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寒关葬君魂(六)
满月倚高楼,寒光照九州。
独饮三杯酒,一醉解今愁。
此去别旧梦,愿无千岁忧。
(一)湛卢被盗
南宫家乃长安城中的豪门大家,其家中有一小姐叫南宫雁,她长得倒是清秀绝美,在整个长安城中也算得上是一号大美人。虽说她是个大美人,但其个性竟好似男儿,可谓是风风火火。
按说,这南宫雁既有殷实的家底,又有绝世的容颜,没理由会愁嫁。然而,世事无常,她竟然会为了罗艺守身多年而不愿出嫁。若不是听闻罗艺要娶亲了,南宫家也不会挺而走险地派人来大闹罗艺之婚场并搅乱其婚礼。
看着慕容雪的决然离去的身影,罗艺像一只孤雁般仰天悲吼。
从小的青梅竹马到长大后的相知相惜,再到下山分别后的相思相恋,又到久别重逢后的相亲相爱。这些年来,罗艺对慕容雪可谓是一往情深。虽然东方明珠的死曾一度令他有过愧疚与自责,甚至想过就此孤独终老,但他的内心深处仍旧是时常想起慕容雪来。
阿史徳的出现曾一度打断过罗艺心中的那份执念,毕竟他也深知大师兄对于慕容雪的真心,再加上他已是有负慕容雪在先,所以,他只好一次又一次的隐忍初心,好由此成全大师兄与慕容雪的这世情缘。然而,就在他决定彻底退出时,不料阿史徳竟会杀身成仁并将其记忆传输给了他。这便又让罗艺不得不再次激活他内心深处的那份初心初念――爱护慕容雪今生。
当那一切按照美好的预期发展时,不料,半路杀出个“南宫雁”来。慕容雪的离去是万般不舍的,但也是毅然决然的,她曾想过这些年罗艺可能会经历的各种坎坷与磨难,她也知晓了罗艺娶过她人为妻,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罗艺竟然会隐瞒她关于南宫大小姐的这段过往。情人眼里是容不得沙子的,尤其是用情至深之人,她绝对无法接收这种半路杀出来的“大小姐”。即使那只是南宫雁的一厢情愿,她慕容雪也不愿意再去听他罗艺解释了。
“为什么?”
罗艺握紧拳头,对着众人大吼了起来,他心中的恨意渐渐升腾起来。只见他双眼开启泛红了起来,书房的湛卢也同时有所感应了,只见它不断地颤抖着,并发出了阵阵奇音来。
“就是它!”
这时,一名黑衣人悄悄闯入了郡王府书房,并随手盗走了湛卢。
(二)英雄救美
说起南宫雁,不得不说她也是一名痴情女子。
那年,罗艺正是意气风发之时,他率部归顺大唐,并被封为了郡王。为了表达谢意,他专门赶赴长安拜谢天子。也就是在这期间,他便无意中结识了南宫雁。
那是一个春暖花开的时节,罗艺本无心停留于长安的,他只想谢过皇恩后便赶紧离京回府,不料太子李建成暗暗相中了他,并想拉拢他。
罗艺对于仕途是不抱太大期望的,毕竟他知道自己的个性,他喜欢冲锋陷阵,而不擅长于钻营官道。所以,对于太子李建成的有意拉拢,他一开始是比较排斥的,但碍于平西王杨弘毅的情面,他又不得不接受了太子的恩赏。如此,在太子的一再挽留下,罗艺便在长安城中呆了半个多月。
停留长安的那些天,罗艺是实在闷不过,他便索性在长安城中四处去吃喝闲逛。
那日,罗艺刚刚从酒楼吃完酒出来,正遇到了几名公子哥在调戏一位姑娘。只见那姑娘落落大方,长得是格外清秀标致。而那几名公子哥一看就是官宦子弟,他们长得倒是有几分人才,只是这浪荡之神情却格外的令人作呕。
“小娘子,要不去我家府中陪哥哥弹奏一曲?”
其中领头的一名公子哥说完便打开了手中折扇,那上面题写着“风流才子”四个大字。他身旁另外两名公子哥随即上前去拉那姑娘的手。
“啪!啪!”
不等那两名公子哥走近,那姑娘抬手便是两耳光分别打在了他们脸上。
“哎哟!你好大胆的!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
那两名挨了打的公子哥捂着脸厉声喝道。
“管你是谁?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干嘛?强抢民女吗?天子脚下,怎会有你们这些无赖公子哥?我呸!”
那女子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看着他们。
罗艺站在那女子身后顿时便来了兴趣。
“臭娘们儿,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对中书令家公子大打出手!来人呐,将她拿下,押回太尉府上责罚!”
