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的心

          周末，我们回父亲家，晚饭过后，收拾东西准备返程。

        父亲一反寻常特意到厨房打包装箱了一堆东西，拎在手上、跨在肩膀上，还吩咐母亲也帮忙拿一些，送到车上车上给我。

      我急忙上前问拦住：“爸，给我们什么东西那么多？”

      “自己家种的果，不好看但是好吃，外面买不到。”父亲好坚定。

      “爸，留着街天赶集卖掉！”我上去就扯下那袋水果，一摸一看，有番石榴、西贡蕉、火龙果、桃子，几种水果混杂装一起，水果颜色暗淡、干瘪了，父亲有一些尴尬，我连忙绑紧袋口说：“是不是卖不掉呀？”

      父亲顿了一下，好像轻松了起来：“嗯，卖不出去了，长得不好看。”

      “那我拿这些果回去就行，大米留着你们吃吧！”

      “怎么三条鸭那么多？”我翻开另外一个沉甸甸的塑料袋，装有三条汤干净的鸭子，“爸，我要一条就行给老三吧！”我甩开袋子转身就走，父亲急急地跟上来说：“你家孩子多，你工资少，我有的都给你。”父亲二话不说，把所有东西都塞进了后箱。

      这些年父亲一个人在家务农艰难维持生活，我们几个孩子虽然都已经工作、成家多年却一分钱也未曾往家里寄，我们逢年过节、周末回到父亲家都是空手而回，每次都是满载而归。

      返回到县城，打电话回去跟父亲报平安，电话那头，我清晰地感觉到父亲好像有话要说，我问了又问，父亲顿了顿半天才说：“米袋里面有一万块钱，听你妈说你准备买房子，爸只有那么多，等我卖得一些水果钱，再给你帮你。”

      虽然隔着电话，但是我依然感觉到父亲知道了我生活的困难，他却帮不到的愧疚和无奈，这些天，他一定寝食不安，四处凑钱，尽力以各种方式帮助我。

      我挂了电话，打开米袋，手拿着父亲给的厚厚的、皱皱巴巴的一沓钱，什么沾满了大米粉末，我还闻到了父亲血和汗的味道，感受到了生命的暖意，体会到了无私的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