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昏睡的幻象

当我构筑起一行诗句，

为我的王国划定边疆，

幻象便如浪潮般袭来，

把所有徒劳全都冲毁。

我站在幽冥海的堤岸，

这是人类定居的边界，

死亡与未知在迷雾中，

经验却如同砂砾堆砌。

你可曾梦见一个图景，

有你从未感知的讯息，

比如不可解析的线条，

或是难以调配的颜色，

以那超越逻辑的组合，

呈现一种别样的理念。

你可曾头脑陷入昏沉，

听到一阵呢喃和唏嘘，

仿佛枯叶飘落在灰烬，

似乎星辰正缓慢凋谢，

这不协和的复调音韵，

在你心脏上敲出裂痕。

你若伸出绒羽和犄角，

就会传来热力和寒风，

无数交织起来的河流，

相互抵触的风暴漩涡，

从你的体内抽出灵魂，

把你变成跳舞的纺棰。

在这所有梦境的边缘，

没有什么无疑的确信，

因为魔鬼也正在安睡，

他躺卧在圣洁的梦中，

那梦境虽被天使守护，

可毒蛇却在施展诱惑，

连那从不怠慢的诸神，

也已坠入甜蜜的困倦，

他看到那疲惫的老头，

竟连天主也这般劳累，

坐在两棵美丽的树下，

任由宇宙在掌中倾覆，

在这样一个梦中之梦，

我发现上帝是个孩子，

再次从自己体内降生，

而宇宙不过是个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