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1-18
一共10692字,太长不看的现在就可以关上了。这是群发的,这里面有我的几位老师,有我的狐朋狗友们,有一些许久未联系过的人,也有一些高二的新同学,我们可能还并不相熟,那我让你熟悉一下。我并不能知道我在别人眼中的样子,自我认知和他者认知的冲突,带来了世界上所有滑稽的人,所以全文中各位有想发笑的地方请随意。
我与时代,年终总结
在我的设想里这是一篇,用于自省的文章,虽然最后可能又会变成奇怪的东西,不过也就这样吧,不想看现在就可以关上了,阿德勒个体心理学讲课题分离,我正在努力向那样的生活状态靠拢。
我发现我的长篇大论似乎总是在和别人讲,这一次,我写给自己看。这是我成年前的最后一年,我想重新审视自己,这里面有我对一些事情的思考,对自己一些过错的反省,对如何成为现在的自己的回顾。我不记得我到底,对多少人抱有过歉意,只要相处过总会有所伤害,你的一部分,时间的分叉,人生的细流,无论多少都已经被我占去,人生哪能如初见,再相处就已经各需宽恕。无论怎样,我先致歉。
这个契机是什么呢?大概是我在和缩脖鸡这个巨婴当同桌,和某些朋友进行一些沟通,我有些认识到了自己的一些过错以及许多人共通的缺陷吧,人类除了悲欢并不相通,其他的地方倒是像都有几批模具一般,想了想,有些想笑。
所以,“常坐静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我先从自己说起。
首先是,关于宿命的狂想吧,这也许是全部的开始了。今天,是我姥爷的忌日,真的是。我也有在其他的一些东西里提到过,姥爷去世的那天,我只是挤在人群里,看着他们痛哭,什么都不明白,也毫无感伤,尽管他与我之间的联系并不浅薄。
我有一个姐姐,那时候是计划生育,我的母亲和父亲在北京工作,但是查的很严,母亲好像隔几个月就要回老家检查有没有怀孕,最后好像甚至要做结扎手术,但那个医生扎错什么东西了,我的母亲打了麻药却也是疼得大叫,把那个医生吓跑了。我知道的也不清楚,可能大概是这么意思。所以之后,才会有我。我的名字,叫命运,是姥爷觉得不太好,才只留下了单字一个运,不知道你们怎么理解这个运,但它从头到尾都在说的是,命运。
每个人都有说服自己沾惹上命运两字的理由,在与其他人交流的过程中我渐渐窥得一些我自认为的真相。这很好理解,世间的巧合多的是,密密麻麻交织的网上全是交点,那是我们拥有的一切;当然错落的空隙似乎会更多,那是我们失去的所有。那我们又能怎样呢?大声叫嚷着,把命运喊出来,和他对对剧本,告诉他“这里”“那里”应该是这样的剧情!然后命运会怎样呢?他不过是摸摸你的头,微笑着告诉你,“我才是主角,你好好看着吧”。命运不弄人,只有人爱自我欺瞒。人总有不可奈何之际,但人们都极其善于自我宽慰。在那些有限的巧合中,我们总能找到几个顺眼的剧情吧,然后我们会冠以命中注定的名号,给自己带来喜悦或是更加模糊的情感。说到底,不过是大家无能又无聊,只好无中生有来苦中作乐罢了。
在然后呢。虽然和设想的大纲不太一致,但发现写完上面的东西之后,又有些情绪低落,这让我想到什么呢,想到时代的丧。
这个时代,大部分的青年人,似乎都有会陷入到一种情绪中,现在大家把这个情绪,叫丧。说实话这样看来我似乎是个重症患者,所以,我也有我的一点薄见,要是不认同,那你来打我啊。
