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歌 要唱给所有漂泊在路上的异乡客
一个人,一座城,一颗心。
1998年,有个叫王梵瑞的流浪歌手,在西安买了张来北京的绿皮火车车票,于是便踏上了北漂历程。
对于很多年轻人而言,应该都没见过90年代末,北京的模样。
王梵瑞来北京的第一站,便是鼓楼西大街。
鼓楼、胡同、骑单车的少年、灰蒙蒙的天。
那时,西大街还没有那么多来来往往的汽车,也没有那么多拔地而起的高楼,远远看着鼓楼,仿佛明朝就在那里,那些留着粗大辫子的清朝贵族就在你眼前晃。
忽然,你就会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寒潮侵袭:
这就是北京,一个人的北京,一个人的漂泊。
为了生存,为了在这座城市扎根,王梵瑞选择到酒吧发挥特长。因为他很爱唱歌,爱给所有在异乡漂泊的客居者唱歌。
大概是漂泊在外的人,身上很难会有人们常说的归属感,所以,王梵瑞的歌声总是带着凛冽的倔强与辗转反侧,他在酒吧里唱《幸福》,而他要的幸福,却与他咫尺千里。
说起来,无论身处哪个年代,每一个只身来到大城市逐梦的年轻人,说没野心那是假话。
2004年,他终于迎来了驻唱生涯的黄金时期,并成为北京著名酒吧“男孩·女孩”的唯一一位原创型驻唱歌手。
同年,太合麦田唱片公司答应给他出他的第一张专辑《青春》,《这座城市》就收录在里面。
可以想象,当你只身来到这座城市,或许肩上就背着一个双肩包。
几年过去,任你在这忙碌穿梭,身上或许依旧背着来时的双肩包,可心境一定不复从前。
会怨恨这里越来越人潮拥挤吧,
或者因为还没来得及达成愿望就要逃离……
异乡客的漂泊感,总爱令人在午夜时分,五味杂陈。
王梵瑞唱完《这座城市》,虽然到了鸟巢,拿了许多奖,但生活依旧心酸依旧穷。
当他再次来到鼓楼大街彷徨的时候,这里的汽车多了起来,而他依旧一贫如洗,这就是所谓的蛰伏期吧。
他在哥哥的资助下,在鼓楼的城墙下开起了面馆,一碗面,喂饱的可不单单是每一个北漂人的胃,更重要的是王梵瑞坚持不懈的音乐梦。
所以,阅历过人生百态的他,才会唱到你心坎,比如《如果冬天》。
下着大雪的北方、灯光灰暗的鼓楼大街、饥肠辘辘的夜归人……
这样的寒冬,如果再遇上歇斯底里的分手,真是好难再给足自己勇气。
我虽然不知道王梵瑞有没有在大雪纷飞的夜晚饥肠辘辘,也不知他是否在寒冬天丢失过心爱的姑娘,但第一次听他在《中国好歌曲》的舞台安静地演绎《时光谣》的时候,一下就被他质朴的气质打动了。
十二年青春 一去不返
也遇见过让我伤心的人
这世界还是这个世界
可原来你我早已不在
被他打动的人里,还有蔡健雅。
在《中国好歌曲》的总决赛上,蔡健雅自弹自唱着经过她改编后的《时光谣》,台下的王梵瑞,早已忍不住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音乐人的北漂生活,蛰伏期太长、太苦。
好像,不止是音乐人,很多初来北上广深漂的年轻人,都会在那几年过得很清苦,无论是出于这里的天气状况与交通,还是居高不下的生活压力,只要一想到,偌大的城市总会让你出人头地时,你便有了与它死磕的硬气。
《时光谣》如此,《鼓楼先生》更是如此。
王梵瑞的每一次不知所措,都是最后的妙笔生花。
一转眼过去,他北漂了近20年,你呢?
还记得当时那个单枪匹马,以为一个人就是一座王国的自己吗?还记得每一次为了生存,与现实妥协的自己吗?
1998年到2017年,北漂的人走了一拨又来了一群。很多曾经像王梵瑞这样热爱音乐的人都转行了,娶妻生子、逃离了北上广,王梵瑞说:我的歌就是写给这些人听的。
因为大部分人还是会选择漂泊在异乡的路上,他们没有因为这里的高房价而退缩,也没有被雾霾吓倒,反而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争名逐利也好,爱上一个人留在一座城也罢,对于漂泊,我们永远没有定义,就像王梵瑞在《鼓楼先生》里唱的那样,多像这循环播放的季节。
然而,我们终究是要跟较劲的自我妥协的,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2017年,王梵瑞决定再度与麦田唱片合作,于是第四张专辑《万重山》面市了。
千帆已过万重山。
从第一张专辑做到第四张,十年出四张专辑。
有人说,王梵瑞走得太慢了。他自己却说:假如年少气盛时,一定也会觉得现在的自己的确太慢。但是慢,也是一种音乐态度,慢慢匍匐、慢慢生活、慢慢地来、慢慢地去。
于是,才能心平气和地与这个世界对话。
《万重山》里的王梵瑞,没有了《青春》时代的棱角,按他自己的话说:生活哪来那么多理想主义。
唯独,他愿意活在音乐的世界,做着自己疲惫生活的英雄梦。也正因如此吧,才会让那么多人在听完他的歌后,找到了坚持留在大城市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