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棺债》| 苏晚棠遇诡异冥婚,男尸现,家族血债与阴阳诅咒交织,
第一章 血胭脂
雕花的古旧铜镜里,映照出一张面色惨白如纸的新娘脸。那眉毛如远黛般秀丽,却透着难以言说的凄惶,眼神中满是惊惶与无助,恰似一只被困住的羔羊。我呆呆地坐在那精美的喜榻之上,身上的大红嫁衣仿佛要将我吞噬。
这时,刘嬷嬷迈着小碎步缓缓走来,手里拿着一把浸过尸油的梳子。那梳子散发着幽冷的光,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洗不干净的尸油痕迹,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她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那笑容好似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姑娘,别害怕,这可是大喜的日子。”刘嬷嬷说着,便伸出那枯瘦如柴的手,用梳子轻轻地给我篦头。每梳一下,都像有冰冷的虫子在头皮上爬动,让我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窗外,暴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窗棂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老天爷在愤怒地咆哮。狂风呼啸,吹得窗户瑟瑟发抖。然而,即便雨声如此之大,却还是盖不住从棺材底部传来的抓挠声。那声音一下又一下,好像有无数只手在拼命地想要挣脱束缚,揪得我的心也紧紧的。
“顾少爷等了您一百二十年呢。”刘嬷嬷一边说着,一边往我唇间点朱砂。她的指甲缝里满是尸斑,黑褐色的尸斑触目惊心。当她的手指划过我下巴时,那尸斑的触感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当年您祖姑奶奶逃婚,害得顾家全族被……”刘嬷嬷的话还没说完,一道惊雷猛地劈断了院子里的老槐树。那巨大的声响震得整个屋子都摇晃起来,我吓得差点从喜榻上跌下来。
就在这时,棺材轰然炸裂。木屑四处飞溅,扬起一片尘土。一个身着玄色蟒袍的男尸直挺挺地立在我面前。他面色青灰,毫无生气,脖颈处有道蜈蚣状的缝尸线,显得格外狰狞恐怖。他的右手尾指缺了一节,而那缺失的骨节形状竟和我手腕上的胎记一模一样。我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他,双脚像被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阴阳先生站在一旁,突然惨叫一声。我转过头去,只见他手中的罗盘指针正逆着八卦方位疯转。那指针疯狂地旋转着,好像要挣脱罗盘的束缚。与此同时,我腕间的玉镯突然开始收缩,紧紧地勒着我的手腕,疼得我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而那男尸,已经迈着僵硬的步伐,缓缓向我走来,他那冰凉的手掌贴上了我的后颈,一股寒意瞬间传遍了我的全身。
第二章 往生纹
我惊慌失措地逃出喜堂,慌乱中,一脚踩在了所谓的“红毯”上。可这“红毯”却突然蠕动起来,我定睛一看,那根本不是绸缎,而是用处女发丝编织的引魂索。那些发丝像是有生命一样,在我脚下扭动着,发出嘶嘶的声响。我吓得尖叫一声,连忙跳开,只觉得头皮发麻,仿佛那些发丝随时都会缠上我的脖子。
我一路狂奔,躲进了祠堂。祠堂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阴森又压抑。供桌上摆放着一盏昏暗的油灯,灯光摇曳不定,把四周的墙壁照得忽明忽暗。当我的目光落在供桌上时,却发现那里摆着我的黑白遗照。照片中的我面色苍白,眼神空洞,就像已经死去了一样。落款日期正是三天后我的生辰,这让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我在祠堂里四处寻找可能的线索,不经意间,发现了一本民国二十年的族谱。我颤抖着双手翻开族谱,上面的记载让我震惊不已。苏家每代长女都叫苏晚棠,而1937年那位姑祖母在私奔前夜,被制成了阴烛。阴烛,那是一种极为阴毒的邪物,用来镇压阴气,没想到姑祖母竟遭遇了如此悲惨的命运。
