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穷人（原创文章）

    文/雨街

（2017年6月1日）

                开篇

    今天是六一儿童节，一个快乐的节日，我却要以“穷人”为题，开始我的第一部习作。题为穷人，是因为我本穷人。从出生到现在一直是。看过的、听过的和如今的我的生活，都将融入我今生的记忆。

      这是一个阶层，一个弱势群体的心路历程。从上世纪70年代到21世纪的今天，从食物匮乏的过去直到物质丰盈的现代，我一直很努力，努力学习，努力工作，努力生活。然而，无论我多么辛苦，却依然改变不了我捉襟见肘的命运。是啊！如果我甘于平庸，安于现状。那该多好！我便不再生出许多的烦恼，也不会生出令我头痛的问题。上班、下班、洗衣、做饭、养孩子、还房贷很正常嘛。然而，这毫无起色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要活下去，不做金钱的奴隶，不做穷酸的孔乙己。我要坐拥财富，广施善缘，让住不起房子的青年得广厦千万间，不再蜗居！我要做一只蝴蝶，一只有思想，有灵魂的蝴蝶，不随黄叶飘零，不随春风张扬，只在我的枝头轻歌曼舞。

                      01

      民国18年，军阀割据，中原腹地山西自然也难逃混战。老白头挑着扁担带着家小从山西太原出发，一路向西。

        回头再说，这老白头白永年，是家中老大，兄弟四人。就他一个娶了亲，三个还是光棍儿。白永年高个，挺瘦，貌相好，乐善好施，人缘也好，就是有一个缺点――火爆脾气。老白头儿妻子白氏，品貌端庄，温柔贤淑，品性也好。一家人一路风尘仆仆西行，却也相安无事。走了一个多月，到了陕西，原想投奔到娘舅家，却不料这兵荒马乱的年月，寻找无着，后来落户到千阳县的李家河。

    白永年读过几年私塾，在社会上也闯荡过几年。贩过私盐，卖过调料，念过书识些字的人还是有些风骨的。做生意从不耍奸，也不掺假，他的人生信条就是：堂堂正正做人，规规矩矩做事。这些年做生意，没赔过，赚的钱全供养了家中弟兄。到了这里，白永年开了一家当铺。他的三个弟弟就做他帮手，妻子料理家务，日子还能过得去。因为经营的好，总算还有些积攒。

    到了第二年春天，妻子有喜了。十月怀胎，腊月二十四临盆，生下一个女孩儿，白永年瞅了一眼，“唉！”了一声，再没说话。小丫头生得眉清目秀。长到一岁多时，母亲又生了一个男孩儿，取名炳坤。

    家中多一口小人儿，就多一些琐事。有一日，白永年从外头忙回到家里，忙完回到家里。倒头便睡，睡了几个时辰饿醒了，并喊着要吃饭，妻子坐着月子呢。怠慢了些白永年，他一生气，开口就骂：“老子累了一天了，回家冰锅冷灶，连口热饭也没得吃。”顺手提起被子就往地上摔。这一摔不打紧，只听得一声尖厉的哭声。白永年一下子懵了，孩子，怎么把孩子摔了！赶紧扒开被子。这一看可了不得，那小丫头口角流血，呼吸微弱。白永年顾不得换衣服，穿着短裤抱起丫头就喊，

  “救人啦！”

    三个弟弟闻声赶来，准备从哥哥手里接过孩子时，发现孩子脸色发紫，没了呼吸。

    “哥，孩子没了！”

    家里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妻子哭得背过气去，未满月的儿子又哭又闹。白永年蹲坐在地上，一把一把的揪着头发，一言不发。三个兄弟把家里的事料理完。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一切又都照常。白永年的儿子白炳坤一天天长大，父亲对他也是疼爱有加。隔三差五就带他下馆子，吃羊肉泡，肉夹馍。

    白炳坤长到五岁时，母亲病逝。白永年帐算清，脑子也好使，但也是个心善的人。村子里，娃娃们一天天长大，没书念。白永年寻思，办个私塾吧。花钱请两个教书先生买了好几百本儿书。

      白永年的私塾开张了，村里着实热闹了一阵，敲锣打鼓，放鞭炮，四邻八舍都来看热闹，家里开私塾，白炳坤也就有了好去处，跟着先生识字念书。白炳坤识字，过目不忘，《三字经》，《弟子规》，《唐诗三百首》，《百家姓》背得烂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一树树的榆叶儿绿了又黄，黄了又绿。转眼间，白炳坤已经16岁了，剑眉星目，身材颀长，貌比潘安，思想比较进步，17岁那年，背着家人去西安城，想当兵。被白永年追回来痛打一顿，可他心很野，总想着出去谋事。精通算数的他被一个银行主管看上，想给他安顿份儿差事，可白永年死活不同意。他想让这棵独苗给他养老送终，白炳坤也慢慢知事了，他从不出去串门儿，更不会像村子里的孩子一样疯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