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冬天
千呼万唤始终不出来的雪,就这么不经意的下起来了!
三天前的雨让我恼怒异常,姑娘说,老赖,你教训我都小嘴叭叭,到你这怎么就不管用了?你不是告诉我人生就三件事:老天的事、别人的事、自己的事吗?你现在都替老天操心啦?想想也是,罢了,由它去吧!
昨天早上本来串了个休准备和两个胖子聚聚,结果一休息单位就有事,临时又回去。刚办完事,大胖在群里告诉我们外面下雪了,还能出去吗?一看那点可怜的小雪花,但又怕三胖开车不安全,这时三胖及时的出现了,说这点雪怕啥?陪我去拿中药,然后咱们去喝羊汤吧,一拍即合!11点喝完羊汤浑身舒服,出来才发现,雪下大了,整个世界静谧美好的像个童话城堡。城堡是白看的么?回去的路上,半个小时的车程开了三个半小时。
突然回忆起儿时的冬天了。那时比现在可冷多了。上学前的时光我都是在姥姥家度过的。姥姥是一位心灵手巧、乐善好施的山东小脚老太太。每年过了九月份,姥姥家里的炕上就堆满了一层层的棉花、各色明暗花的缎子面,一段段长长的线,这些都是街坊邻居拿来让姥姥做棉袄的,12月份大雪纷飞的季节也就是这一摞摞棉袄收尾的时候,姥姥把盘好的扣郑重的缝到一件件棉袄的前襟上,这项浩大的工程就宣告结束了。每到这时经常会有好吃的,因为老太太是纯帮忙一分钱手工不收,街坊们心里不过意,买了桃酥点心罐头糖果之类的孝敬她,塞炕上往里一推,拿着棉袄就跑,小脚的姥姥每次都得追出去,片刻再叨叨的拿着东西回来,便宜了我这个馋猫。
那时我身上穿的就是姥姥给做的棉袄棉裤,棉裤还是那种背带裤,背后有两根长长的带子交叉后系到前面的扣子上。对于邋遢包一样的我来说,穿这样的棉裤上厕所太难了!一共就十分钟的课间时间,还想上厕所,还想在操场玩,关键厕所永远在排队。夏天还好说,冬天,噢,噩梦一般!小学的厕所是旱厕,那是一个深深的、乌漆麻黑、裹着臭味随风扑到脸上的大坑,我反正是从来不敢往里看,生怕掉下去,哪还有心思管那两根长带子?上完厕所也不管背后绞了几个劲儿扣上就赶快出来玩三两分钟。再上课的时候,我就会狐疑的盯着同桌,因为他身上有臭味!同桌是个老实而倔强的男孩,他也会瞪回来,小声的说你是不是踩到屎了?你身上有臭味!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周日回姥姥家,和她说了每次这个带子都会掉到厕所里,老太太也不恼,对着棉裤忙活半天。她把带子拆掉,在裤腰上缝了一圈松紧带,在前面剪开一个口子,这面钉上一颗扣子,那面缝了一个扣眼,两个一扣上,严丝合缝的很合身。后来看到我棉裤的人都纷纷效仿。
如今一到冬天,天天盼着下雪,坐在床上,看着外面洋洋洒洒的雪花,闭上眼睛,多想这是睡了一大觉,刚一睁开眼,姥姥把馒头和菜摆到炕上的小桌上说:我捷子睡醒啦?起来吃饭吧!
和姥姥的缘分就是刚出生时我在她怀里那半个小时结下的。冬天虽寒,思念不曾浅,这些思念在心里像一团小火炉,滋养着一个叫爱的东西。这一生有很多遇见,有的伴我成长,有的温暖同行,有的刻骨铭心。在这些不期而遇的温暖中,思念如期而至……
姥姥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