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应该很开心

清晨水面的薄雾

昨天傍晚一桌人在池塘边吃饭，忽然一阵大风吹来，旁边一棵大树的枝丫摇起来，黄色的绿色的叶子一齐晃动，簌簌作响。

“啊—”，我发出了一声短促的赞叹。

“咋啦？”他们问。

“我觉得大树一定很开心！”我说道。

他们没有接着说话，大概觉得我有点莫名其妙。

我也不知道为何突然说出那句话，只是那一阵大风从对面山上到水上吹到岸边的树上来，我突然觉得这摇头晃脑的大树呀，心里必定乐开了怀。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子非余，安知余不知鱼之乐！

村长他们把鱼养在一条小溪里，我蹲在了水边伸手去摸那些大鱼，身上滑溜溜凉晰晰的，忍不住心情特别好。于是突然觉得，不该嫌弃鱼的腥味，不该嫌弃叶子上的灰尘。我们本没有什么比它们更洁净，更高贵的地方。

人若是习惯于钢筋水泥人造物品，便再也不愿去抚摸粗糙的树木表皮。可骨子里这种对于自然的亲近是与生俱来，或隐或现，难以抗拒。

不忙的时候看《瓦尔登湖》，记得一句：

唯有能够自由地感受天地之大，人们才会快乐。

很喜欢的作家刘亮程，在书里描述过一个场景，他自己躺在荒野上，周围开着野花，便忍不住大笑。我看到这一段，大有同道中人的感觉。

野花开得那么好，春天都撒在草地上，等着你在阳光里打滚，为什么不开心？

2017年4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