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黑咖啡的女人，深沉而热烈
喝黑咖啡的女人，深沉而热烈
文 | 珺如钰
- 1 -
黑咖啡，深沉而热烈。
赫敏是个喜欢喝黑咖啡的女人。
偶尔点一杯Cappuccino总是喝得唇边上满是白色泡沫，感觉就像戴着一圈白胡须，赫敏感觉特傻冒；她宁愿点一杯纯正的Espresso，味道浓郁，香醇苦涩的感觉直接扑倒味蕾。但是，很多人受不了黑咖啡的直接、浓烈。
远离香醇清淡温和的哥伦比亚豆子，赫敏还是偏爱苏门答腊岛出产的曼特宁，香味浓郁，口感热烈，让喜爱的人欲罢不能，让害怕的人拔腿逃离。
许多人都说曼特宁是属于男人的咖啡：阳刚、痛快、淋漓。赫敏却偏偏喜爱，而且是不加糖不加奶直接喝，懒散、迟钝的舌尖儿瞬间苏醒，畅快之感直冲脑门，瞬间提醒精神百倍。
这是个喜欢喝黑咖啡的女人，热情美好，又带点痛快的苦涩。
- 2 -
认识老张那年，赫敏刚好24岁，大学刚毕业两年，刚经历一场心碎的分手恋。
赫敏是公司销售部的业务组长，而老张是他们开发的新客户，某某公司的老总。
吃饭喝酒是必须的。这种场合应酬多了，赫敏自然一向警惕，很少让自己喝太多，也学会一些假装擦嘴吐酒的小伎俩。
但是，或许今晚气氛太美好，还是老张至少表现得彬彬有礼，不像其他声色男人喜欢动手摸脚，赫敏喝了不少，眼神都开始透着妩媚。
“别喝了，我们得撤了！”小兰轻声提醒赫敏。赫敏看来真的有点醉了，扶着桌子才能站起来。最后还是小兰送她回的家。
“兰啊，你说我今晚的妆是不是不够漂亮，怎么张总都不看我？呵呵”看，开始说胡话了。失恋的人真爱折腾。小兰摇摇头。
因为业务的关系，赫敏和老张的接触慢慢多了起来。老张文质彬彬，脸部线条柔和，你在他的脸上仿若找不到浮躁的气息；他身材保养极好，宽膀细腰，貌似总是偏爱白衬衫的打扮，如果他不说，你永远也猜不出他已经42岁；总之，这是一个优质的中年大叔。
周末，赫敏来到云城最热闹的清吧区，随意走进一间露天的小酒吧，靠江的位置，挺好。到处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熙熙攘攘。
赫敏已经喝了半打科罗娜，酒精划过喉咙的感觉让人放松，听说这是许多人缓解压力和悲伤最喜爱的方式。
“小赫，可以一起坐吗？”赫敏抬头，居然是老张。赫敏点头示意。
“我来这边谈点生意，想不到遇到你，也算缘分啊。”
工作以外，老张其实是个很健谈的人，赫敏不时轻笑出声。赫敏想不到老张还透露了自己离婚了的家事，看来酒精是个让人放松的好东西。
日子忙忙碌碌，工作之余，周末老张偶尔会约赫敏喝杯小酒；探讨工作时，赫敏有时候也会请老张喝杯黑咖啡，老张每每喝得无比痛苦的模样。看来，真正喜欢黑咖啡的人确实不多。
由于和赫敏公司的合作，老张今年的销售量翻了一番，庆功宴开在了年底。
赫敏这次喝了不少，最后一个离场的时候，老张的车等在了门外。赫敏是被老张扶着上的楼，老张转身的时候，却发现赫敏在哭。
赫敏和老张在一起了，她都有点迷迷糊糊。保密，成为两个成年男女心照不宣的事情。
偶尔，老张会去赫敏家，但从来不过夜；偶尔，老张出差，赫敏也会想办法请假；偶尔，老张会塞个几千块给赫敏，赫敏笑笑：“你这是要包养我吗？”
钱财身外事，赫敏只是想从这个男人身上吸取一些温度。一个女人，在一个陌生的城市独自奋斗，实在太过孤单。况且，她已经离开益阳整整8个月了。
- 3 -
赫敏也是有过一段美好的青葱初恋的，她和益阳大三开始，一起四年。
益阳，那个瘦瘦高个的男生，温和单纯，像个孩子般，一下子就征服了赫敏心中汹涌的母性本能。
大学毕业之后，益阳作了一个普通的程序员。朝九晚五，闲时益阳只爱打打游戏。赫敏有时候会问他，以后有什么打算，我们要什么时候结婚，要不要回家发展，诸如此类，益阳总是不耐烦：“没钱怎么结婚？回家哪里有外面那么多机会？”
赫敏无言：“要不我们回家吧，回家还可以找关系进单位，稳定又不会太大压力。没钱没关系，我们可以一起努力啊。”
“没钱怎么结婚，我要在这大城市闯闯”益阳每次不耐烦地结束这个话题后，转身就扎进虚幻的世界中，玩得不亦乐乎。
无尽的等待就是一种煎熬，有时候承诺也是一种安慰。但是，连最基本的安慰益阳也没有对赫敏说过，赫敏觉得益阳就是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空口白话从不努力。
没有期待的爱情，终究被磨灭在平淡无奇的白开水日子里。直到赫敏离开的那天，益阳都不会明白：这个女孩有愿意和你一起奔赴贫穷一起努力的决心，只是你没有勇气接受，你甚至连婚姻的承诺都不敢给。
- 4 -
赫敏和老张在一起的第6个月，才无意中听老张飘过一句：“我老婆还在坐月子，刚生了个男孩子，开心！”
那晚，老张肯定喝多了。赫敏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诚然，老张是个合格的情人，风趣幽默，会陪赫敏看忧伤的文艺片，会送花偶尔还有小礼物，赫敏也会为他挑选领带和贴心的平角裤。
赫敏以为除了不公开，情侣之间该做的他们都做了，面对这个老男人，赫敏也是产生过恋爱的感觉的。
早上起来，赫敏冲了一杯咖啡，少水，深深的黑色，味道更加苦涩。
“你要来一杯吗？”赫敏转身，面向基本不在这里过夜的老张。
“不了，黑咖啡喝多了不好，况且还空腹。你也注意点。”
赫敏不是个喜欢拐弯抹角的女人，老张只好如实相告。老张前妻由于只是生了两个女儿，一直没有再生，去年老张离的婚，重新娶了一个20多岁的妻子，为的就是生男孩传宗接代。
“这么说，我就是被小三咯？你可真行。”赫敏断得很干脆，她也有自己的底线，终究不想去破坏别人的家庭。否则，做业务员这两年她早就接受了不少已婚男的暗示。
End.
我是珺如钰，祝你六时吉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