丧,为什么,因为时代。这是,信息的时代,在网络普及的今天我们无时无刻不再接触大量的信息。所有年轻人好像都是,什么都懂的样子。可能就像我现在这样在这里扯淡一样,认为自己把时代和社会看的明白。在我未开始踏上旅程的时候,就已经有无数路上的人把那些风景都表露了出来,那还会有什么前行的兴致呢?那些困难,在尚未遇到的时候就仿佛失去了空间、时间的全部顺序一样,全都堆在眼前了,我们甚至都迈不出第一步,就全都垮掉了。
“就算我再怎么怎么样也不过如此了”“那条路如此之长为什么到最后的能是我呢?”大家会抱有这样的想法,而这,就是丧吧。
但更可怕的是,丧的同时,我,ok我其实想说“我们”,仍在寻求自我安慰。在这个信息的时代,我们看了太多优秀人的当下幸福美好的生活,我们会以为那是我们的未来,于是我们就变得,变得太喜欢畅想未来了,看着那些年长一些的优秀的人的生活,我们会想,“嗨,以后我也会这样的”,但还有谁在关注当下的力量呢?现在网络上不断充斥着“你要变自律”“你的同龄人都在超过你”以这为标题的文章,催促人们开始改变,却是只让人更加焦虑。当美好幻想碰上了颓废现实,未来就变得迷糊交织了。
所以这些现象的真相是什么呢?是,太缺少勇气了,我对现状不满,十分不喜欢平庸的样子,想要改变。但是,改变意味着,我无法再向过去十七年那样子活着,同十七年的熟悉感说再见,我又感到十分的不安,所幸再在地上趴会吧。
我们接触到的那些大量的信息,那些别人的生活,那些都是非常优秀的人,真的,平庸又怎么会展示出来呢,于是这个时代变成了什么样呢?优秀成了标准,普通的生活——考上一所大学,毕业,工作,结婚生子,最后死亡。这其实是大部分人的生活轨迹对不对?我是觉得追求优越性是人们的普遍欲求,但事实上我们大部分人就只是普通平凡的人而已,这也没什么不好的,但在这个时代,普通平凡似乎被否定了。我不断接触到的“人生道理”“成功经验”,都在对我形成一个潜意识,“平凡普通就是罪过”,所以网络上又有了一句屁话叫“我们知道那么多道理,却仍然过不好这一生”,用以安慰自己的胆怯。我们知道个jb的道理,那不过是有句话在我们脑子里而已,我现在是个学生,所有的学生都知道“努力学习对自己有好处”,逻辑通顺,大家都认可对不对?可大家都知道这个道理,又有多少人去做呢?你克制的了自己大脑贪图享乐的欲求吗?你有勇气抬出待了目前而言一生的安全区吗?我办不到,并且我一直想的不是“怎么能让我办到”,而是只有着“我一定要办到”这个念头,却毫无行动。《传习录》中有一句话是这样讲的“未有知而不行者,知而不行,只是未知”。于是,在最后我只得在对改变带来的不安与对现状带来的不满之间不断徘徊,徘徊成了焦虑,焦虑到了深处,那就成了丧。
这种情绪毫无益处,空空消耗人的所有,所以现在,我要对每一个陷入了丧的时刻的自己道歉,对每一个受到我情绪影响的人道歉,对每一次欺瞒自己而道歉。
我有些不想写了。
我是一个又懒又三分钟热度的人。我可以对事物抱有巨大的热情,真的,我有各种各样的想法会不由自主的喷发出来。但应该是我太浅薄了吧,不像海洋,声势壮大的海浪拍打过去,大海依然浩荡无边,而我不过一泓浊泉,在我虚张声势的喷涌后,只剩空洞,一片虚无。
练字超不过十天,竹笛学不到两个月,相机在家里发霉,还有那些不断更换的游戏。就算是读书,我也有许多未读完的书,有的到了最后我突然对结尾没了兴趣,有的到半途就放弃,有的寥寥几页略微失望就弃至一旁。我真的,很难抱有什么细水长流一般的兴致。
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三分钟热度呢?