在地窖的暗格里,我找到了一本苗疆手札。手札的纸张已经泛黄,上面画着玉镯内部镌刻的往生纹。那些纹路错综复杂,神秘又诡异。当月光透过镯身照在顾砚舟的棺椁时,斑驳光影竟组成了湘西赶尸密语。我仔细辨认着那些密语,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强烈。原来,他尾指缺失的部分,正封在我心脏位置。我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好像能感觉到那缺失的尾指骨在心脏处跳动。
第三章 尸解谜
七月十四子时,老宅里弥漫着浓浓的阴气。老宅东南角的古井开始倒涌血水,那血水殷红如墨,散发着刺鼻的腥味。我想起了之前在苗疆手札上看到的密语提示,决定按照提示去槐树下看看。
我手持铁锹,来到槐树下。月光洒在地面上,树影摇曳,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盯着我。我深吸一口气,开始用力挖掘。泥土被一锹一锹地翻起,随着挖掘的深入,我渐渐感到有些吃力。终于,挖到一定深度时,我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我小心翼翼地清理掉周围的泥土,发现是一个陶瓮。
我打开陶瓮,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陶瓮里蜷缩着二十具和我容貌相同的少女干尸。她们的皮肤干瘪,头发凌乱,双眼紧闭,好像陷入了永恒的沉睡。每具尸体心口都钉着刻有生辰八字的桃木钉,那些桃木钉就像一道道枷锁,锁住了她们的灵魂。
就在我震惊不已的时候,顾砚舟的残魂在镜中出现。他的身影虚幻又模糊,青灰色的嘴唇微微颤动,吐出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原来,光绪年间的冥婚本是苏家设计的陷阱。我的祖辈为求长生,将顾家满门炼成了活尸阵眼。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们不惜牺牲顾家所有人的性命,这种行为简直丧心病狂。
突然,我腕间的玉镯迸裂开来。碎片四散飞溅,藏在夹层的骨片露了出来。骨片上的纹路显示我才是真正的顾家血脉。原来,当年被调换的婴儿,带着诅咒在仇人后代中轮回转世。我竟然一直生活在仇人的家里,而自己却一点都不知道。
第四章 阴阳烙
凶宅里的阴气越来越重,周围的一切开始扭曲变形。墙壁上的石灰开始剥落,房梁吱吱作响,好像随时都会坍塌。我知道,凶宅开始坍缩成纸灰了。
我穿着血嫁衣,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口棺材。每走一步,都感觉像是踩在自己的心跳上,沉重又压抑。我躺进棺材里,闭上眼睛,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就在这时,顾砚舟尾指骨从心口破体而出。那一瞬间,钻心的疼痛让我几乎昏厥过去。地砖上浮现出完整的镇魂图,原来,要用至亲之血重绘封印。
刘嬷嬷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她举着剥皮刀,眼神凶狠地朝我扑来。我故意让玉镯碎片划破她的眉心,鲜血顺着她的额头流了下来。当她的血浸透嫁衣上的往生咒时,所有干尸突然转向祠堂方向跪拜。那场面,诡异又震撼,仿佛时间都停止了。
我看向铜镜,镜中映出的画面让我毛骨悚然。我左眼变成了顾家特有的琥珀色,而顾砚舟的右眼正流转着苏家的双瞳。这难道就是阴阳融合的结果吗?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
第五章 长生债
晨光穿透腐烂的喜帐,洒在我的身上。我握着顾砚舟的尾指骨,坐在井边。阳光有些刺眼,却驱散不了我心中的阴霾。
每代苏晚棠的魂魄从井底浮出,她们的身影虚幻透明,眼神中透着无尽的哀怨和痛苦。她们手腕的玉镯在朝阳下化作灰烬,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我终于明白,真正的诅咒不是死亡,而是永远困在替身游戏里偿还血债。每一代苏晚棠都背负着这个沉重的包袱,无法解脱。当我想把骨片投入井中时,却发现掌纹已变成顾家族徽。原来,轮回的钥匙,早在触碰棺椁那刻就烙进了魂魄。
井底传来婴儿啼哭,那声音清脆响亮,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突兀。二十道虚影在我腹前结成血玉镯。铜镜最后的倒影里,穿玄色蟒袍的男人正将手搭在我隆起的小腹上。他的眼神温柔深情,好像在诉说着无尽的爱意。
我不知道未来等待我的是什么,但我知道,这场关于长生的血债,还远远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