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悲歌》·六
警察（良）×影帝（堂）
圈地自萌是界限
上升便是对喜欢的玷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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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的时光总像是偷来的，周九良还是没能陪孟鹤堂安安稳稳度尽假期，局里有了新的案子，需要他立即归队，他的假期即刻结束。
“孟哥，要不你和我一块回去吧，一个人在这儿太无聊了吧！”周九良边收拾东西边开口。
“不了。我好久没这样慢下来生活了，回去的话钟叔肯定要给我接工作了。”孟鹤堂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周九良其实是担心他的安全，“我没事儿，不用担心我，你安心工作，你孟哥我还没有你想象得那么脆弱！”
何九华专门开车来接周九良，可能是任务太过紧急，比周九良预想得时间短了许多。
何九华一进门看见自己的偶像，扯着嗓子一句，“偶像，我终于见到你了。”接着就伸手要拥抱。
孟鹤堂知道他是周九良的同事，便毫不吝啬地张开双臂准备给予回应。
“哎哎哎，干嘛呢？”周九良对着何九华嗔问，顺便将手上的包扔给他，“收起你那花痴心思，谁的人你都敢抢？”
周九良说完这句暧昧的话就红了脸，转身就进了卫生间。
留下其他两人四目相对，无以言表。
“出什么事儿了？怎么这么着急？”沉默了好一会儿，孟鹤堂率先开了口，只是想探究周九良什么时候可以结束任务再回来。
“抱歉，不能说。”何九华扯唇一笑表示尴尬。
“我明白，我就是想知道他得去多久？”
孟鹤堂心里也明白，任务的私密性便足以说明任务的危险性。
“这个……”何九华思忖了一下，“大概十天半个月就回来了。”
“好，谢谢。”
周九良终于从洗手间出来。清明的眼睛明显能看出是刚洗过脸，但还是稍微脸红。
周九良对着孟鹤堂又叮嘱了一句，“好好照顾自己。”
“好。”孟鹤堂认真地答道。
周九良从何九华手上又拿回自己的包，何九华走前边出门启动车，周九良跟在他后面出门，孟鹤堂送至院中。
孟鹤堂望着周九良缓步远去的背影，想起何九华的“不可说”，突然眼睛涩涩的，“九良，你好好地回来，孟哥等你。”
周九良转身，很坚定的一个字，“好”。
小汽车疾行于高速路上，两边的倒影却像风，无声地呼啸而过。
周九良给孙九芳去了电话。
“周队长？”
“嗯，是我。你忙吗？”
“不忙。你不是和孟哥出去玩儿了，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孙九芳心里胡思乱想，“是不是孟哥出什么事儿了？”
“没有，没有。我突然有任务现在正在路上，他一个人不肯回市里，你过去陪陪他吧？”
“好啊！”孙九芳满口应承下来，“反正我现在正闲得逗苍蝇玩儿呢，这不巧了吗这不是。”
“嗯，地址微信给你。”
撂了电话之后，车子狭小的空间里便只剩下周九良低头的沉默，何九华觉得自己再不开口说话就快要窒息了。
“周队？”何九华试探着喊了一句。
没反应。
“周队长？”声音大点儿，再试探一句。
仍然没反应。
“周九良？”这一句是何九华吼出来的。
周九良“腾楞”一下抬起头，明白是自己走神了。心神平复下来才开口，“什么案子？”
“姚市缉毒案。上面要你带领我们全队去协助那边的林青全队，两队全力办案。他们已经去了，我专门过来接你。”
“嗯。”周九良点了点头。
周九良对案件的情绪不大，脑子里满是孟鹤堂。
何九华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马上要‘打仗’了，你能不能先放下孟鹤堂？”
“我没有。”周九良嘴硬。
“周队，我问你一个问题。”
周九良不说话，默许他开口提问。
“你和他自从重逢之后的相处模式一直就像今天这样吗？”
“怎么了？”周九良不明白，“这样的相处模式不可以吗？我们是好朋友，现在更是相依为命的家人啊！”
“好朋友？家人？”何九华嗤笑，“什么样身份的家人会是你们那样的相处模式？”
周九良陷入思考，他在想这样有什么不妥吗？
“你想想刚才临出门那段，像不像古时候的凄美爱情故事。丈夫要去前线打仗，妻子倚门等待不知能否归来的丈夫。”
周九良听懂了这个“凄美故事”。
“少胡说，你才回不来呢？”
“你瞧，你这反驳算是对号入座了啊！”
何九华的一番话算是点醒了周九良莽撞的心。
周九良心里明白是时候该考虑考虑自己对于孟鹤堂的感情了。
是友情？还是亲情？抑或是无法言语的爱情？
孙九芳赶到夕阳西下时，终于到达了周九良微信里所说的郊区的民居。
“嗯”，孙九芳四处打量，又装作老成地点了点头，喃喃自语，“是孟哥喜欢的风格。”
屋门大开着，孙九芳大摇大摆地走进去，活像那几年街上乱收保护费的混混。
他喊了一声“孟哥”，无人应答。
拐角处卧室的门也大开着，孙九芳走近，看见孟鹤堂正笼罩在夕阳里发呆。
昏黄的阳光下，孟鹤堂的背影显得越发孤独。
这么多年，他孙九芳一直以为他可以化解孟鹤堂的孤独，可是他还是想多了。
孟鹤堂的孤独，他无能为力。
周九良好像可以，可是他太忙了，就像现在。
其实孙九芳不明白的是，孟鹤堂的孤独都是因为周九良。
“孟哥？”孙九芳对着不忍打搅的孤独背影，终究还是提高声音又喊了一句。
孟鹤堂突然转身，“芳芳来了啊？”他本能性地开口，想了一下，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儿，换了表情，才继续开口，“你怎么突然来了？”
“周队长给我打过电话了，说剩下你一个人在这儿了，我又闲着无聊，还不如过来陪你解解闷。”
“唉，他这人真是的，我都说了我一个人没事儿的。你看，又耽搁了你的假期。”
“没事儿。”孙九芳走近，坐在床沿上看着笼罩着夕阳的孟鹤堂，心里不禁嘀咕着，真的好看。
“什么叫没事儿，你这正是谈恋爱的年纪，不能把时间全浪费在我这儿，以后打光棍儿可怎么办？”
“孟哥你不也单着呢，我着什么急。”孙九芳对着他傻笑，又做了个鬼脸，“我还小哦！”
“诶，还别说，你这一笑还真像……”
孙九芳带着惊奇的眼神等着他的下句，“像什么？”
“还真像一傻子。”孟鹤堂觑了他一眼，又接着开口，“我和你能一样吗？就算我现在遇到了想在一起的人，那钟叔他能让我们在一起吗？”
孙九芳敛了笑容，突然开口，“所以你遇到了吗？”
孙九芳这样一问，孟鹤堂心里出现的第一个人就是周九良。
原来对他的心思都已经这么深了。孟鹤堂如是想着。
“小孩子家家瞎问什么？操心好你自己就行了。”
“孟哥，有什么事儿别憋在心里。九芳跟了你这么多年，自认为很了解你。可是我不知道我了解的对吗？”
孟鹤堂沉默着不说话。
“是周九良吗？”孙九芳没有拐弯，直接发问。
夕阳在终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这个人间，缓缓落了下去。月亮像追着太阳的步伐，紧接着缓缓升起，却一直追不上太阳的步伐。
明天仍旧是个好天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