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又是一年叶尽时

2020-01-04  本文已影响0人  良人儿2

又是一年叶尽时

    我不想成为富豪。不对!确切地说应该是我成不了一个富豪。

    乍一看这个标题,可能有人就会这样想:得了,拥有这样的标题的文本绝对是通过描写冬季草木萧瑟,描绘了一幅草木摇落,离人天涯的寒冬天涯图,并且营造了一个冷漠凄清,凄凄惨惨戚戚的氛围,从而表达了作者流寓他乡的凄凉愁苦之情。可是啊!小生得向您赔个不是了!这些简陋的文字了并非是您想的那样的高雅。    至于为什么非得这样牛头不对马嘴,风马牛不相及呢?鄙人给您打个比方吧!

    这个东西就像在冬至这个时节有人选择吃狗肉,有人选择吃饺子一样。这个吃饺子,再细分一下,就会有人喜欢吃韭菜,有人吃白菜猪肉馅的。更过分一点的是有人竟然连这两样都不吃,却去吃那猪肉炖粉条!在冬至这样的时节不是吃饺子就是吃狗肉啊!怎么会去吃猪肉炖粉条子呢?说实话,这个吃猪肉炖粉条的我也忍不了!该骂!真是风马牛不相及嘛!

    您说什么,这个比方太俗了?那好!我给您整个诗意一点的:此时已是真真的黑夜,窗外,目所能及的地方,高楼的霓虹流光溢彩地刻画了整个夜的样子。我呢?是真真地坐在办公桌前写着这点可有可无的简陋字词,你呢?可能就在这流光的世界里的某一扇窗子后面,或许,在一个不可言说的瞬间,你望向了我的方向,我,亦是借由晚风吹过河面掀起的波澜,猜测你——可能就在那里!不过,我和你,彼此并不能察觉,我不能观得你的嘴角是否有一丝翕动。而你,亦无法聆听此时此刻传唱到我耳中的歌谣。实在无可奈何,所以就先如此吧!不过,好奇的我还是想问——您是吃白菜猪肉馅的饺子还是吃韭菜馅的饺子呢,亦或是你不吃饺子而吃狗肉吧?

    刚读了老舍的一篇叫做《一些印象》的文章,不得不佩服老舍先生了,他的散文真的就一个字——美。我想,从此刻开始,在我喜欢的散文作家里面,由原来的唯一的沈从文先生,现在就要变为唯一的沈从文先生与唯一的老舍先生了。

    神秘的湘西,不仅征服了沈从文先生,让沈先生于之爱不释手;恬静的济南,不仅温暖了老舍先生,叫老舍先生对之念不松口。同时,也叫我领略了一份安静的喜悦,不过,在这份安静的喜悦之下,似乎有那么一点落寞——我似乎还没有喜欢的一处地方。

    可能,在今时我喜欢的地方就是这叫做达州的乡下吧,而且非得是这冬季的乡下。喜欢的地方非得是自己的故乡才叫合情合理吗?可能吧!不过我的故乡更多地只能叫我忆起纠缠不清的人情世故,还有石灰岩质连绵的群山。

    故乡,得不得爱呢?得爱,不爱又有什么办法呢?可是啊!故乡她却不及此地的此时那么柔情,那么触及我的心意。

    于这个时节,抽一个空闲,借由那连接繁华与古朴的道路,慢慢地向向乡间溜去,便是最最惬意的事情。

    或许,在公路的某一个,连那在乡间住了几十年的人也不知地名的拐角处,你会偶几棵清戄地伫立在路旁的你并不知晓名字的树,为什么说它们清戄呢?此时不是冬天吗?它们垂下的枝条任凭过往的车儿拍打,一年四季。可能,它们是经常行走在这条路上的人的记住四季的方式。枝条抽芽——春天来了,枝繁叶茂——此时正值夏天;叶儿姜黄,秋天来了冬天还会远吗?枯叶高挂枝头,在冷风中不住地蜷缩,又是该回家与家人团聚啦!时光流走,不仅刻出了人世的模样,也在这几棵树靠近公路的那一侧裁剪了适合它们的轮廓,而它们呢,就这样,以那得当的模样一直安安静静地等待时光的到来,然后再从它们的枝头划过。对于那流过的时光我是没有办法,所以,我只能祈求那过往的车儿慢一点,再慢一点,不要伤了它们的痴情守候,那过往的人儿呢?时不时,也冀你抬抬头,听听它们在清风中的微吟。

    走吧,再走吧,拐过这个弯,一切都会豁然开朗。不过,这种豁然开朗可不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那一种带着丝丝困苦,亦不是“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的那种幽暗,它所有的仅是“此中有深意,欲辨已忘言”的平淡,所以,走吧,且放眼静静的看和听。

    设若是在冬日少有的日落时分,一切都会非常美妙,一切又都恰到好处。虽说这里的天空因接近城市而沾染了八九分雾霭,但是,正因为如此,此刻远处的丘陵之上的落日才颇有了那么几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神韵。更妙的,几只鸟儿的影子,点缀在那血红的圆盘上。

    落日之下,便是让我欲罢不能的丘陵。

    山,故乡是有的,可是故乡的山太峻峭了,也太巍峨了,连绵的石灰质山体给人的感觉只有不可逾越,即便是有幸登上爬上了一个顶峰,不行的是——满眼的,依旧是连绵和困难重重,这真是太悲情,太需要考验人的忍耐力了。或许有的人喜欢这种连绵,会对这份雄伟顶礼膜拜。可是,在我的话,就不行了,因为我太懦弱了,懦弱在雄伟面前是卑微的。

