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窗览书：《雨》

《雨》：短篇小说集。作者：黄锦树。四川人民出版社。

朱天文说它是“迅速之诗”，开篇引用了作者黄锦树的句子“无边无际连绵的季风雨，水獭也许会再度化身为鲸”，说“句子从知识和想象的沃土里长出来”，接下便是评锦树小说最精彩的地方是“变形记”。不是卡夫卡之变形，是奥维德的变形。

深以为然。以至于读完《雨》，觉得自己走进了这个四口之家，觉得雨还在铺天盖地，觉得橡胶林里有无数魂魄与秘密，你不知哪一刻谁会遭遇什么，四口人像是橡胶树，被砍了一刀又一刀，此集他她昏睡过去，那章他她在造饭，编织，或者修墙。咖啡香味弥漫过来，有时会盖住雨声，有时夹杂小儿女辛与叶的嬉笑，有时则伴着血腥味进入屋角的覃菇。独木舟不是在大雨里翻滚，就是架在房梁上腐朽。

恰巧看到小葱诗引用一句话：时间——是波浪，而空间——是鲸鱼”，《雨》中波浪不停，可不就是时间的无止息吗，鲸鱼在波浪中生存，我们都有可能是四口人的任何一个，抛开那热带风光，我们个人的小舟谁不是翻滚在时间的波浪里？

小说可以这样变幻，似一个设置神秘的变形金刚，人物长出来又缩回去，轮流展示困惑或者迷茫，似作者的发呆时光，来过又觉是梦。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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