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丝绸之路旅记
甲午年,夏末三伏,七夕之日,邀得三五友行走西北丝绸之旅。 余自汉口出发,会于天河机场,暮时达兰州中川,又大巴辗转至西宁,始达出发起始点。 七夕月半,夜宿橄榄枝,翻墙过桥,将就晚餐,谈笑时,误得一“烫手情人”,自此,路上纷扰不断,成友人笑柄,亦成旅行之憾。
西宁城边,有一寺名塔尔,藏传佛教格鲁派创始人宗喀巴诞生地。雨水飘零,潮闷兼具,进寺入殿,僧侣扎坐,旅者接踵,一通瞎逛,不知所以。我尚不知释迦牟尼和如来之躯,何况各世之活佛。退去。
青海湖,水盈天朗、云淡风清,缀以油菜金黄,水草丰茂,得以爽朗之心,浩然之气。然,天公不作美,难见澄清盈秀,飘渺清逸之色。只得于末季油莱花地拍几片金黄,聊以慰藉。 路上堵车二三时辰,过鸟岛、黑马河而不入,亲湖真作环湖游。好在南人见湖畔无数,它不待见我,我亦不见它。
茶卡小镇,因盐湖得名。翌日一早进银湖,盐湖盐水盐岛盐路盐塑像,白色天地,只是天气灰蒙,不见水天一色,水波倒映,素色冷滟之美景。坐岛上小火车,与邻座孩童齐喊“开车!开车!”响彻天空,自娱自乐。
从茶卡出,向德令哈、大柴旦进发。路途风光突变,不见山谷路转、高山草甸、灿烂油菜、紫色野花、澄清溪流,只见一马平川,国道两侧,牧区牛羊、荒山戈壁、拍摄有三,戈壁、荒山、电线杆。外加拍路,拍人,拍牲畜。不见落日余晖,也不衬寂寞公路。
翻越阿尔金山,穿过当今山口,甘肃鼠疫区,荒凉之至,山路蜿蜒曲折,徒坡缓下,海拔渐低,路途几经哨岗察证,终于抵达阿克塞小镇。一夜无语,沉睡天明。
第三日,北上敦煌,途经南阳关,北玉门,西面雅丹魔鬼城。“西出阳关无故人”,那就不出,直奔雅丹地质公园,两侧一望无边,横无际野的黑戈壁。所谓西北苍茫荒芜之地,不见大漠孤烟直,也不见长河漠日圆,连苍茫悲怆的孤独落寞也无法感知,除却矫情,方是真寂寞。 雅丹地貌,风蚀垄槽,荒漠风啸,夜间鬼泣。怱忽而来,急急而去,鬼哭狼嚎不得而知。
途归前往玉门关,四四方方一土墙,无牌无坊无题字,果然是春风不度,羌笛不怨的荒废之关。回途中,见路上新建一城廊左右一联,“新栽杨柳三万里,引得春风度玉门”,颇有社会主义大跃进的豪迈之气。 是夜。宿于敦煌。
次日凌晨,前往鸣沙山月牙泉。天色蒙蒙,骑驼上沙丘之嶺,观大漠日出,未及顶,一遍呼声响彻——日出。驼队悠悠,身晃兴致,一路嘻闹恶搞,哪知驼队艰行荒漠之苦。择路下沙丘,通往荒漠甘泉,果然第一泉。一山一泉一阁,相呼湘应,互为衬托。沙漠绿洲,盈盈一泉,楼阁灰瓦,素色浑厚,一一成为美景佳画,随拍随美,叹为望止。
莫高窟,千佛洞,原本是丝调之路最吊人口味的景区。自南北朝隋唐以来,共开凿七百余窟,矿物宝石涂料的壁画保留至今,足显珍贵。然,我等只观八窟壁画,佛像壁画资助多为来往商贾,民间工匠其画技平庸,线条粗糙,故事杜撰,艺术造诣泛泛之流。至于那位王道士还是留给秋雨去作千年之叹,寡人无暇。
东归,走连霍高速,经爪洲、玉门市、达嘉峪关。误以为嘉峪关是大话西游拍摄“如果上天再给一次机会”外景地,实为宁夏西部影视城。失望中,我也身披七彩云霞,在西部第一雄关上演狮吼踏平雄关之剧情,为我拍摄的他好象一条狗呀。(窃笑)
续上高速,直奔张掖,意在日落时分拍得七彩丹霞。又恨天公,云层密布,见不得落日余晖中的光彩丹霞,众人以夸父追日精神,勉强在瞬间日光穿透云缝之刻,拍得照片一二。
宿于张掖,次日又奔祁连山麓草原、卓尔山。走中国最美227国道,果然奇美。牧区草甸,油菜泛黄,紫艳猪草,山峰涧谷,溪流潺潺,山羊漫山,又见牦牛群,间或毡房蒙古包,炊烟袅袅,远山近水,树硕草丰,一片美景牧场,行走风景。 比较路途风景,未曾停歇的祁连山草原和审美疲劳的卓尔山不值一提。若不是国道修路障碍,一年四季,行驶于227应有不同景色入情。
当夜赶向西宁。车上煽情作秀,感悟惜别,好坏留个记忆。挺好,甚佳。 西宁一夜,困顿就寝。
次日经武汉黄鹤楼,观雾霾江景,不见浩然不见仙鹤,又飞榕城,午夜归家。 八日西北所谓丝绸之旅到此结束。
友人问可有风情人情诗情关外情及路边风月,我云:全无。惟有一事,累,路太长。
仅此一文,以记之。
西北丝绸之路旅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