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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名相萧何的能力水平只是刀笔小吏?——闲读《随园诗话》(36)

2020-08-11  本文已影响0人  真老实人_425a

【原书卷五·六四】

黄石牧太史言:“秦禁书,禁在民,不禁在官;故内府博士所藏,并未亡也。自萧何不取,项羽烧阿房,而书亡矣。”年家子高树程咏《萧相》云:“英风犹想入关初,相国功勋世莫如。独恨未离刀笔吏,只收图籍不收书。”

黄之隽,(1668年-1748年),江南华亭(今上海市奉贤区青村乡陶宅村)人,原籍安徽休宁。初名兆森,字若木、石牧、号吾堂,晚号石翁、老牧。康熙六十年进士。雍正元年(1723年)起,历任庶堂、翰林院编修、福建督学等,后被革职。在任期间,雍正时,曾参加重修《明史》,革职后曾应聘纂修江浙两省通志,任《江南通志》总裁。为学尊程朱。著作有《吾堂集》、《香屑集》等。喜爱戏曲,著有杂剧《四才子》。

萧何,(前257年-前193年),沛郡丰邑(今江苏丰县)人,西汉初年政治家、宰相,西汉开国功臣之一。早年任秦朝的沛县县吏,秦末辅佐刘邦起义,史称“萧相国”。攻克咸阳后,他接收了秦丞相、御史府所藏的律令、图书,掌握了全国的山川险要、郡县户口,对日后制定政策和取得楚汉战争胜利起了重要作用。楚汉战争时,他留守关中,使关中成为汉军的巩固后方,不断地输送士卒粮饷支援作战,对刘邦战胜项羽,建立汉代起了重要作用。萧何采摭秦六法,重新制定律令制度,作为《九章律》。在法律思想上,主张无为,喜好黄老之术。汉十一年(前196年)又协助刘邦消灭韩信、英布等异姓诸侯王。刘邦死后,他辅佐汉惠帝。惠帝二年(前193年)七月辛未去世,谥号“文终侯”。

高树程,清浙江仁和人,字蕲至,号迈庵,别号青宁生,又称烟萝生。乾隆四十二年副贡。山水笔墨苍润,与奚冈、方薰异曲同工。兼善花卉。

图籍,1、地图户籍。《史记·卷七○·张仪传》:“据九鼎,案图籍,挟天子以令于天下,天下莫敢不听,此王业也。”2、图画文籍。《新唐书·卷九七·魏徵传》:“丧乱后,典章湮散,徵奏引诸儒校集秘书,国家图籍粲然完整。”

【闲言碎语】

秦始皇焚书坑儒,到底烧了哪些内容的书?烧了谁拥有保存的书?杀的是读书人?还是巫师方士?此举之其功过是非如何评价?一直众说纷纭。这是大题目,不是闲言碎语可以回答的。我们只就黄之隽与高树程的说法闲话几句。

黄石牧太史言:“秦禁书,禁在民,不禁在官;故内府博士所藏,并未亡也。自萧何不取,项羽烧阿房,而书亡矣。”这几句话透出的意思是,秦始皇焚书,只烧了民间的书,而皇宫内府保存的书籍则没有销毁。只是因为刘邦打进咸阳后,萧何没有把这些书带走,在项羽火烧阿房宫时把书一起烧掉了。言下之意,书亡之罪,罪在萧何。其实,在我看来,烧了民间的书,而把书籍都保存在内府禁地,这与全部烧了没有啥大的区别,甚至比全部烧了更坏。秦始皇烧书的目的就在于垄断文化,禁锢思想,搞上知下愚。全部烧了,朝廷官员与庶民百姓一样都处在文化沙漠之中,前辈恶人总结归纳的那些统治残害百姓的缺德招数,当朝官员们未必能够及时总结出来,或许在疏漏之处给百姓们存留出一丝喘息的空间。而在内府保存了这些书籍,恰是给了官员们继承旧恶总结新恶的机会,真正做到了天网恢恢绝无疏漏,老百姓的日子就更加难过了。

高树程咏《萧相》云:“英风犹想入关初,相国功勋世莫如。独恨未离刀笔吏,只收图籍不收书。”高树程此诗的意思也是责怪萧何“只收图籍不收书”,还说“独恨未离刀笔吏”,在他眼里,一代明相的思想境界与学识见地还停留在刀笔小吏的水平。说到这里,我们就不能不说,书生之见与能臣之行的区别了。

所谓图籍,是指地图户籍。唐朝杨倞《荀子注》:“图谓模写土地之形,籍谓书其户口之数也。”古代社会,测绘与统计手段落后,非举国之力,无法得到准确的地图与户籍资料。因此,地图与户籍资料成为治理国家管理社会的基础。故《史记·卷七〇·张仪传》称:“据九鼎,案图籍,挟天子以令于天下,天下莫敢不听,此王业也。”王朝更迭之时,战事频仍,赋税难征,地图户籍资料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萧何做官多年,自然深知其理。

《汉书·卷三十九·萧何曹参传第九》载:沛公至咸阳,诸将皆争走金、帛、财物之府,分之,何独先入收秦丞相、御史律令图书藏之。沛公具知天下厄塞、户口多少、强弱处、民所疾苦者,以何得秦图书也。

刘邦的军队进入咸阳后,各路将士都忙着去抢金夺银,刘邦也是看到后宫佳丽双眼迷离迈不动腿。萧何一不贪金银财物,二不迷绝色美女,急如星火地赶往秦丞相御史府,并派士兵迅速包围丞相御史府不准任何人出入。然后让忠实可靠的人将秦朝有关国家户籍、地形、法令等图书档案一一进行清查,分门别类,登记造册,统统收藏起来,留待日后查用。萧何收集的这些秦朝律令地图书户籍档案,使刘邦对天下的关塞险要、户口多寡、强弱形势、风俗民情等等了如指掌,为打败项羽、建立西汉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书生之见,常常是从理想状态出发,循道义而发宏论。能臣之行,则多是从眼前实际出发,辨利害而求实效。二者在治国理政方面的作用虽不能简单比之以优劣,但具体到萧何在战乱之中取图籍而弃诗书,我以为萧何的行为是无可非议的。

诗作翻案文章可出新意,但新意须得合情合理。一味的乱翻案,新意难出不说,还容易让人感到立意偏颇,见识肤浅,这就与作诗之初衷相背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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