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的故事

第五卷 永洵国往事(九)

2020-10-12  本文已影响0人  Prince恶魔猎手

第九章

第三日早晨,艄公过来敲门:“老板,下午可以上岸了。”与鹤结了余下的路费,艄公并不走,说不够。与鹤鼻子哼出了气:“那边二公主的路费就别找我们要了吧。”艄公说:“老头瞧着那位喊你师傅的贵公子天天出入那小姐的房间,还道你们是一起的。走眼了。”

阿穆送了艄公出去,问与鹤:“师傅,中午还设宴吗?”

午饭是与鹤老早就想好了的,临上岸之前跟二公主好好谈谈,省得大家互相干扰了对方。

阿穆做了一桌清清淡淡的素宴,还得空雕了个冬瓜盅,上了桌放在中央很是好看。

夜雪替他摆盘布菜,夸道:“阿穆你真是多才多艺。”

“夜雪姑娘过誉了。”阿穆笑得如春风拂面。

二公主史桃桃来的时候,大家已经黑压压坐了一桌。她不悦道:“本宫还未坐下,你们都一个两个占了座位,我不吃了。”

沙泠一根筷子飞到她面前的墙壁:“爱吃不吃。我们这里没有谦池国的国民,你摆个屁款。”

史桃桃气得眉毛都在发抖,想要让侍卫过来教训他一顿。与鹤开腔:“公主,想走下去,就好生收敛一下吧。你那后头的所谓高手,连我们这儿一个姑娘都打不过。心里没点数吗?”史桃桃虽不服气,但也知道这是事实,只得撇着嘴停在剩下的空位中。“我要坐冷君言旁边。”她说。

冷君言没有说话,身子也没动。

与鹤道:“起筷!”大家便依了掌门之言,拿起筷子,伸向了盘子。

史桃桃气得要命,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与鹤夹了一颗素丸子:“去西北荒漠这一路,我们弟兄可以稍微照顾一下你。可条件有仨:其一不要在玉玺之事上与我们争夺,其二不得为难我们弟兄,其三不能玷污冷君言。”大部分人听了之后都一口茶喷出来。雨菲喷出来的是一块冬瓜,她正想和沙泠说话,那口冬瓜就挂在了沙泠的下巴上,然后慢慢滑下来。

阿穆低声道:“师傅,您这要求有些矫情……”

与鹤严肃地轻轻地推开他:“我这不是谈条件嘛。”

沛轩索性点明了:“你这说了也是白说。”

史桃桃说:“凭什么不能争夺玉玺?谁拿着归谁!”

“因为你爹就不想见到那玩意儿。”与鹤说,“谈好了我们就一起出发。”

史桃桃想了一阵,终于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她拿起筷子,象征性地吃了两口,意外地发现那味道很不错,便又吃了一些,才起身:“冷君言,一起走吗?”

冷君言依旧不回答。史桃桃不好在众人面前发火,一扭身就走了。冷君言这才抬头,忽然问道:“涣涣没有来?”

大家一片沉默。

“她收拾东西。”雨菲说,“刚才穆大哥已经给她送过午饭了。”

下午登岸时,冷君言终是看到了涣涣。她的气色好了一些,脚步也不那么轻浮了,背上的琴虽不重,却在她肩上压出了痕。

云骞很自然地伸手替她拿了琴,她笑了一下。

“你这琴这么宝贝?”

“就跟你的剑一样。”

“沙泠说你给他谱的曲子是最特别的。”云骞说着,竟然轻轻地哼了两句。

“你会那首《星辉》?”涣涣高兴起来,“是的。我给他写的曲子是最长的,因为他是我哥哥。”她也哼了起来,声音柔柔的细细的。

“呀,我要嫉妒了。我也要首长的曲子。”云骞的眼里满是笑意。

“我写好了,叫做《飞流》。”

“你原说要在船上给我弹,却一睡就睡了三天。如今好些了吗?”

涣涣说好多了。

“睡着腰不疼?”云骞的侧颜也很好看,一缕发丝从颊边垂落,“我都怕……”

“云骞,”涣涣很认真地说,“你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腰不太好?我看你老叉着腰,还锤他。”

“哪里哪里!”他赶紧解释,“老夫是老当益壮。”

他俩聊得很开心,云骞的袖子蹭过了涣涣垂下的手,好似会牵住她一般。

冷君言走在后头总是心不在焉。史桃桃自然是要缠着他的,便是问他一句他便回答一句。

“冷君言,你那妻子是不是没我漂亮?”

“嗯。”

“你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

“你猜我有没有。”

“有。”

“对呀,”史桃桃有些落寞,“我父王是国君,怎么可能只有我母后一个妻子呢。”

“嗯。”

“你不问我别的?比如我喜欢什么,爱吃什么。”

“你,”冷君言忽然问道,“有哥哥吗?”

“有啊!亲的不亲的都有。”史桃桃说。

“不亲不叫哥哥。”他的眼睛实则一直没有改变过方向。

“那是我叔叔的儿子,也是我堂哥。都姓史,也是哥哥。”史桃桃解释了一下,“不过你不会懂。”

“……嗯。”

晚上在一间破庙里落脚后,冷君言跟与鹤提到了这件事。

“她叫她堂哥做哥哥委实不奇怪。”与鹤盘腿坐在稻草上,“然而作为一个公主,专门拿出来讲也很是奇怪。”

“皇家的争斗里,兄弟姐妹不是越少越好吗?”

“君言,没想到你也是一颗玲珑比干心啊。为师还以为你是一块万年冰块呢。所以,”与鹤想了想,“她应该说的是她身边的哥哥。据我了解,如今谦池国的国君史少严曾经立过太子,后来不知何故又重新立了一个。现在这个太子叫史青炫。”

“嗯,我查清楚史青炫的来历。”

“君言啊,你最近不太开心,为师见你不怎么笑。”

冷君言原想说些什么,可是一想到要讲需要扯上这断不了的各种情愫和渊源,他便心生恐惧了。他自己还没看清楚的事情,说了也只是一番倾诉而已。随即他摇摇头:“我一向如此,师傅你也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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