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山组歌—大凉山采风的日子
作者:普驰达岭
凉山组歌—大凉山采风的日子普驰达岭‖凉山组歌(组诗)
在大凉山采风的日子
放下酒杯去采风 在大凉山
我可以远离那些杂念与欲望
把日子拉直 让生活淡雅
或落坐或单飞 安静时
就做一枚石头 飞翔时
纷扬为一朵雪花 自由地降落
无声地融化 可以忘却或怀念
在大凉山采风的日子 放下酒杯
让故乡的河流从记忆中拍岸而过
在清澈中 让时间把自己
打磨成鹅卵石的模样
光滑地做人 自如中写诗
在溪流中低低地飞 远远地
静观万象起伏 默然中
落定为参禅人生 就像石头
要么把头陷入土中 要么让身体待在风里
用低低的头颅守望大凉山 想象自己
对大凉山的忠贞 总比泥土高出那么一点点
人在昭觉
那场五月的雪 多少次在这里辗转
才选择在利姆昭觉 与我的鹰勾鼻相遇
第一次在五月遇到雪 我人在昭觉
被雪孩子嚼白的大凉山 也如我
在雪的深处淋漓波动 快活如鱼
人在昭觉 在这个夏天
有些鲜花推迟了凋零
有些绿叶拒绝了秋天
有些朋友延长了假日
总是拗不过利姆昭觉多情的目光
把一首叫朋友的母语歌曲
唱得如痴如醉 听得如痴似狂
把一种叫秘密的心事说得泪湿忠贞
人在昭觉 在这个星回节的夜晚
我在无声的风中听得见无数的祝福
我在无月的夜晚看得见熟悉的背影
我不知道这样的缘分该叫什么风景
一次次对着灿燃的火塘 将酒杯举起
一次次又对着不灭的火塘 忘记放下酒杯
一次次抚摸着披在身上的擦尔瓦 忘了脱下
我不知道 该用多少礼赞的词汇
才能让大凉山的一剪细雨 淋湿我
翻过博什瓦黑梁子的背影 我不知道
该盛满多少杯香醇的苦荞酒 才能告知山外
在利姆昭觉这片土地上 繁茂的歌谣
相思如梦 依然在我过往中温暖地生长
在谷克德,我如雁低低地飞
如鹰突入 似虎盘踞
在广袤的大凉山 在昭觉腹地
一行大雁如秋天的落叶
在名叫谷克德的湿地 低低地飞
此刻 岁月已无痕
艳阳正临空 我如一枚被雁鸣孵化的石头
躺成天地 醉卧星辰
美梦捣碎了千年狼烟 时光倒流为阑珊天地
湿地满坡 涤荡我快乐的呼吸
草坡遍野 潜入我醉意的胸口
千年的孤独逐鹿在心头 我已如雁
低低的飞在谷克德 在谷克德
我的幸福就像只雁 不远万里迁徙而至
逃离尘世和喧嚣 降临在谷克德
然后在湿地上筑巢、播种和孵化爱情
用流浪在谷克德湿地的誓言 擦亮生活
让这方雁落秋红的湿地悄悄地醒来
在彝人老家喜夺拉达
七月的孙水河畔 一群远道而来的彝人
与我一样 游走在母语之乡的码头
对峙着峨尔则峨消融的积雪顺流而下
布谷声中凿山而过的攀崖公路
弯曲着消失在时间的尽头
我怀抱七月的火把 在喜夺拉达
马走过刻满母语的广场
我看到一群沉默了千万年的石头
穿着母语的盛装 亮出我所熟悉的彝语
在彝人老家 一朵云搭建的村庄
红黄黑三色元素 飞檐走壁
堆积的母语 举起向天的火把
照亮喜夺拉达的夜空
一曲穿肠的彝人老家
前世今生地在我熟悉的母语中
荡气回肠地响起
端坐在母语之上 在喜夺拉达
我只想让你记住 今生我永远不变的坐姿
是如何一尘不染地落座于母语的星图之上
用刻满日月星辰的铠甲盛装自己
此刻 我可以快乐地想象
在喜夺拉达英勇的先祖们
是如何掌控着像星星一样的军队
成群结对地穿过历史狼烟
用古老的文字 折叠成一匹匹驰骋的骏马
用浩瀚的彝语 骑行在
毕声朗朗的经诵中
他们从末想过会有倒下的词汇
在彝人老家 在喜夺拉达
此行 除了小相岭与我无缘相对
高锁云天的峨尔则峨 会在今夜
陪我坐在时间的尽头 再次举杯向天
德昌之书
用曼妙的姿影行移 就如你
以委婉的眼眸 从凤凰城外一次次回眸
安宁河谷的百媚千姿 就在你
招展的纤纤秀指间 一览无遗
许你一支玉簪
凤凰临空的婥影
可否屏展你亮丽的羽翅
赠你一叠洁白的素笺
字库塔下的暮霭
可否再现仓颉的音容
让铺展中的笺
墨痕轻盈 羽化成蝶
飞舞出我对圣贤的敬惜与钦慕
崇文德昌 敬天惜贤
请许我亮出一路虔诚一路膜拜
几条细柳拂风
魁星阁上光照星斗
钟鼓楼下暮鼓悠悠
在德昌 读安宁河的美
只需一朵花开的时间
在安宁河 许凤凰城滴翠
只需一盏茶的雅韵
物茂山奇的德昌
万豁垂瀑的德昌
登顶螺髻山如临蓬莱仙境
潜入老鹰沟无须回望峨眉
雁来不思归 花开自无季
怀揣上路的心镜 在安宁河流域
水的温柔陪伴花开四季
山风含香虏来瓜果风流
当我匍匐于你的篱墙
听攀西的风如浪而过
在凤凰临空的德昌
风与电的丽影 在山谷振臂一呼
光明的字眼就从高耸的山头
走入万户千家 风与电私守的空谷
铺排着钢铁般的气派
凤凰城激荡的嗓音
唱响的小康铿锵而豪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