我想,对我来说,每次让我放弃的原因有三类吧。
首先是懒,我是真的懒,真的非常懒,天性如此,大抵是管不了的,所以也就不管了,说到底我还是热情消退的太快,动力不足。
之后呢,其实经常还是陷入丧。莫名的就开始沉浸思绪无法自拔,然后,浪费时间,对所有事情都失去了兴趣。无论是坚持什么做什么事情,在放弃一次后就再难回到原来的状态了,我会开始发呆,然后我写写诗,冠上诗意的名头,安慰自己,这是理所应当的空度。
我大概一直想的太多,而做的太少。练字就想要很快的见到效果,吹竹笛两个月就就想要余音绕梁……到最后我发现我的目标我都难以企及,所幸丧一丧,放弃吧。丧,成了逃避的理由,“为什么我练不好字,因为我丧啊”“为什么与同学格格不入,因为我丧啊”“为什么学习不好,因为我丧啊” 像这样不断浪费时间,还扰乱自己的心神,就是太闲了。杨绛先生说过这样一句话“你现在的问题是,想的太多,读书太少,自寻烦恼!”,这可能会对很多人适用吧。不对结果抱有期待,沉浸于过程之中,像是更加长久的生活方式。我尽力改变,然后现在,我要向我浪费的时间道歉,没事多读书,比什么都强,我也好歹要,能插科打诨的过生活,或许会比较快乐。
在我字里行间都能透露出来我觉得,我是一个,狂妄自负,时不时自卑的人。
很早我就意识到了,我的想法或者是文字,对别人,有些价值,不过或许也只是我这么觉得而已。这样的感觉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可能是作文第一次被当做范文的时候,可能是有人找我询问一些问题的时候,可能是在听说语文老师放学后看到我写的句子还找到了教室里,不过只能给留下的值日组念念之后,可能是在校本课上一位同学回答完后,老师笑了笑说:“其实我想听听高运的看法”的时候,可能……
种种这样的巧合,或者事实,给我自己,留下了这种印象,就是“我的想法,我的文字,对别人来说,是有价值的”。我无法明了我在各位能够看到这篇文章的人眼里是什么样子的,自己对自己的认识和他人对自己的认知总会有些差距,差距愈大也就愈发显得这个人可笑,世间所有非刻意的滑稽,皆来自与此。但我现在并不惧怕这点,如果在你认知里的我,和这些不太一致,可能是我在你的面前没有表达好自己,可能就只是我妄自尊大,太看得起自己而已,不过这些我不会道歉,谁都没错,但你可以尽情的嘲笑我。
因为有这样的性格,我可能对很多人都,伤害大多是谈不上,不过如果有让你困扰,那,对不起。
我,骄傲自大,极其严重,还是个死面瘫脸,不过日常多数派的观点要求人们谦逊有礼,所以有些时候我可能,装的不错?但事实上呢,在人际交往中,我总爱在同学朋友里发展纵向关系,爱把自己摆到高的位置上,一个给别人讲道理然后又会有些命令性语言的位置。不过想来这已经是挺久之前的事了,因为我已经很久都不爱发展人际关系了。我对身边的人大多没有什么兴趣,可能也是因为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吧。
人大都矫情,爱给自己加戏,爱给自己加码,你说你算个jb,我连jb都不算。
如果同龄人中,可能我装的不错,若是与我交往不甚密切可能还感觉不到,那如果我想想我对待师长的态度,就能很深刻的体会出我的狂妄。
我一向于师长不甚亲近,我自己喜欢发展纵向关系,但那是我处于上位的时候,而在于师长的相处中,大部分时间因为年龄阅历的差距,我不得不处于下位,这让我,十分不适。并且我认为教师是世界最容易处于管理位置的一个职业,我总是觉得许多教师没有足够的素质和理念去成为管理者,哪怕是些孩子。所以呢,我总是想要伺机而动,揭竿而起。后来发现,自己狂妄无知,越无知就越急于否定别人,总以为那像是在肯定自己的样子。
有些人,我觉得我有伤害过她们的。我一一道歉反省。
