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佣】温柔④
面前的杰克似乎并不记得大家，只是对一切活物本能地使出杀招。
跟想置自己于死地的狂暴状态的长刀对打，显然是不太科学的。
目前看来，比较可靠的方法是把他面具给扣上。
但是，他的面具在哪儿呢。
裘克向着杰克来的方向跑去。
但愿就在附近。
裘克没有看到面具，但是听到前方有一丝虚弱的残喘。
“谁在那儿？”
没有人应答。
裘克向着声源跑去，看到地上扭曲地睡着一个海伦娜。
“嘿，丫头，醒醒。发生了什么。”
“杰克…奈布…”
海伦娜指了个大方向，又晕过去了。
看来伤得比看起来还要严重。
轻轻放下海伦娜，裘克顺着她指的方向火箭冲刺过去。
雾太浓了。什么都看不清。
裘克唯一的感觉就是，这个地方的血腥味有些刺鼻。
一定是有谁被狂暴的杰克砍伤了。
裘克循着气味摸索过去，找到了躺在血泊里呼吸十分微弱的玛尔塔。
是那个强到爆炸的暴躁御姐！
“玛尔塔！玛尔塔！”
裘克试图唤醒垂死的人，但是似乎收效甚微。
她的附近应该还有人。
裘克四处翻找着，在断墙外边看到了一个安静蜷缩的身影。
这个身影似乎有些熟悉。
裘克凑上前，想问一问那人是否知道杰克的面具在哪。却在贴近时大骇于那人身后的伤口——一道彻底穿透左肩，另一道从左肋到右腰，横跨整个背脊。明显都是杰克的杰作。
裘克不禁心惊而胆寒。
小心翼翼地碰触那人的右臂，裘克刚想开口，却见那个小身躯不受控制地歪倒在一边。
是杰克心心念念的小奈布啊！
这个小人儿，被杰克打伤之后，就这么一直保持着蜷缩的动作，一声不吭，硬生生扛到疼昏过去！
杰克怎么会伤了他！
这是他心心念念的小人儿啊。他明明是那么的痴迷于这个小人儿。他可以搂抱他，亲吻他，调戏他，欺负他，唯独不会去伤他。
杰克…没了面具，难道过往的一切都会不复存在吗。
杰克，这个到处瞎惹事儿的小蠢蛋，哪怕现在看起来好像是疯了，也依然还是他裘克的兄弟。
他的兄弟，应该是个无忧无虑只晓得四处拈花惹草的小蠢蛋。
他的兄弟，应该是个略带邪气温柔优雅的贵公子。
总之，他的兄弟不该如此。
这个蠢玩意儿，关键时刻还是得等着老子来拯救。
裘克一边继续找面具，一边在心里进行着恶劣地自我宽慰。
盲目的找显然不太合适。于是裘克分析了一下情况。
他是知道自己的面具不能摘下来的。这就说明，他的面具被摘下来，是意外的，是人为的。
是谁能摘下他的面具？
一定是一个跟他亲近的人。一个伸手在他脸上作恶都不会惹到他的人。一个让他毫无防备的人。
大概是那个瑟缩的小家伙没错了。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任你杰克狂妄一世，现在还不是栽在这个毫不起眼的小家伙手里。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裘克翻着白眼在心里嘀咕着，又转回到那个小身影附近。
小家伙的披风上粘了些辣椒粉。
玛尔塔开过枪。
玛尔塔和这个小家伙是队友，再如何也不可能开枪打他。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玛尔塔开枪打了杰克，并且当时这个小家伙离杰克很近，很有可能是被抱着的。
是为了救人？
按道理讲没什么问题。可问题就在于，这个人不是普通的求生者，他是杰克的小宝贝小心肝。杰克是绝对不可能伤害这个小家伙的。
那么，玛尔塔到底为什么开枪？
倘若二人动作亲昵，气氛暧昧，作为一个近距离目击者，玛尔塔怎么着都不会想到要开枪打断的。
难道是因为这个小家伙正在被杰克强迫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裘克觉得，这个假设也不太说得通。
首先，杰克不是一个色迷心窍的人。这人身边从来不缺少莺莺燕燕。卖萌求抱的和试图爬床的，每天恨不得排着队来，数都数不清。可他杰克六根清净。对于误入歧途的小姑娘，他向来都只是以礼相待，从不顺势勾搭，行不可描述之事。
更何况，杰克这人很护短。虽然他对这个小奈布觊觎已久，但在这种事情上，他的小心肝哪怕有一丁点的不乐意，他都不可能强行继续下去。
那么，到底是什么场景，促使玛尔塔扣动了扳机？
裘克想到了一种可能。
一种令人极其不愿面对的可能。
或许，那个时候的杰克，已经变成了这个狂暴的样子。
或许，本来场面是安静祥和的。毕竟，海伦娜和玛尔塔倒下的地方，跟这个小家伙离得这么近。
或许，当时她们正在聊天，正在嬉闹，正在打趣杰克和那个小家伙。她们不担忧，她们也毫不防备。
或许，是那个小家伙忽而气恼于杰克恶劣的戏耍，炸毛闹腾中，顺手掀去了他的面具。
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裘克不禁心下发憷。
那种突如其来的惨状简直难以想象。
前一秒还抱着那个小家伙耍无赖的人，突然开始疯狂制造血腥。
裘克眼前浮现出几个女孩子试图逃离却为时已晚的惊慌失措。
裘克无法想象，那个被圈在杰克怀里的小人儿，当时忍受了多大的恐惧。
裘克也不知道，等杰克恢复了正常，该如何面对他的小甜心。
裘克收回了思绪。
那么，如果这个假设成立，杰克的面具应该就在附近。并且，这附近应该还躺着一个生死不明的特蕾西。
裘克循着断断续续的血迹和淡淡的辣椒味儿，摸索到了树下。
杰克的面具在这儿！
树下一片狼藉。那个白色胡萝卜一样的面具，大概是被随意摔在地上的，看起来混乱中还被谁踩过一脚。有一块歪歪斜斜地裂开了，剩下完整的那部分几乎全被埋在辣椒粉堆里。
裘克抖了抖面具上的辣椒粉，把它捡了起来。
不完整的面具，能制止他吗？
管不了那么多了。总得先试试。
得想个办法先给他戴上。
这事儿做起来可不像说的那么容易。
他裘克，或许可以把三五个杰克打趴在地上，但他摁不住一个狂暴的开膛手。
需要有人去正面吸引他的注意。然后其他人从背后偷袭，把面具强行扣上。
裘克向打斗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其他人还在跟那个恶魔纠缠呢，多一分拖延，就多一分危险。
反观其他人这边。
一个深度狂暴的开膛手真的很难缠。
瓦尔莱塔的蛛丝用完了。
红蝶飞在天上抵抗雾刃，般若脸一直就没变回去过。
班恩的大铁链子被砍断了。
里奥提着咸鱼的手又添了道新伤疤。
裘克赶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