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路,墓地与社区对望
2017年6月大娘去世,2018年的今天,大爷去世。
隔着路,墓地与社区对望
墓地与社区楼房同在,相隔一条路,路北浓林荒草处,墓碑坟头有序地排列在杂草中,通往爷爷奶奶墓地的小路也几乎被杂草淹没,整个墓区一片肃穆,寂静地没有任何声音。
对面则是高大奢华的楼房,砖红色的墙体昭示生命的活力。
随着送葬队伍,纸钱飘落,哭声阵阵惊扰了墓地的安宁。如果先祖地下有知,他们知道是谁来了呢?
我大娘是前天去世的,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我正在上电梯,当时有点懵,大娘患有帕金斯病多年,不曾听说最近有不甚好的迹象。后来得知,她是突然去世的,速度很快,在吃掉了两口鸡蛋羹之后,咽不下去又被妹妹用手抠出来,转身去洗手的功夫,她就停止了呼吸。“她死了……”大爷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正在洗手的妹妹说,说过之后,又重复一遍:“她死了,死了!”
大娘像一盏油灯,熬过多年,油尽灯枯,自然而然地熄灭了。
姐姐半个小时前还带她去医院做了检查,没什么大碍就带她回家,走了不到半个小时,妹妹就打电话告诉她:娘死了!她惊异地不敢相信,连车也不敢开,打出租车买了寿衣仓促回来,还特地请了医生,女医生摇摇头。“她是真的走了!”大娘的三个女儿哭倒在地。
生的喜悦,是在产房外焦急地等待呱呱落地的第一声啼哭;而死的悲伤,在徘徊在墓地的倒地恸哭。这虽不是第一次接近亡灵,却是第二次跟随父族进入他们祖辈的墓地。我是出嫁的女儿,这里终将不是我最后的归属。
墓地里,前面埋着爷爷、奶奶等先祖的亡魂,荒草丛生、墓碑肃立,有序地紧挨着。生前在高楼里居住,死后就住到这里来了。而且,墓区和社区都在扩大。
大娘家的女儿和儿子痛苦流涕,趴在地上起不来。刺目的孝衣在阳光下更是惨白,凌乱的头发,哭红的眼睛,以及挖好的墓穴,这一切都昭示着人死不能复生。
往回走的时候,我和静妹携手并肩走着,心中五味杂陈。活着,就好好的活着吧!人生是一场体验,酸甜苦辣咸每一种滋味,都是人生的必须;喜乐哀愁都是人生的场景。
隔着一条马路,墓地与社区比邻而居,生与死的相互对望。
人生于世界,就是舞台上的华丽登场,有登场必然就有谢幕,期间在舞台如何折腾,或英武令人仰慕,或卑微令人不齿,最终是要谢幕的。化作一缕青烟消逝于空气中,不能化作轻烟的部分就被埋葬在地下,再无对世界的感知。
就这样吧!既来之,则安之。
这个世界,你或我,曾经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