艾滋病的事实。无奈之下，Joe让Andrew解开衣服，身上大片大片的因为罹患艾滋病产生的斑点暴露在众人面前。

Joe带着胜诉的消息去医院看望没撑到案子审完的Andrew。所有的人都知道Andrew正要离去，Andrew的同性伴侣悲伤地握着他的手，俯在他的胸前泪流满面，亲吻着他的每一根手指，充满眷恋和不舍。

美国人主张自由和平等，然而在这个国家自由和平等并非一帆风顺，这个国家历史上最大的不平等和歧视，最先是对黑人的，奴隶制是美国自由史上抹不掉的污点和耻辱。那个时候没有成文的法律保护他们，他们需要付出生命和自由的代价去抗争。而对于艾滋病患者和同性恋者，即便有书面的法律保护其权利，同性恋和艾滋病人的无助，是社会对他们根深蒂固的歧视。纸上权利的唤醒，需要权利受到侵害的人积极主动通过司法救济讨还自己的正当权益，当然，这条维权之路注定是艰辛的。

最后的审判结果，陪审团做出的判决是对方败诉，工作赔偿和精神赔偿数额不过十多万，惩罚性赔偿数额竟高达近五百万。

电影上映二十多年后，2015年6月26日，美国最高法院做出了一个历史性的裁决，9名大法官以5比4的结果裁决：同性婚姻合法。

欢迎关注法律电影公众号“大抵浮生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