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畏时光,便是敬畏生命
文/贼骤骤
朱自清先生的《匆匆》,是我读小学时唯一一篇不需要老师教鞭威慑,就能背得滚瓜烂熟的文章。就是现在,依然能够轻易回想起其中的某些段落。
当我第一次在语文课本上读到这篇文章的时候,内心被强烈地震撼了。时光在先生的笔下,仿佛被写活了一般,有了万物通有的灵性,活灵活现。除此之外,却也有着那么几分残忍的意味:像个捉摸不定的精灵,不为任何人的阿谀祈求做意愿转移,任你哀叹挽留却不会停下轻盈的脚步,走得毅然而然般决绝。
也是从那时起,我尚未成熟的内心在虔诚中埋下了一颗稚嫩的种子,蛰伏在混沌的虚空之中,等待着萌芽勃发的那一刻。那是一颗感知了时光温度和养分的种子,尽管微小、脆弱,充满了不确定性,却有了无比坚定地内核。
因为,它让我第一次对生命生出敬畏感。
当我收拾旧物,无意中寻得高中的日记本时,看到了这段文字。泛黄的纸页,稚嫩的笔迹,还有手绘的插图,将我的记忆一下子拉回到了校园时代。
我开始思索,这篇文字写于什么时候。因为上面没有标注日期,更何况隔得时光太过久远,没有确切的印象。
应该是加入学校文学社后的约稿吧。那时承蒙学姐社长的抬爱,在校刊上发表了不少文章,大多是些悲春伤秋,为赋新词强说愁的酸文。其中肯定也包括了这篇。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我是多么的表里不一。写着珍惜时光的文章,背地里干的却全是虚掷光阴的勾当。
早自习能逃就逃,上午和下午的课有时也会缺席,要么就偷摸着看小说。晚自习就去得更少了,约上几个狐朋狗友,翻遍裤兜把零花钱凑到一起,随便找个路边摊就能坐到十一二点。
吃饱喝足,从学校操场翻墙进去,再从宿舍楼的窗户跳回寝室,躺到床上开始蒙头大睡。
说来惭愧,我是以全市前一百名的成绩考进第一中学的,最后的成绩却勉强够得上普通大专的分数线。之间还被抓过典型,拿过最大幅度退步奖,一个学期退步了将近一千个名次。
依稀记得刚考入高中那会儿,曾豪情万丈地立誓,三年后一定要考上某个名牌大学。后来可倒好,荒废得一塌糊涂。
艾敏说:我们生活在有限的时间内,昼夜相循,运行有序,各不相犯。生命被划分为各个阶段,少年、青年、中年、老年。每一个阶段都有不适于其他阶段的特殊工作,就像耕种庄稼,如果误了节令,便不能在别的时令播种。
自己的求学经历不就是这段话的真实写照吗?作为反面教材应该绰绰有余吧!无数次幻想着能乘坐时光机器,重回校园,拾回那段被遗弃的时光。走到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里,拍拍趴在课桌上睡觉的自己:嗨,该醒醒了!
但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回不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