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文‖sweet橘子
文章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本文参与书香澜梦主题征文“钱”。
父亲已经年过半百,头发花白却总是还要为生活忙碌。
今天天还未亮父亲便已经起了床,就这水龙头冷水洗了把脸刷了个牙就算完事。
洗漱完父亲穿上他那一件已经掉皮的皮衣,就去了厨房,这件皮衣我记得是他好几年前买的,当时买的时候他还犹豫了许久。
父亲来到了厨房,从碗柜里面拿出了昨天晚上没有吃完的剩饭和剩菜,随便加热一下就算是早餐。
父亲吃饭的时间总是不长的,他喜欢将开水倒到饭里面加上菜然后搅和搅和就能很快的把饭吃完还不怕噎着,十分钟他就能够把饭吃完。
六点半,吃完饭父亲便出了门,天依旧还没有亮。将近十二月,天气很冷,树枝上结满了银霜,河水嘶嘶地冒着寒气。父亲刚一打开门一阵寒气就扑面而来,冷的他一阵哆嗦,他拢了拢自己斑驳的皮衣,试图遮挡一下寒气。随后又搓了搓双手,缓解一下僵硬。
天气并没有因为人们要外出而变得温暖。父亲骑上自己的摩托车准备赶往工地干活,这是我们家收入的唯一来源。摩托车好像也因为天气的寒冷而罢工,父亲打了好几次火也没有将摩托车启动,好在在试了八次十次的时候给打着火了。
摩托车在乡道上奔驰,寒风也变得尤为刺骨,像一根根针扎进了父亲手上和脸上的肉里,皮肤败下阵来,自顾自的开了裂。
赶到工地时,已经七点钟了,此时天已经大亮,工地上也已经来了许多工友,准备开启一天的忙碌。
今天的工地很忙人来人往的,比往日多了不少的人。爸爸主要的工作就是搬砖,因为爸爸没有学过技术,没有上过学,就只能够做这种又累又脏的活。
工地的工资都是日结,爸爸的搬砖则是根据这个人工作量的多少来发放工资,多劳多得,少劳少得。
爸爸为了能够多挣一些钱,他每一次搬砖的时候都会比别人多上几块。红色的砖块,表面粗糙很容易就会划破手。在我的印象中父亲似每次打工回家他的手都会或多或少有一些伤口。
一次多搬几块也就意味着,它的重量也会增加不少。正常情况下一次别的工友会搬十块,可是爸爸就会搬五块。砖块叠的高度几乎到了他的下巴。
因为太重,父亲每一次搬砖之前都会咬紧牙根蓄力,然后一鼓作气搬到目的地,一趟就好花费好些力气。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父亲搬的砖也堆成了一座小山,可这并不意味着父亲一天就能够挣许多的钱。按照一块砖两毛钱来计算,父亲一天至多只能挣一百左右。
工资日结,在这个工地干活的工友到了下午便会排队到工头那里领他一天的工资,而父亲也拿到了他的那一份,一共是一百一十元。
父亲紧紧撰住手中的钱,虽是冬天,但是过久劳作也使父亲除了许多汗,汗津津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只有他才知道这一百一十元的来之不易。
暮色沉沉,寒风又添了凛冽,父亲又骑上了他的小摩托,依托摩托车的虚光回家,路上看到了一个猪肉摊,想着我们已经许久没有开荤了,父亲便买了两斤猪肉,花了三十元,手中的钱又减少了。
回到家时,天已经大黑,伸手不见五指,看见父亲手中的肉,我的两眼顿时放了光。
肉,怎样炒都好吃,刚出锅,家里便弥漫着肉香味,让人不自觉地分泌唾液,我们一家人坐在饭桌上开始大快朵颐。
吃到中途,弟弟开了口:
“爸,明天老师说买英语资料,说是要40。”
爸爸听了弟弟的话,只顿了一会,然后嗯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四十块,递给了弟弟。
妹妹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会后扭头对着爸爸说:
“爸,这个月的伙食费又要交了,要一百六。”妹妹的话一说出口,好像饭桌上的气压好像低了许多。
父摸了摸口袋,里面只剩下了四十,便开口说道:“吃完饭,给你拿。”
父亲嘴上说着轻松的话,但是我却注意到了他眼里的局促,突然想起了我好像又要交资料费了。
可是我并没有开口问,我并不知道,父亲一天挣了多少钱,我更不知道,父亲一天的辛苦钱竟然还不够我们姐弟几个日常的花销。
忙活到晚上的十一点,父亲熄灯睡觉,冬季的夜晚是短暂的,第二天天还未亮,父亲又开始了一天的忙活,一天为“钱”的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