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窗前月光,早已微凉
又是一年三月天,天朗气清,满园春色,总让人有逃离的冲动,想要逃离一沉不变的生活,不管去哪,只要离开原地就好。
教学楼前的玉兰花,开的像是比去年更加繁盛。
“玉兰年年皆相似,人面岁岁无相同,今日花开满红枝,明朝花谢一场空。”
我想到了这句诗。
前几天,一个初中好友找我,想和我一起拍拍照片,看看风景。看到短信时,我好高兴,可到最后却因各种事,无疾而终。我心怅然,难道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曾经的初中同学,高中同学,曾几何时,我们并肩玩耍,一起学习生活,那些纯纯的快乐,那些下课之后在走廊上奔跑的时光,终于在一次一次的奔跑中,再难回头,从此,渐行渐远。
我多想多想留住你们,可你们都有了自己想要追逐的东西,一路向前,再没了留下的理由。
“故人故地常忆起,同城同地难相见”,前些年,通往你家的路,有多少棵树,我都记得清楚,走在那条路上的时光,是我愉快的过往。而今,虽还同在一个城市,只隔了几个路口,我却没了当年想去就去的勇气。
多少个日日夜夜就这样匆匆而过,一年又一年,我们之间,以前抬头看不见,现在回头看不见。不知我在你心中,曾经是怎样的位置,而如今,又是怎样的位置?
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
刘墉先生在《只恨不在同一世界》里说,“古往今来,在情海里,在人海里,许多分离都是如此无奈,不怪情,不怪人,只恨他们已经不在同一世界。”
情感的褪色真的不能诉于言语。
大冰在《乖,摸摸头》里说,“我在路上走着,遇到了你,大家点头微笑,结伴一程,缘深缘浅,缘聚缘散,该分手是分手,该重逢时重逢,惜缘即可,不必攀缘,同路人而已。能不远不近地彼此陪伴着,不是已经很好了吗?”
林夕说,“仿佛什么都是有期限的,爱情或是友情,以及更多更多,过程,挫折,时间,现实,无论是什么让它过期了……”
即便我们回不去了,青春时光一去不复返,可我仍不愿我们的友情日渐凋零,我想做点什么,想了很久,思来想去,还是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情谊永存,以永远为期。
要不,你来告诉我,该怎么办?
远方的你,可知,我在思念你。
初春柳树
学校里面的商家店铺,走了一家又一家,来了一家又一家,奶茶店变成了小酒吧,服饰店变成了干果店,美甲店变成了水果店,等等。
食堂里的各种小吃,走的走,留的留,现在留下的,也不过几家,记得最清楚的大一时有家砂锅面,味美价廉,如今,只能回忆了。
三楼食堂,换了一次又一次的主人,不常去,但每次去,都觉得像是个新的地方,好似我之前不曾来过。
小食堂里的面条,不知从何时开始,没了当初的味道,卖面条的阿姨还是原来的阿姨,说话语气没变,微笑也像以前一般,好像一切都一样,又觉得一切都不一样了。
只有每次从佳视眼镜店走过,看到老板给花浇水,给狗喂粮,在门前懒懒地晒太阳,才恍惚看清自己,该做什么。
常说物是人非,我怎么觉得,物非人也非。时光就这样被岁月悄悄地改变了,我找不到来路,也无法回头。
走在风里,走在阳光下,始终走不出自己。
阿Sam说,
“我们可以戒酒,戒烟,戒色
戒掉一切本以为丢不开的东西
只是我们永远都戒不掉对某种温存的迷恋
某种过往遗恨的释怀
那种听着冬日全城炮竹躲在被子里的温暖
又或是长途旅行里依靠睡去的长夜
对于过往我们时常无法戒掉”
2016/3/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