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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气交易(第二章 换脑)

2016-12-12  本文已影响563人  阿文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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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怕的不是灭亡,而是走在灭亡道路上对未知的恐惧”

“我曾参加过两次战争,109颗子弹曾打进我的身体,我曾从5楼跌下……这些都没要了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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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淘运网的游行抗议已经蔓延到了其他城市,对社会秩序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各种知情的不知情的人都来凑热闹,甚至有人在网络上发起了一场关于“运气=毒品?”的大规模辩论。

作为此次事件推动者之一的我自然被政府的相关部门叫去谈话,他们请来了我敬重的大学教授文博渊。

文教授告诉我,运气是没有副作用的,他们会在三天内给出证明,并且“柳子墨事件”已经给阿里腾集团和政府造成了数亿元损失。

他们要求我先删除在网络上发布的关于柳子墨和运气副作用的文章。我想到阿里腾给我发的辞退通知书,就觉得个人与体制对抗无异于飞蛾扑火,没有任何意义,就答应了他们,当场拿出手机把那些文章全部删掉。

他们见我如此爽快,送了我一笔数值为288的常规运气。

当晚,媒体就报道出“中央政府联合阿里腾,临时组建调查小组,对柳子墨事件的真相进行进一步调查”的消息。

两天后,他们给出了结果“柳子墨长期植入问题运气,相关商家已被取缔……”

相关政府部门的官方媒体在网络上公布了一篇一万两千多字的报告,讲清了柳子墨事件的始末,证明了运气并没有副作用。

我看完这篇报告,觉得它有理有据,逻辑十分严密,又想到确实有好多富豪在赌桌上天天把运气当成水一样用也没有太大问题,所以基本信了。

那份报告提出:“柳子墨购买的运气中,有一些是假冒伪劣的,这些运气是一些黑客将正规的运气信息破解后进行修改复制,并用伪造的电子证书加密制成的,由于技术手段的不成熟,其中一部分运气变质成了坏运,目前受这些坏运影响的人还未统计。”

在一个礼拜之后,一条关于运气的黑产业链被牵扯出来,政府公示了一份包含几万人名字的“运气黑产名单”。某个南方小城市突然几万人被起诉,其中,有80多人是淘运网的员工……

在这一系列件事上,我不得不佩服政府和阿里腾的高效率,同时也有些后悔自己做事太冲动,毁了自己“阿里腾特级管理培训生”的身份……

父母确认阿里腾辞退我的消息后,给我发了一段AR影像(即以现实增强技术实现的模拟现实的影像)。

我用手机将那段影像投放出来,影像中的父亲暴跳如雷破口大骂,母亲则歇斯底里哭天喊地,二老情绪十分激动,恨不得与我断绝关系。

他们已经将“王大富被阿里腾招为特级管理培训生”的消息告知了亲朋好友,并且送出了一百多封“王大富被阿里腾正式录用为特级管理培训生庆祝宴会”的请帖。

此外,他们还拉了个一百多人的亲朋微信群,经常在里面讨论我在阿里腾的工作。

送出去的请帖再收回来,是十分耻辱的事,在我老家那种四线小城市,这甚至可能被当地自媒体编成笑话或打油诗,然后成为大妈们的饭后谈资……所以为了帮助二老挽回一些颜面,我决定用阿里腾给的违约金再开一家公司,这样他们就可以拿我的新公司说事,把“王大富辞职创业成立新公司”当成庆祝的由头……

二老在得知阿里腾付给我500万违约金和我将用这钱开新公司的消息后,他们的情绪总算平复下来。


-2-

虽然柳子墨事件已经告一段落,但是我仍心有余悸,毕竟不管怎样,“坏运”已经被那些黑客创造出来了。

若“坏运”被应用于军火研发,后果不堪设想……或许将来,人类可能会创造出比核弹更可怕的东西。

我突然想到文教授曾对我说过的一句话“最可怕的不是灭亡,而是走在灭亡道路上对未知的恐惧”。就好比柳子墨在临死前一定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一口水呛死。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这是最可怕的。

对于富有的人,运气几乎是必需品,他们每天消耗大量运气以保证自己的生活和事业不偏离轨迹。所以“坏运”在市场上流通的消息散开后,最惶恐不安的就是那些已经离不开运气植入的富人们。

基于这些思考,我确定了新公司的业务方向——专业运气性质安全检测。也就是给人们购买的运气做第三方检测与分析,以保证他们购买的运气不是坏运。

由于我在运气解码分析方面的技术十分蹩脚,于是找到了我的哥哥王小安,希望他成为我的技术合伙人。

王小安不仅是我的哥哥,也是我的学长。

他曾当过魔都淘运大学的淘运社副社长,现已拥有运气学博士学位,发表过多篇关于运气研究的文献,编写了一本五十多万字且受学术界广泛认可的《运气的分析、解构与重组》。

他提出了一种运气被重组为另一种运气的技术实现手段,以“将财运转变为健康运”为例子做了详细介绍。

事情很顺利。找哥哥沟通这事的时候,他表示对坏运气被制作成商品流通这事感到十分担心,希望参与到这件事情来。

小时候,我和哥哥是住一个房间的,房间中有一面墙,几乎挂满了小孩的照片,不过全是我的,一张哥哥的都没有。爸妈说,哥哥小时候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拍照,即便拍个证件照都像要了他命似的。而且,除此之外,家里来了亲戚朋友做客,哥哥也从来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关系没那么近的朋友,都以为我家只有我一个孩子。

