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
还有一站就要到了,我有点激动,掏出手机看了下信息,再次确认碧云发给我的站名,她说她在站牌那里等我。
30多年没见,她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呢?
我和碧云是中南大学的同学,还是一个宿舍的舍友。她来自吴侬软语的苏州,我来自大漠孤烟的阿拉善沙漠,成长环境、生活习惯都不同,可奇怪的是我俩一见如故,很快就形影不离。
大一暑假她邀请我跟她一起回家。我们在山塘街闲逛,吃梅花糕,又去了评弹一条街听那千回百转的评弹。我很开心。
大二国庆放假,我邀请她跟我一起回家。我们阿拉善的额济纳胡杨林也是天下闻名的。我还带她骑了骆驼,她特别兴奋。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好下去,没想到,大三时因为一个男人的闯入,我和碧云决裂了。
碧云喜欢表演,她参加了学校的话剧社。渐渐地她在话剧社呆着的时间越来越久,很晚才回来,我问她她只是抿嘴笑。有一天她告诉我她爱上了话剧社的社长白玉。
白玉可是我们学校的名人,长得帅还很有才,就是身边莺莺燕燕不少。我劝碧云谨慎,她说白玉说了喜欢她。
他们在一起之后碧云一下课就不见了踪影。有一天晚上她都没回宿舍。我心惊胆战地帮她百般遮掩。
我问碧云毕业还去上海吗?她说要为了白玉留在长沙。
我有一次在校外看到白玉和一个女的抱在一起,我告诉了碧云,她质问白玉白玉矢口否认,她就信了。我说她瞎了眼,她生气了,说我是嫉妒她。我们俩互相说了好多狠话,至此彻底决裂。
毕业后我去了北京。听说她就留在了长沙。
这些年我常常想起她,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我今年退休了,决定到处走走。我来到了长沙,辗转地要到了碧云的联系方式。年轻时的爱恨情仇,在岁月面前都渐渐消散了。
电话拨通了,“喂?”那边一个遥远却熟悉的声音。“碧云,我是李红。”片刻沉默后传来她的哭声,我也哭了…
车停了,我看到碧云了。她跟以前一样,还是喜欢蓝色的遮阳帽。身上是浅蓝色的小碎花旗袍,白色的运动鞋。比30年前丰腴了一些。她拿着手机在发信息,我听到了我手机响起的声音。
我笑着走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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