在现在看来有点遥远的初二,我把我的老师,骂了一顿。当然不是那种,当着面,指着鼻子口水横飞的那种泼妇骂街的架势,只是在写完语文作业之后,又写了两页纸,上面是一些我觉得她做的不对的地方,说的不对的话,我积攒了许久而爆发,大概是这样。这样的说法似乎显得我有些良善,好像是我给老师提意见一样,是个好事,事实上,这全篇无一脏字的“意见书”,净是冷嘲热讽之语,我的刀子划过肌肤,无声无息,只是留下了伤痕。那天晚上,她找我谈了许久,不怒不悲,只是谈理说情,一一向我解释。这就像是把自己的身上的刀子拔出来,轻轻放回出刀人的刀鞘中,再笑着细细封好,省的再指刀向他人……我记不清谈话的细节了,但我清楚得知道,是我全都错了,在事实面前,文字诡辩苍白无力。我以为我看到的是事实,到现在就只剩下了我以为。谈过话之后,这个篇章就像翻过去了一样,师生关系一如既往,而我现在在把它翻出来,是因为这一篇还没有写结尾,这不能不了了之的,我还,没有道歉。所以我来写一个结尾,这个结尾叫,对不起。
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也许我早就该干这件事了,但我太爱拖,太爱逃了,能够将就就将就的活着,而就是渐渐的发现,生活,它不将就我。
是刚上初一的时候吧,我和我的一个小学同学吵起来了,太久了我记忆模糊,记不清具体的时间,想不明白吵架的缘由,只是到最后,删掉了联系方式,再无音讯往来。想想那时候,人话都不会说,专横直愣,到现在也无甚长进,只是我现在又把这件事翻出来了,我想另起一个章节,我想,给空白的篇章写个开头,这个开头叫,对不起。
毛姆有一段话是这样写的“我那时还不了解人性多么矛盾,我不知道真挚中含有多少做作,高尚中蕴藏着多少卑鄙,或者,即使在邪恶里也找得到美德。”,同样的,狂妄自负的我里,那个我认为能够听到自己无尽回响的内宇宙里,原来只藏着一粒尘埃。
我不说什么“天地一沙鸥”这样的,人与天地相比的渺小了,这看似老生常淡的话题却又几人能有这般格局,更别谈像庄子那样“独与天地精神往来”,与天地精神交谈又“而不敖倪于万物”的境界了。总之,我连天地的宏大都看不懂,也就不为此黯然了,也更不可能凭借内心就将自已与万物持平。我那最卑微的尘埃,是来自与人类文明的对比。
从小我就喜欢想些,奇怪的东西,可能就是太闲了,而且在一些奇奇怪怪的书里也会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让我老想一些奇怪的事。(事实上家里老书柜里有一套小黄书还是文言文的) 所以小学在想些什么呢,我想想,我记不得整个思路的蔓延,总之还是有触碰到一点点轮廓吧,整个人类文明的基石之一的一点点轮廓。我在想,我,天天在学的这些东西,它们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我不学它,它也依然存在,所以,如果就算人类没有发现它,它也依然存在不是吗?一开始会沉迷其中,当渐渐发现自己什么都想不明白时,便收起来刀剑,来宣誓自己的胜利,开始自鸣得意,想来是不太高明的掩饰。在初中,我也忘了开始的缘由,反正我接触到了一些,柏拉图的哲学理论,不是为大众熟知的柏拉图式爱情,而是
“认为数学概念是一种特殊的独立于现实世界之外的客观存在,它们是不依赖于时间、空间和人的思维的永恒的存在。数学家得到新的概念不是创造,而是对这种客观存在的描述;数学新成果不是发明,而是发现。与之相应的,柏拉图主义认为数学理论的真理性就是客观的由那种独立于现实世界之外的存在决定的,而这种真理性是要靠“心智”经验来理解,靠某种“数学直觉”来认识的,人们只有通过直觉才能达到独立于现实世界之外的“数学世界”。”
这样的理论。当时我的心理活动大概就是“卧槽,对啊,和我想的一样啊!”,甚至说我记得我还曾把这件事当成炫耀的一件谈资,现在想想,我的确是个无聊的人。但怎么说呢,大概是,初见时为之狂喜,复思之深感无力——原来,我现在想的这些东西,为之得意的东西,早在两千年前就已有了先人的论述。柏拉图这种哲学观点认为没有发明只是发现,但我连发现都办不到。不经意间瞥到的一抹真相,说不准在过去的那个时刻就已经成为人类文明的高塔的一部分了,为之得意的,不过是目光短浅,难以窥其全貌而暗自归于自己所有罢了。我尚且了解不到人类文明所拥有的全部的万分之一,竟然敢说自己有所发现。若说一切早已存在于世界,而一小部分已经出现在了人们的世界,但我们太渺小了,连那一小部分都看不明白。说实话,真理无穷,而我怕了。随之而来的,是我愈来愈弱的表达欲,我想没有什么话是只属于我的,没有什么观点未被人触碰过,我只想要属于自己的东西,我可没有那个勇气,去当个小偷。
