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友广场散文想法

瞎想是种病

2022-01-02  本文已影响0人  兰_戈

今天是1月2号晚上8点钟,2022年即将过去整整2天了。在刚才,我翻看冯唐的新书,看到他给二十年后的自己写的一篇文章,便瞬间有了想要给新年的自己写几行字的欲望。虽然,我其实一早就想写的,但真正让我决定打开电脑做出“写”这个动作的,却是在刚刚的那个瞬间。

有时候,一个瞬间胜过很多时间,一个想法的呈现或者印证,也并不一定需要我们花费很多功夫。只要,有那么一个刹那,它和我们,和我们想的事情,刚巧有了某种联结,或说有了机缘。一切,就变得自然而然。

叛逆的时候,我策划过自杀,也写过遗书。因为,我已经在母亲日常的责骂和不时降临的棍棒中,失去了对爱和生更多的耐性。我的心中只有恨,这种恨必须要以对方的疼来作解。我感觉不到她疼我,但我竟然能想到,我死了她一定会疼。

可我分明清楚地知晓,死是件并不轻松的事情,至少是绝望而疼痛的。我心底里并不想死,我胆小,我恐惧。所以,将遗书写好后,我把它放在老式雕花床的床顶上,并露出半个角。我爸爸每天清晨都会给我拿一杯水过来,以他的身高,是定然可以看到的。即便他没看到,我妈每天从我屋里进进出出,来去如风,将那轻飘飘的一页纸扇下来也不是没可能的。

遗憾的是,我等了好久好久,久到后来我也记不清到底是多久,却不见他们惊惶地找到我,小心翼翼地说一句:“你可千万别想不开,以前是我错了,以后……”

那么多担忧和道歉的话,在我心里假设了无数遍,最终却只是一个想象。不管是妈妈,还是爸爸,仿佛从没发现那一页纸。我不相信,能从我私藏的地方翻出情书的我妈,发现不了摆放那么明显的绝笔书。

但,老姜大概真的都很辣。他们没理我,我也确实不敢去死。所以,我妈仍然那般待我,我也依然气恼不服。但遗书,我没再写过。我想,她既然不在意我的好赖生死,那我就一定要好好活着,好好气她。

果然,一切都如愿以偿。我妈常在打折两根黄荆条,我却宁愿咬破嘴唇绝不认错也不求饶时,表现出愤怒和无能为力。我隐隐感到,我是个胜利者,她终究斗不过我。

在一次次我自鸣得意的战斗中,老妈仿佛渐渐变得脆弱。直到我那次从山上滚下来摔断了腿,她终于身子一软,直接晕倒过去。

住院的一个月,我妈各种讨好式陪伴,哄吃哄玩哄睡,分散我感知疼痛的注意力。某天,她在我喝完一桶骨头汤还意犹未尽地吞口水时,突然手足无措,言语磕巴起来:“是不是没喝够?哎,怪我买了个小桶……明天我……晚上……不,现在……现在……现在我就去买个大保温桶……”

在她的不安和焦灼中,我突然发现,她比以往的那么多年都要温柔和可爱,当然,也是可亲的。这种感受使我明了:她在乎我,比我想的更在乎。她只是,和大多数母亲一样,没有从心而为,或者说用过于粗浅的言行掩盖了心中真爱。

爱,不简单。理解爱,更不简单。

但我们最终,都会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人,变成愈来愈通透洞明的大孩子。那个分水岭,不是光阴的累加,而是机缘恰至。因为它,我们一下就明晰了所有。

就像写以上这些文字,本来只是我的一个想法,因为读到了别人的文章,所以使“写出来”变成了必然而自然的事情。如同我妈经常和我说的:就该是那样,哪里有那么多可想的?毛病多,都是吃多了瞎想。

看来,瞎想是种病。要想不得病,就得撸起袖子多干活儿。比如,写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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