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等待

那些独自度过在寂静黑夜中度过的日子，每一分每一刻我都在祈祷，等待黎明的到来。

                                                              ——题记

那个时候孑然一身

大概那时候大姐二姐已经出嫁，三姐到市里的重点学校就读，家里的孩子就只剩下我和弟弟。只记得那时候很害怕凌晨的到来，有星星，有月亮，但没有他们……

睡梦中，妈妈在耳边轻轻唤着我的名字，温湿的语气像羽毛轻轻扫过我的耳道。我揉着眼睛不满地发出呜呜声，翻了个身使劲把身上的被子踢掉。妈妈嘱咐要看好家，照顾好弟弟之后就离开了。我目送着她的背影穿过客厅，在橙黄幽光的白炽灯照耀下，她巨大的影子落在七零八落的家具上，随即“嘭”一声消失在门后。一声发动车的响声后，彻底平静。顿时鼻子开始冒酸，眼泪像失去控制一般不住地往外涌，滴进枕芯里。我小声地抽泣着，但又害怕吵醒弟弟。

我爬起来躺到弟弟身边，手搂着弟弟。弟弟嘴吧唧着，翻了个身。我警惕地听着周围的一切声响，一点小动静都能使我的心跳加速。闹钟哒哒地走着；房顶的瓦片传来老鼠窸窣的爬动声；门外看家狗的走动声；不时摩托车开动声；还有远处深山里传来叫声幽长的鸟鸣……手心传来弟弟均匀的心跳，与我急促的心跳交织在一起。我害怕，我害怕有蛇从窗外爬进来，我害怕突然有强盗贼子闯入，我害怕有血牙利齿白衣长发的女鬼出现……但是，我不能阻止他们离开，只能等待。

家里经济困难，父母为了供我们读书，维持生活，凌晨过后就要到橡胶林里割胶，黎明时分才能回到家。他们忍受着蚊虫叮咬，忍受着黑夜的吞噬。甚至天气异变，他们要被雨淋湿身子。

几声好听的鸡鸣陆陆续续传来，东边的苍穹露出鱼肚白，淡淡的朝霞像一片片鱼鳞。我坐在火炉旁不停地扇火，炉灶里的干柴噼里啪啦燃着，锅里的粥咕噜咕噜冒热气。月亮的颜色渐渐淡去，天空各处挂着几颗发出诡异光芒的残星。我双手放在胸前，虔诚祈祷，等待他们的归来。

我羡慕那些一夜美梦醒来之后就能看到父亲在客厅里读报，母亲在厨房里准备早餐的孩子。这几年，由于橡胶掉价，父母早已转向经营其它农业。只是破晓时分还是习惯醒来，看到厨房里飘出缕缕炊烟，真好。

等待黎明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