如果我所说的不好理解的话,其实古人也早有了答案,司马迁有一句“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讲的也不外乎是,如果你想要了解世间的真理,你要了解古今所有的变化、言论、发现,才有可能提出一些真正的在人世属于自己的学说。在此之前,其实我们一无所有。而且你看,就连我上一段的那些想法,也早就被司马迁提出,出现于人世了。所以怎样才能说活着,不断重复历史吗,那有意义吗?人都喜欢给过程添加意义,因为结果这个东西大多未知不定,而有些则太过确定了。就像大家都谈论人生的意义,因为人生的尽头都是死,大家一百年后都要玩儿完了,哪有什么重于泰山轻于鸿毛的死亡呢,都是扯淡,重于泰山也许还死的还更痛苦些,面对死亡我们着实无能为力,所以才来要强调人生的过程、人生的意义,自我宽慰着。我也是。而我最想达成的人生的意义,那就是,在我有生之年,我作为尘埃,能够从基台开始绕寻人类文明的高塔而上,在最后窥其全貌得以登顶后,再顶住塔顶的风暴,为它,再添上那万千分之一毫米的,属于我的尘埃的高度,而不是不断重复着先人的发现,不能在世界上留下一点真的属于自己的痕迹。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若说前行的动力,胡适先生有一句“怕什么真理无穷,进一寸有一寸的欢喜”,能够带来些许勇气。
这一篇文章我想多半有些条理不清吧,我,不抱有别的目的,只为了写而写,不营字造句,不费力构思,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写不出来就停下,思如泉涌就熬夜,内容会有反复,毕竟这些事,所思所感,可能映射出的是我所有的缺陷,所以如果各位看到了这里,那谢谢你,继续吧。
我发现,我到现在还是喜欢上来就否定别人,像否定我的老师那样,不假思索的如同天性一般。
我看见网上有人说,关于新概念作文大赛,他说新概念人是什么呢,是骨子里的逆流而上。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笑出了声。他当现在什么年代了?还是韩寒在新概念拿奖的那个反叛型文学的年代吗?在现在这个丧的时代,似乎是那些鼓励性的作品更受欢迎,更能带来热度,带来流量,尽管我觉得这种从别人的话里寻找安慰的行为无聊透顶,但这好像的确就是时代的趋势。所以,这早就不是反叛型文学的时代,还谈个屁的骨子里的逆流而上?
刚开始,我就是有着这样的想法的,就是喜欢diss人,但显然,我并没有理解别人的话语,就妄自否定了它。
尼采的一句话是使我想法改变的契机。“在自己的身上,克服这个时代”
我自己就深陷与这个丧的时代,到现在也不曾脱困。空洞、无力、敏感、物质、欲求,交织成了,成了,好像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我觉得那想是一张床吧,无边界的空荡的床,在那里我只有两件事可做,睡着做梦或者醒着发呆,舒适,沉迷其中,欸算了,这真是可怕的东西。我曾经正面攻击,大声嘲讽过一些人,一些自己无话可说,浅薄无知,就让别人闭嘴的人,而到现在为止我依然会干出那些我厌恶过的、攻击过的行为,就像纪伯伦第六次鄙视自己的灵魂所叙说的那样那样“当它鄙夷一张丑恶的嘴脸时,却不知那正是自己面具的一副”,这也正是我的行为,而我现在也在鄙视着自己的灵魂。因为自己被时代裹挟着前行,无力脱身,便嘲笑反叛的精神已经过时,而事实上呢,反叛永远不会过时。我写过一句话,在哪里写的我忘了,我写“每一个当下,都是最好的时代”,现在我发现我没写完它,我真应该给自己一巴掌,这句话应该这样说“每一个当下,都是最好的时代,但下一秒,那可就不是当下了,我们是要停留在上一秒的最好的时代里,不断重复着每一天的生活,还是走出当下的时代,开创下一刻的人生呢?我觉得这将是我们一生,最重要的抉择之一。”时代不断更替,因为人们不断的否定过去的理念,有光明大道挺好的,另辟蹊径也很好,反叛的确永远不会过时,而我也的确骄傲又急躁。明明厌恶所谓青春文学这种东西,却又妥协一样的否定反叛,以时代的名义为其辩解。真对不起,对不起我自己的狂妄,也对不起新概念这三个字,我没有骨子里的逆流而上,曾经像蛆虫一样在时代的河流中扭动,但现在,我想尽力把这四个字,镌刻在我的灵魂上,时刻警醒着自己,要走出这个丧的时代。
