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医笔录17 感谢舍友不杀之恩（3）

  转眼间就大三了，三年里我们早已习惯宿舍了有一个黑洞存在。而尹进，基本不和任何人交流，出了偶尔去上课，基本都呆在那个黑帘子后面。不过他的功课倒是没拉下，每一门都是优秀。平时也看到他搬那些图书馆里面的大部头回来看，基本都是工作之后才看得懂那些，比如实用外科学啦，临床病理学什么之类。

    期间还有一件事，学局部解剖学的时候，分三人一小组，一组人解剖一个器官。一般同学都选点简单的比如手脚之类。尹进自己一个组，选了一个心脏标本。解剖不是一天就能完成，下课了我们会把标本上交，保存在解剖室。那天下班回到宿舍，我们还闻到一股熟悉的刺鼻味道，福尔马林。老何开玩笑说，谁?下课没洗手！最后确定气味从黑洞里面传出来的，不了了之。

    第二天早上，我发现尹进用保鲜膜装着那个心脏标本从帘子里钻出来，随手把它搁在厕所的洗漱台上，洗了把脸，再带着去上课。

    我也见多不怪，但是在尹进出去后我有强烈的冲动想掀开那张黑帘子，看看里面究竟藏着什么。我同时有非常不好的预感，里面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我正在犹豫间，尹进又回来了，奇怪的瞪了我一眼，仿佛看透了我的想法。

    不久后尹进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接上网线。好像网瘾中毒一般，天天多在床上玩电脑。当然，也有可能是查资料，因为他对什么电影游戏小说之类通通不感兴趣。而且每周都从图书馆借书。

  这学期的内科学老师是附院年轻的郭教授，讲课魅力十足，基本就没逃课的同学，可是尹进就是没上过任何一节。不过这郭教授也不点名。

    大三期末是最难熬的一个期末，需要考的科目极多，难度高，挂科率更高。因为宿舍有一个怪咖存在，所以期末我们几个都是在图书馆度过，只有晚上才回去睡觉。而谭旭早就搬到外面住了。而这段时间，尹进似乎更加神秘了。好几次我丢垃圾时候发现垃圾桶里面有一些医疗废物，一次性注射器，手术刀片，纱布等等。这些东西出现在医学院宿舍垃圾桶本来也不奇怪，我也没往心里去。

    暑假，只剩下尹进一个人留守宿舍。我们迫不及待的买了最早的火车票回家。暑假过了一半，可以查期末考试成绩了，却发现大家都查不到内科学的成绩。

    收假前，除了尹进，宿舍的五名成员相约到了住在海边的老何家里玩了一周之后，然后比开学时间提前三天集体返校。

    我们玩了一周意犹未尽，拖着酸痛的身体搭乘夜班火车，凌晨三点才回到学校。幸亏宿管大爷只是骂了几句就给我们开了门。

    “日，这啥味?”老何打开宿舍门，吸了吸鼻子，猛然打了一个喷嚏。

    “开灯看看啊！傻啊你。”老四顺着墙摸开电杆开关。

  忽如其来的灯光让我们眯着眼睛，习惯了强光看到宿舍里面的情形后齐齐的骂了句：“我操！”   

  宿舍也太干净了！简直一尘不染，不仅如此，每个床位都用保鲜膜给裹了起来，墙壁贴了墙纸，窗户也是先糊了一层报纸，然后在细细的包裹好保鲜膜。。。还装了一台抽风机和简易空调?

    “搞什么鬼?怪不得这气味不对头！”我说，抬头看向寝室角落的那个黑洞。气味给我说不出的感觉，除了那些保鲜膜的塑料味，还混杂了几种其他的气味。我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似乎在什么地方闻到过一模一样的气味。

  “尹进呢？”老三说着，把行李往床上扔。

  “可能在那里面吧，喂！老尹，搞什么呢？”老四走到床位旁，拍了拍上铺的床架，上铺传来翻身的声音，似乎还有一声低沉而痛苦的呻吟声。没人应?老四伸手扯开了黑帘子的一小角，里面露出了蓝一小截色的一次性消毒巾。

  “滚开。”黑洞里传来尹进的声音，接着那一小块暴露的消毒巾被掖了回去。

  “切，有毛病。”老四不再理睬尹进，撕开了床铺上的保鲜膜，开始铺床位。

  “有毛病你还惹，你比毛病更毛病。”老何的刀子嘴开始混乱攻击。

  “我这不是看一看有没死人吗？整得这宿舍像个灵堂似的。”老四对老何说。

    “行啦，我倒觉得挺干净的。”赶紧睡吧，明早咱还得去班主任家帮忙。”老三已经铺好床位，懒得洗漱就睡下了。

  “睡觉，睡觉，人生难得几回睡，死后也未必长眠，累死了。”谭旭总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我打开卫生间的门，发现里面堆着几桶污物，腥臭难闻，我捂住鼻子拉了个尿，赶紧关门。

  “老尹，厕所里的东西该清理了！”我对黑帘子后的尹进说，我可不管他听没听到。

  舟车劳顿的原因，老何他们几个一躺床上就睡着了，我侧躺床上，透过蚊帐，对面的黑帘子里仿佛又有一些似有似无的声响，像是某些人呼吸不畅时候发出的鼾声，我记得尹进睡觉是一点声音都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