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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生茄子那点事儿

2020-07-25  本文已影响0人  一条深海鱼

孩子的爷爷带回家四个嫩茄子,拳头大小,翠绿。

我的口水立刻汩汩咽进肚里,清水冲洗一个就开始吃。

老公瞪大眼睛看着我,他好像不知道茄子可以生吃,看我吃得有滋有味儿,不由感叹一句:“老婆,你真好chi儿(吃儿)。”意思是胃口好,好养。

味蕾有记忆,吃生茄子那种美的感受已经烙在童年的记忆里。

得意童年

印象中,我小学所有的暑假都在姥姥家度过。

姥姥家有一方菜地,每种蔬菜都是成片成片。

冬瓜地大得像篮球场,像木桶的大冬瓜叫“笨冬瓜”,皮肤和肉都发白,一层细毛;长不大的冬瓜皮肤都是翠绿色,毛少,表面光滑,还有个好听的名字“玻璃翠”。

番茄有三种:红色的发酸粉色的像面甜瓜还有名字叫“牛奶”的小番茄像大红枣,可以一口一个。手摸上去硬的水少难吃,软的才可口。

黄瓜如果架子搭得好水跟上去就长得顺溜既好看又好卖。架子最下面的黄瓜接地气,别看歪歪扭扭沾着土却是最有味儿的。

茄子树都被大人修剪得两个杈两个杈地长,就像中学数学课本上的勾股树,它们整整齐齐长在地陇上,两陇中间三天一流水的水沟干净松软可以捉迷藏。特别是当大茄子都被大人用剪子剪走后,上面就剩滴滴溜溜的小可爱。捉迷藏时我们只挑核桃大小的吃,有的甚至像个小枣就被我们一口吃了。

现在想想,那些嫩嫩的小茄子刚刚见过两天太阳,正卯着劲儿长个儿,兴奋中就被我们一口灭了,它该多痛苦。

我有三个姨四个舅,妈妈排行老大,性格外向活泼,别人大都叫她“兰姐,兰姑”,她走过去整条街的人好像都在和她说话。我不爱说话,只要我走过去,总能听到有人交流“这是兰姐家的妞”。

老人都和慈祥相连

我的姥爷有时偶尔去菜地转一圈儿,看到我们永远都是笑眯眯的。他从来不心疼那些被我们摧残掉的小茄子。

记得有个人找到姥爷打小报告:“林爷,这帮小孩儿把茄子娃儿都吃了,有的摘摘都扔了。”

姥爷眼睛不离我们,回了他一句:“你见她扔了?茄子不就是让吃的,茄子娃儿味儿好。”那个人只好悻悻而去。

有这样的姥爷护着,我和伙伴们从来没想到我们是在糟蹋菜。那茄子娃儿确实味儿好:皮儿薄,籽小,茄肉脆中发甜,特别是颜色墨绿的那种茄子,皮肤像绸布,肉细嫩不粗糙口感更佳。长大的茄子皮厚手感光滑,有咸味儿,麻舌尖,籽儿发硬,生吃的口感就很不美。当茄子长成黄色的爷爷级别时,已经成了重点保护对象,里面的籽儿是红色,可以做种子。

那时的味蕾永驻了茄子的记忆,以后眼睛只要看到嫩嫩的茄子,口水立刻涌出。你在菜市场看到的茄子已经是失去了童真的成人——涩而咸。

其实,当时那菜地究竟是属于谁家的,我们小孩子从来不关心,只把菜地当乐园。

有人说,小孩子都是“人精”——知道和一个人关系的远近。那时的我们知道,在姥爷眼里,我们的可爱远胜于那些茄子娃儿。一个人眼神儿、声音里荡漾的爱是你不用眼睛不用心就能感觉出来的。

快乐的童年里也有让我伤心的记忆:议论我是谁的那些人,看到我总还会有后半句“她这妞咋恁丑”;有次晚上看杂技,几个人偷偷看我,最后甚至肆无忌惮地挤到我面前,细细端详后说一句“她眉毛真好看”。

面对蜚语我都是面无表情充耳不闻视她们为空气,就是痛恨她们爱评论才懒得理她们,不爱说话不代表没思想。

妈确实比我美,被大家公认丑陋的我不但是她众多姊妹的宝贝,居然还是她一生的骄傲。我的小姨比我大十一岁,她说谁敢说我丑,她立刻去wa(用手抓)她们。哈哈!你要知道人总有优点的,也总会有人爱的。

我童年里的公主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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