    可是,此处的山,确切说那应该是丘陵。它,更符合我心中那一份慵懒与不思进取,跨过它,总是容易的;绕过它,亦是谈笑之间的的事情。不过,你可千万别向它走近,它是不能走近的,换句话说,它如同一个柔弱多病的仙子,只是停留在此处小憩,凡人是不能够接近的。

    如此,你只能远观,周敦颐说莲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其实,只可远观的不只是那莲,还有此地的,冬日时节的远山,当然,那山只能是丘陵。

    于是,你且远观。

    光是有山是不行的,还要有林,有了林,再加上时光在这个时节的晕染,方且有了眼前美妙的山林。

    丘陵,由下到上,林子是逐渐的稀疏,身子也是越来越纤弱。落叶呢?无疑是有的,只不过很少,大多数的叶儿即使被冬风吹得瑟瑟发抖,都还是不愿掉落在林间,我想,大致这些林子是高洁的,为了不让清脆的叶儿掉落在地上,引得那些好事之徒来游荡——空惹得寂静的山间一阵接一阵的聒噪。要不然,就是在等待,等待一场又一场的凛风,只为在山间低唱一曲又一曲的歌谣,最好,是不被人听见的那种,可惜,我似乎已经偷听到了。

    迷茫之中,那曲子好像在以前的故事——在没有粮食的困苦年头,人们总是喜欢往山里钻,望着在林间能找着果腹的东西,即便什么也没有,随手拾起几片枯黄得不能再枯黄,干燥得不能再干燥得树叶儿,裹成一根烟卷,随口吸食着。那种烟卷真的可以解神吗?可能吧!

    远观丘陵的山林似乎太为难人了,所以我就稍微做一点退步吧,往那丘陵走走吧,可是绝对不能攀登。

    慢慢地往前走一点,有些丘陵是没有什么树木的,实在是可怜,不过,还好,满坡的枯黄得符合这个时节的野草,稍微减轻了莫名的失落和忧伤。搞不懂,实在地弄不明白,为什么古人总是要认为秋风吹拂起秋草才萧瑟,难道他没看见这冬风吹拂起这冬草更萧瑟吗?并且,这声响是如此的慷慨。是啊!本身,听秋草抚清风而能听出慷慨的就只有孟德,更不用说听这冬草起冬风了。如此,你且慢慢地听,慢慢地品,然后慢慢地观察,仔细一点,在那某处斜坡会突兀地显出一块石板,石板剥离之处,一层层纹理清晰可见,透过它,你便接触了此地长久以来的秘密,你也可以瞥见,原来,自己原来和天地同源。

    再往前走,终于出现了人家,出现了村庄。无需多言,这样的人家必定是古朴的,这样的村庄也必定是古朴的。

    稍微有点破烂的瓦屋旁边,几畦蔬菜悄悄地生长,青绿叶子上的水珠,闪耀着那些超市货架上的娇生惯养的蔬菜难有色泽。看,几只乡间的长劲霸王——鹅,它们也窜出了竹篱围成的院子,肆意地在那菜畦上收获着。等着吧,待会儿必定有一个老太婆或者老头子,大叫着,拿着竹篾编成的工具来追赶这几只偷盗者,绝对的,这偷盗者也只能在老婆子的手下,灭了它平日里在大公路上追人的威风——是啊!真得好好收拾它们一下。哎呀!谁家喂的猪又逃出了猪圈了,惹得那大黄狗一路地追赶,叫个不停。“哎呀!谁家的大黄狗把那头猪赶进了那家人的菜地啊!还不来管管?”身旁这位戴着草帽,叼着土烟,牵着大水牛刚刚从暮霭里现身的老大爷如是说。

    是啊,暮霭不知从哪处弥漫开来,流进了丘陵脚下的小河。

    小河!竟然忘了还有那条安静的小河!

    小河不知从哪处来的,估计是更远的深山里,从那断崖下浸成的水潭来的。可以想象,在那深山里,此刻虽说日暮了,虽说残阳已经隐匿了。那里一定还会有老和尚在那水潭边上汲水,在一瓢水一瓢水地倾倒声中,老和尚会偶尔地停下来,听取那回荡在山间的钟声。如果不是,怎会有“老寺藏深山,清泉洗尘心”这样的诗句呢?如此,这条小河在深山悟道,得了那莲花妙法,洗去了那前世,甚至是所有的红尘牵挂,来到此地。它,小河,更在此处村庄了悟,明白了“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的妙绝,于是,它缓步踱入了城市里的繁华——一手是古朴,一手是繁华。它出世,又入世,又回来,带来了一条同样连接古朴与繁华的纽带——公路。公路顺着小河走来,紧跟着,我这个好事之徒也走来。

    来了,我顺着这条路走来;走了,我顺着这条路又走去,在公路的拐角处,我听见了下方的小河里,一条船儿轻轻滑过的声音;我也听见,船儿里面,流淌出熹微的灯火和温暖,那灯火和温暖又流进了我的心里,给了我最似水的柔情。

    归来,趁夜读了老舍先生的文章

    所以,慌忙之中,我这下了这几个简陋的文字,写完,已经夜深人静。

又是一年叶尽时
上一篇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