哥哥是个面瘫,他喜怒不形于色,不多言语,任何时候说话语气也都冷冰冰的。

可能由于性格原因,哥哥没什么朋友,爸妈也待他十分刻薄,从不肯定他,经常说他是个“没什么出息”的“书呆子”。还记得那天我兴高采烈地把哥哥的出书的消息告诉爸妈,他们只是问了一句“书卖得好吗?”。

不过,对我来说,哥哥内心是个温暖的人,从小到大,他一直在关照我,初中的时候,我有点中二病,凡事以自我为中心,性格比较张扬,所以经常招来一些小混混欺负我。而哥哥每次都会把他们打跑,带着满身淤青回家。那些和他打过的小混混,都说哥哥打架不要命,是个魔鬼。

来源:网络

我曾见他笑过一次,是那种狂热到扭曲笑容,他告诉我他将一笔运气成功转化为了另一种类型……那天夜里,我梦到哥哥是一头沉默的巨兽,他在深海守望着什么,孤独而坚强。


-3-

我将新公司的“专业运气检测”项目叫做“鉴运网”,并做了一个APP,人们可以在我们的APP上预约运气鉴定服务,他们需要预付一笔相当于所鉴定运气价值的百分之三的手续费,然后在线下把运气送到我们公司进行检测。并且,我们只接受2000以上的运气鉴定。

我在创业界本就小有名气,再加上在科研界名声大噪的哥哥担任首席鉴运官,我们“鉴运网”的项目一上线就被许多媒体报道,变得众所周知,很快,我们收到了一笔一百八十万的预付款,有了第一个客户。

蒂那罗出生于上个世纪三十年代,是个意大利人,中文名叫刘勇,安保行业龙头“安运集团”的董事长,全世界年龄最大的佣兵头子。

见到他的第一眼,我以为眼前的是个染了白发的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他精壮的身体将高档纯羊毛黑西装撑得笔挺,左胸口袋的白色丝绸方巾折成花瓣形状,短发向后梳成整齐的背头,下巴上两到三公分的胡子被修剪得整整齐齐。

“您好。”我握住刘勇伸出的手。

他握手的力量恰到好处,我能从中感受到一位商界老手的低调沉稳与礼貌。

“你好,年轻人。”他微笑道。

他的五官精致而深邃,皮肤饱满且紧致,若不是留了点胡子,我会将他认成某个当红的年轻小生,被这样一个人叫做年轻人,我感觉有些尴尬。

“您……这具身体很棒。”我奉承道。

在刘勇来公司之前,我就看过哥哥发给我关于刘勇的资料。其实刘勇很老了,今年已经80多岁,在二十年前,器官培植技术取得重大突破,为了与衰老作斗争,从皮肤到心脏,从肌肉到牙齿,他几乎把所有器官都换了一遍。

“这都得感谢科学啊,这个世界是神编写的,尽管残酷无情,但幸好我们拥有科学,科学让我们一步一步发现神编写世界的原理。”他微笑道。

“根据您预付的金额,您所需鉴定的运气数值大概在6000左右,这么大一笔运气,包含了海量数据,做专业分析难度可不小,恕我冒昧,您这笔运气是为了做什么的呢?”为了不扯远了,我立马将话题转移到需要分析的运气上面。

“是啊,这笔运气花了我足足6000万。有一个被雷劈中两次没死的美国农民,最近他从自己身上提取出一笔数值为6342的运气,这笔运气足够他至少连续中两次中国的双色球彩票头奖,我要用这笔运气来做一个手术。”他语气有些亢奋,抬起左手指了指自己的头。

“换……头?”我颤颤兢兢地问,脑中浮现之前看到的一些关于大脑置换手术研究的相关文章。

“嗯,或许叫做大脑置换手术更加贴切,半年前,他们就造出了可以将一个大脑中的记忆转移到另一个大脑的技术,我也早已委托他们克隆了一个我的年轻的大脑……但是,这个手术风险极大,很容易出现记忆丢失或者造成记忆混乱,他们在做这个手术实验时,在全球征集了1000名死囚作为志愿者……”

“这些人,最后有多少成功了?”我问。

“一个,其他999个人,死了,傻了,或疯了。”刘勇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

“您不担心意外吗?”我说。

“我曾参加过两次战争,109颗子弹曾打进我的身体,我曾从5楼跌下……这些都没要了我的命……我的大脑已经八十多岁了,我没有太多时间去等待了。”

这时候,哥哥推门进来了,他说,“我们免费帮您做检测。”

我第二次见到哥哥脸上狂热到扭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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