意识到自己明年就要成年了实在带给我一些感触,中国对男性而言还是有些附加的社会责任的吧,我有点慌。我开始挑出以前的旧书来读,我觉得有几本书,几种学说,对我现在所形成的价值观影响很大,他们有些是名著是经典,有些可能差了点些层次,现在来读可能也不会再有收获,再有感触,但是至少在过去,作为曾经的我,它们给了我许多。
我现在才刚刚开始重读,先把两个月前的刚读过个体心理学读了一遍。这本书对我意义重大,这就像是我在初中遇到柏拉图的重演,不断轮回的经历,让我在高中遇到了阿德勒。
阿德勒作为心理学界三巨头之一,他似乎不像荣格和费罗伊德那样的被人熟知,但在初步了解后,我不得不说,个体心理学是很优秀的学说。而这里面最让我震动的,是它关于人的情感的目的论的解说,这和我初中一段经历甚至于说更遥远的姥爷葬礼上的记忆所引发的思考一致,只是我远没有阿德勒叙述的那么详尽且深刻。
初三有一段时间,大家状态都不是很好,一次模拟考班平均分好像朝阳区第八?还是多少来着,我不记得了。几位老师情绪也不好,总在班里责骂,说实话我一直不理解这样有什么用,我只觉得她们在发泄,在传递自己的负能量。所以留的考后反思我没写,我写了两页a4纸,让她们别这样干,别在班里表露自己愤怒的情绪,毕竟情绪是有感染力的,你大声责骂,大家都不开心,传递负能量,这样情况只会越来越糟。当然我这是概述,我这样刻薄的人,指不定就嘲讽了她们两句,反正我不记得了。果不其然,我中午被叫去办公室谈人生了。一开始班主任想来纠正我扭曲的价值观,后来发现并不好使,于是语文老师又加入了进来(和我初二怼的语文老师不是一个人),结果局面还是僵持不下。最后,我滚回去午睡,班主任下午要拿自习开班会,和一屋子人谈人生,她想找找自信吧,大概。她一节课讲过去了,非要把我叫起来提问,问我怎么样,我的回答是“这一节课,大部分同学的目光盯着一处就没动过,所以你讲半天,其实没有用,大家都在发呆,没人鸟你”,大概是这个意思。然后,她就走了。我尾随到办公室,看见她铁青的脸色瞬间变了,还是和其他老师谈笑,好像,并没有班里表现的那么生气。所以,她们在课堂的上的表现,扯开了的嗓门,愤怒的语气,那真的是生气吗?不,事实上,有愤怒这种东西吗,或者说我们真的有情绪这种东西吗?高一上学期我也写过一篇文章,我说,情绪都是做给别人看的,情绪的表露都带有目的性,她们的愤怒,是为了控制,有的悲伤,是为了迎合大众的价值观,有的笑声,空乏无味。
上高中以来我出现了很多问题,说实话我不是很难适应河北这样的制度那些人,人这种生物适应性那么强,怎么招都能凑活活着,我是不想适应,我怕被同化,怕自己太弱了,走不出人群。 我大抵是觉得孤独,我想。听着很矫情,我接下来的话也有自卖自夸的嫌疑。信便信,不信就不信,发笑也请随意。我可能一直是个离索而略微孤僻的人,没有什么人能和我交流那些我认为重要的东西,这在我看来才是孤独的意味。而不是什么一个人吃火锅,一个人看电影这样的事情,甚至于说一个不合适的人陪同是更糟糕的体验,虽然我一直是有数量多覆盖面积广的各种狐朋狗友陪同,不过有的电影不适合和狐朋狗友们看,有些地方独处更让我安逸。但在我来到这所高中之前,我还未有如此深刻的感受,相当多的时候我习惯于和自己对话,我很想说是像庄子那样的“独与天地精神往来”,但我肯定没有庄周那样的水平。只是说,我一直观察,我也在思考,我不断阅读,我会提出看法,我再次次的自我反驳,循环往复,我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总之我从小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五年级我就发现,给我那些同学钱,让他们帮忙干什么都会很乐意,我觉得他们相当恶心,但我仍乐此不彼,我从家里偷钱,我在享受这样的感觉,于是我开始觉得我也真恶心,我觉得人们都恶心,我也觉得世界,真他妈恶心,从那时候我开始自残,但那时我一刀划下去还伴随着压抑的哭声,那是和现在完全不同的意义。