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温经典||南华经解读79
重温经典||南华经解读79
两者都涉及是非论辩的问题,后者同时也构成了“齐物”中的重要问题:如前所述,“齐物”不仅涉及物与物、物与“我”之间的关系,而且关乎是非之辩,“莫若以明”与“和之以天倪”着重是从是非之辩的角度来讨论如何分而齐之、超越差异。
对庄子而言,通过“和之以天倪”以消解是非之辩,可以使人在观念和精神的层面避免纷扰,由此忘却生死,从有限之界达到无限之境,所谓“忘年忘义,振于无竟,故寓诸无竟”。
宽泛而言,中国哲学中的“是非”本身包括两个方面,其一关乎真假,其二涉及对错或正当与不正当。真假主要是就认识论上对事物的把握而言,与之相关的问题指向是否真实地把握对象的实际状况;对错或正当与不正当则包含价值观的意义,这一论域中的问题指向一定的言与行是否合乎普遍的价值原则:与价值原则一致,即为对或正当,反之则被视为错或不正当。
从以上角度看,是非之辩既有狭义的认识上意义,也有价值观上的意义,对是非之辩的消解,则相应地意味着既无需在认识论上执着于真假之分,也不必在价值观领域中执着于正当与非正当、对与错的区别。庄子以“和之以天倪”为解决是非之辩的途径尽管合乎齐物的前提,但在认识论和价值观上,无疑都包含消极的一面。
【原文】罔两问景曰:“曩子行,今子止;曩子坐,今子起。何其无特操与?”景曰:“吾有待而然者邪?吾所待,又有待而然者邪?吾待蛇蚹蜩翼邪?恶识所以然!恶识所以不然!”
【释义】“景”即“影”,“罔两”则是影外之阴影,亦可在一定意义上视为“影”之“影”。“影”通常是随形而动,从而依赖于形。形影相随:形行则影行,形止则影止。罔两由此批评影无特操,亦即无独立性或自主性。
“影”的回应是:我所以如此是因为有所待(依凭)吗?我所待者本身是否又有自身所待(依凭)者?我所依凭的东西是否如蛇的蚹鳞和蝉的翅膀?对此,无法作出确定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