那领头公子随即一声令下,他身后便涌出了几名壮汉来。
只见那几名壮汉上前便要去擒拿那姑娘,姑娘见此也顿时没了底气,她便只好大声叫嚷了起来。
“救命啊救命!有人强抢民女了,有人……”
不等那姑娘喊完,那几名壮汉已经抓住了她,并将她嘴巴给捂住了。
“带走!”
领头公子又是一声令下。
“住手!”
罗艺见此,一个箭步上前,飞起一脚,将其中一名壮汉踢倒在地。
“你……你是何人?竟敢多管闲事!”
领头公子一看罗艺那架势便知晓他身手不凡,他立即有所紧张地喝止道。
“哈哈!我是何人?你又是何人?天子脚下,强抢民女,罪大恶极!赶紧放开那姑娘!否则,休怪本大爷不客气!”
罗艺对着他们怒目而视道。
“你!上!”
领头公子随即对那几个壮汉下令道。
“啊――”
罗艺不等他们靠近过来,便是拳脚并用,那几名壮汉应声而倒。
“你……你有种留下姓名,改日我……我定要你好看!”
领头公子战战兢兢地说道。
“大爷罗艺!滚!”
罗艺厉声喝道。
那领头公子随即便赶紧带着那些跟班灰溜溜地逃开了。
如此,罗艺便救下了那姑娘。
(三)书房对话
罗艺救下那姑娘后,正要转身离去。不料,那姑娘一把拉住了他。
“公子,南宫雁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那女子拉着罗艺自报了家门。
“这……这位姑娘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在下告辞!”
罗艺看了一眼那姑娘,然后便要转身离去。
“公子稍等,请恕小女子冒昧,不知公子家在何处?改日小女子好亲自上府中答谢公子救命之恩。”
南宫雁看到罗艺一脸正气,再加上他身上散发着地那股将军气质,她不由得动了几分芳心。然而,她那大大咧咧的个性又是如此的直接而果敢。这就让罗艺有些不自在了。
“姑娘,山水有相逢,改日再见!在下告辞!”
罗艺顿时收起了笑脸,径直离去了。
“大爷罗艺!罗艺!他叫罗艺!别以为不告诉我住处,我便找不到你了。哼,本小姐有的是办法找到你。”
南宫雁心中自言自语道。
之后,南宫雁回到了家中,她第一件事便是急匆匆地去找她父亲南宫博了。
“爹!爹!爹!”
南宫雁大声嚷嚷地闯入了书房,此时的南宫博正在专心看书。
“我的小祖宗,你都到了出阁之龄了,怎可以如此冒失?成何体统!”
南宫博放下书站起来喝止道。
“爹!你还知道女儿我已到出阁之龄了!那爹爹何不给女儿寻门亲事?免得我总是留在南宫府上长不大!”
南宫雁直接一屁股坐在书桌上回应道。
“你呀你!真是女大不中留!说吧,你是不是有意中人了?”
南宫博一下子便听出了女儿心思来。
“爹!”
南宫雁抱着父亲的胳膊摇了摇。
“行了,行了!你说吧!到底是谁家公子竟然令我南宫大小姐动了芳心?”
南宫博扯开女儿的双手直接问明道。
“爹,是这样的……”
南宫雁随即将罗艺救他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甚?罗艺?此人是何出身?家住何处?”
南宫博听完女儿的讲述后一连串地问了起来。
“爹!女儿若知晓得那般清楚,还需要来求爹爹吗?他只留了个姓名,其他……他……他还没来得及说,我便急着回来了。”
南宫雁故意不坦白道。
“哈哈!准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呀你,人家无意,你又何须留情?他只不过是一陌路客而已,你又何必挂念于心?此事就此作罢!改日,爹爹亲自帮你物色更好的人家。”
南宫博笑着回应道。
“爹!您不是常常教导女儿有缘千里来相会吗?女儿今日所经历的事情算不算与他有缘?再说了,人家救了你闺女,你做爹爹的怎么可以不闻不问?您不是常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吗?难道人家救我南宫雁不算有恩于我南宫家?爹――”
南宫雁从书桌上跳下来继续不依不饶地拉着父亲的胳膊摇晃了起来。
“好,好,好!你这丫头倒是伶牙俐齿了!你先把手松开,我这胳膊迟早有一天会被你摇断。你确定是叫罗艺?那爹爹这就派人去查寻此人,就是找遍长安城,爹爹也帮你把他找出来,这样总可以了吧!”
南宫博终于应承了下来。
“谢谢爹!谢谢爹!女儿这就回房休息了,今天太惊险了,女儿得好好休息下。”
南宫雁说着便自顾自地退了下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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