时至今日,我曾有将开水倒在手臂上过,我也有把拳头一拳一拳打向墙壁,流着血颤抖了一晚上,当时的痛苦早就模糊不清了,甚至于说自残的理由也不显得那么深切,我只是在报复什么,多半是我自己。但这次可不一样,所有人都和我说别自残保护好自己,但我只是提醒一下自己,这种只用缝两针的小伤口就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不敢自杀,所以待要好好生活。我没产生什么极端的情绪,我也没觉得疼痛,并且我认为每个人都该有些自杀倾向,好让我们真的死去的时候能够留有尊严,我并没有打算伤害自己,砍完我就拿着身份证上医院处理伤口了,我只是没想到去个医院,我还能碰见我姥姥,扯淡扯不下去了,我也只好说实话,总之又有一堆破事找上我。
我承认我失衡了一段时间,我一直从书籍中寻求宽慰,而高一可怜的阅读量,无法使我的内心充盈,我觉得我偏离了初衷,我不安又毫无行动。海德格尔曾是我的哲学启蒙,我小学五年级就读过《存在与时间》,然而我什么都读不懂,甚至要百度大量的内容来帮助阅读;初二我又把它拿了出来,我细细的读了一个月,可我还是没读懂什么;高一的暑假,我再次读它,这时候的我已经见过了尼采,见过了叔本华,见过了……而我仍然什么都没读懂,甚至说我疑惑更了多。我依然理解不了什么是存在,那些所谓真理只在骗子嘴中才得以探寻,只有在寻求真理的人才可信。但这不代表我什么都没得到,这几年读书的过程中,我的确认识到了,有些人的存在与亘古的时间相系的深远,他们身处无限与永恒中,留下了超越人类死亡定数的自由意志。我曾经在书中和无数伟大的灵魂相遇,我见过老子骑着青牛在山林淡然的行走,我见过耶和华在山巅听取教徒的祷告,我见过悉达多在菩提树下死生一刹那的顿悟。读书让我渐渐明白,无尽的共鸣背后的真相,我不是什么特别的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人,我们都只是众多模糊身影了的一个,前方任有无尽的身影,而我远在他们之后。
*这让我在现实中无所适从,有一天舍友中午说xxx读小说好快啊,我和他们讲每个人的阅读速度都不一样,据说王小破的阅读速度是普通人的十七倍,然后他们问我王小波是谁。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个体心理学提出自我接纳后又要将目光放到更大的共同体上,通过他者贡献来得到内心充盈的力量,我一度觉得个体心理学和王阳明心学有很多相似共同的地方,但最后它们却走向不同的两端,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悉达多到最后要回归世俗,我也想不明白汉嘉到底承载着怎样的忧伤和书籍一起飞向天堂。我问不到谁,甚至于问不到自己,我的灵魂离我如此遥远,而我的存在,却又如此真实。
我知道伟大的灵魂都曾有安慰自己的方法。我看见尼采在虚无中存在,我知道加缪在荒诞中生活,我了解罗曼罗兰的英雄主义,我读到过泰戈尔将飘进生命的云只当做黄昏天空的点缀的诗句。他们各有各的路,而我还在找。我既没有愁苦浪漫到成为诗人,也没有理智冷漠到像个哲学家,我只是相当的狂妄,清醒成了废人。可能是无限和永恒不喜欢的那种吧。我不知道。
总之2018不太好过,2019可能也不会好,努力吧
,写个总结让自己清醒一下,并且我想看看你们的,写多少都好,呐好歹写点儿吧
所以可能要先祝元旦快乐,我不明白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纷繁的祝福,我就希望各位能快乐,那就很好了
加缪是第一个登上我心中的神坛的人
拿他的话结尾吧
不要走在我的后面,因为我可能不会引路;不要走在我前面,因为我可能不会跟随;请走在我的身边,做我的朋友
微斯人,吾谁与归
写于家中2018.12.31 6:32
作者:一
天边外有淡泊的白昼之月隐现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