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剧《赵氏孤儿》改编
这个是我们老师要求的作业,一天时间改编。我改编的是第一折。
作业题目如下:
阅读杂剧《赵氏孤儿》,选择其中一折,将其改写成小说,字数不限。要求原创,不要简单翻译,想象合理,拒绝狗血和穿越。
屋外,风雨欲来,暗色的云遮住了天空,黑压压的堆积着,压抑着,仿佛要把天给压下来。屋内,暖黄色的光穿透描着精美图案的灯罩印在墙上,一道精美的屏风将空间分为了两半,屏风后不时传来幼儿的啼哭,却也无法打破萦绕在屏风两面跪伏着的程婴和公主之间的凝重氛围。
原来是那被软禁的公主刚刚诞下一子,依被害的亡夫之愿将这刚出生的孩子取名为赵氏孤儿。因担心奸臣屠岸贾听到消息加害这个孩子,便请了门下不曾记名的医师程婴,希望将孩子带出去。
驸马在世时,程婴不曾受过重用。但驸马待人一向宽厚,眼下这世道,赵家惨遭祸害,哪里再找个知根知底的人来托付重任呢。公主向程婴说明缘由,便望着眼前人等待答复。程婴是一个身形单薄,样貌普通,甚至行为有些拘谨的中年人。他紧紧伏在地上,瑟缩着对公主说:“公主,您还不知道,屠岸贾这个贼臣听说您将要生产,早已封了赵府旁门,还在赵府门外派了官兵把守,除此以外,四处城门口都张挂榜文,只要有私自隐藏赵家孤儿的人,全家处斩,九族不留。”说着,长叹一声,“程婴如今四十又五,只是一介草泽医人,虽怜惜小主人的性命,但家中尚有妻子和刚出生的老来子,怎么敢惹来杀身之祸,保护着这个孩子出去啊!”公主听了,跪在程婴面前,“程婴!遇急思亲戚,临危托故人。现如今我赵家被贼人赶尽杀绝,只剩这一个遗腹子。你若能救出这孩子,就是给我赵家留了一条得以延续的根。是我赵家的大恩人!我只求他平平安安长大,哪怕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忘却赵家的血海深仇,只是一个普通人。”程婴怎么敢承这一礼,将身子愈发沉了沉,盯着身下逼仄的空间:“公主,快快请起。小人承蒙驸马优待,当应报答,怎么敢称是赵家大恩人。但即使小人带着了小主人离开赵府,一旦屠岸贾得知,问公主您这孩子去哪了,这又该如何回答?公主若是提起将这孩子交与我程婴,我程家和这孩子都难逃一劫啊。”公主听出了程婴的担忧,她摩挲着裙带,将墙上昔日驸马在世时所作的书画细细端详一番,最后轻轻抱起身旁的孩子,深深凝望着孩子的面庞,从屏风后走出,将孩子交给程婴。“快起来吧,程婴。你且放心,今日这件事唯有你知道,快带着孩子离开吧。”
程婴听出公主的言外的决别之意,不敢久留。赶忙接过孩子,将其藏在随身带来的药箱里,用药材将他遮住。匆匆走出屋外。仿佛有所感,程婴回头望向走出的房间,发现公主自缢在屏风后。
“可怜这赵家三百多人,现今只剩下一个婴孩,我如果能救这孩子出去,他便有福,我也不负公主所托;若是搜出来,这孩子连同程氏一家都性命不保。当下最重要的是趁着天色,赶紧出府将孩子藏起来。”他回过神来,望着外面逼压心魂的天空,暗自定了心意,紧紧护着自己的药箱,赶忙向府门跑去。
守在赵府门外的下将军韩厥听到了动静,看着程婴慌慌张张小跑的样子,觉得可疑,上前喝住程婴:“那个抱药箱的,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程婴看到来人,不禁有些欢喜,因这人是相熟的。心中稍有安定,“我是个草泽医人,姓程,叫程婴。我是来公主府,给公主煎汤下药。”
“下的是什么药?”
“就下了个益母汤。”
“你这箱里是什么东西?”
“都是些生药。”
“是什么生药?”
“都是桔梗,甘草,薄荷。”
韩厥觑着程婴,“可有夹带?”程婴赶忙伏身,“小人不敢,并无夹带。”韩厥便回道:“这样啊,你走吧。”程婴赶紧小跑起来。韩厥看到程婴的动作,确定了心中所疑,再次喊到:“程婴,回来!你这药箱里肯定有见不得人的东西。我看你离开,像是离了弦的箭那般跑得飞快,让你回来又如坐针毡。程婴,你这药箱里肯定藏着不干净的东西。你以为我看不出吗?”随即吩咐手下向后靠,没有自己的吩咐不要上前。
复而,又缓了缓语气,“程婴,我想你多次受到赵家的恩惠。”程婴看出逃无望,冷静了下来,“既然下将军知道我是知恩报恩,又何必再说?”韩厥感叹到“你说你是知恩报恩,但只怕你难以脱身,这前后都有人把守,你又能逃到哪里?如果我将你拿回来审问,不就把这赵氏孤儿找到了吗。到时候生不能,死有准。”“大人先息怒,听小人从头道来:想当初,赵盾是晋国的贤臣良将,屠岸贾心生嫉妒,就用獒犬残害忠良,致使赵盾现不知所踪。奈何晋灵公听信小人谗言,任由屠岸贾这个贼人在朝堂横行霸道,让驸马和赵家九族都无活路。还将公主囚禁起来,无人照顾。公主遵从驸马的遗嘱将这孩子取名为‘赵氏孤儿’,母子现在天人永隔,不能团聚。程婴只盼望能够保护着这个孩子长大成人,让赵家有个守墓人。现在遇到将军你,只希望你能拔刀相助。如果再剪去赵家的最后这点苗芽,可不就让晋国当年的赵家士族灭门绝户了!”
“程婴,如果我将这个孩子献出去,后半生荣华富贵岂不是享之不尽?但我韩厥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我敬佩你,又怎么能做这般不耻的勾当!你抱着这个孤儿离开吧,如果屠岸贾问起来,我自有回复。”程婴听闻,大谢过韩厥将军,抱着药箱离开。刚走几步,又回来向韩厥拜了拜。韩厥有些生气:“程婴,我说放你离开,难道还会耍你?赶紧走。”程婴因这一句话心生感激,却又害怕这是屠岸贾的诡计。忍不住试探:“将军,我这一去,你若不向屠岸贾禀报,恐怕你会遭到迫害;但若是报与屠岸贾,他便会差使其他将军前来抓我,这个孩子也是活不下来的。还是让将军直接带着我去请功受赏,这样我还能和赵家遗腹子一起死,也不会愧对公主的托付,更不会连累我的家人。”
韩厥因程婴的不信任气得拔出剑,冷笑一声:“程婴,你也太不识好人心。你给赵家保留血脉,我跟屠岸贾又有什么关系。你忠,我也仁义。你既然为了公主的嘱托舍弃余生,我也愿意为了自己的承诺把性命交付给你。你带着赵家遗腹子去深山躲起来,教导他习文学武。等到他得到君王赏识,再拿住贼臣,为赵家报血海深仇。也不枉我和你如此纠缠,担着危险。”“程婴怎么敢质疑将军,只是小人言轻命微,不得已,才如此这般。”“罢了,程婴,我除了性命之外,不管怎么说都不得你信任,你就放心走吧。等着孩儿年长,记得告诉他过去发生的事情,教他应该寻仇的人,不要忘了我这个大恩人。”说完用自己的剑自刎而死。
程婴看到韩厥自刎,这才信任韩厥是忠良之辈,放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