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 (初稿)

2020-02-14  本文已影响0人  草稞

1

「序」

它还在跟着我

炎炎烈日、干裂的地面、被风吹的瑟瑟发响的树、知了的叫声、以及驻足在这之间的我。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那是夏天发生的事情。

“为什么要跟着我”

那时我没能想到,与“”它”的相遇或许是命中注定的。

“快走开啊”

我对着干涸开裂的地面畏畏缩缩的说。那东西并没有对我的话产生反应,我抬起手抹了抹脸上的汗,咽了口唾沫。

事情的始末要从那一天开始说起……

那天,我从家里带上器具准备上山砍柴。

我像往常一样,走在熟悉的山路上,嘴里哼着母亲唱过的歌谣。天气不冷不热,一路上鸟语花香,风还时不时带来山谷那一边的花香像我吹来,总之一切都显得平淡惬意。

我边走边捡拾地上的树枝,不知走了多久,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空旷的环境里,周围被灌木丛围绕,我想原路返回,可回头一看,身后并没有我想象的路。

我咽下一口唾沫,随后在脑海里仔细搜索了一番也没找到对眼前景象的记忆,正当我感到奇怪的时候天空突然传来一阵怪异的声响。

那声音像是被掐住脖子后发出的悲鸣。

天色突然变得阴沉,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连自己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我抬头一看,惊得我差点没喘过气来,天上有一大群的乌鸦在盘旋,黑压压的一片,好像把太阳都吃掉了。

我往草丛里一钻头也不回的跑起来,比起衣服被划破、皮肤被划伤我的本能告诉我:再跑快点。

在那之后,我与“那个”相遇了。

2

「浓郁混稠的黑暗,就像影子一样。」

我不知疲倦的奔跑着,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座庙。紧张的心情舒缓下来,放慢脚步的同时疲劳感浸满全身。我大口喘着粗气,脑海里整理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双腿止不住的颤抖。

传说这里曾是妖兽的住所,据说这个妖兽专门吞噬人的灵魂,无论是正直青年的壮汉还是妇女老少,只要进过森林的都没能再走出来。知道无法战胜妖兽的村民们立了条规矩,谁都不能踏入森林半步。

后来村里有位年轻的村民预言说:“如果不每年献上贡品怕是过不了多久妖兽就会跑到村子里来吧,到时候一个都跑不掉”。

自此,由于村民们的恐惧,村里一致决定每年都都要往森林里进贡两岁左右的幼童,并在林子里修建了一座供奉用的神庙,每年被进贡的孩童都会被放到神庙里。

有一年,有一个年轻的村民在供奉的第二天想要看看孩童是否还在神庙便瞒着村里的人擅自进了森林,发现昨日被供奉在这的孩童真的不见了。周围一点痕迹都没有,显然并不是被飞禽走兽叼走了,村民刚想上前仔细查看却听见一旁的草丛中传来声响,村民走过去看看只听草丛中又传来一声打破寂静的啼哭,吓得村民连忙跑回村里。随后年轻村民把遭遇的一切都讲了出来乞求村里人的原谅,之后村里一致把年轻村民家里最年轻的妹妹送到了森林里供奉以此求得妖兽息怒。

直到一位旅人的出现,旅人来到村庄后不久得知有妖兽,便想进森林一探究竟。尽管村民们百般劝阻他还是偷偷溜进了森林。村民得知旅人进了森林也分分放弃了寻找。自那之后过了几天,旅人回来了,带着妖兽的尸体。

尸体全身被黑色浓雾笼罩,隐隐约约能看见一对深绿色的瞳孔,据说有类似人的形体,在远处看就像人的影子一样。

旅人行走前把妖兽的尸体埋葬在了山上的一颗古树下,告诉村长妖兽还没有死,并叮嘱村民一定要照顾好这颗树,如果这棵树有异样的那天到来请务必不要慌张,旅人留下了一张羊皮制的地图便离开了村庄。

后来村长得知,原来旅人是个有名的除妖师,一直四处旅行,斩妖除魔、为民除害。

再后来,村民谨遵旅人的吩咐专门选出了守树人世代看管老树。

妖兽已经死,村民不再畏惧妖兽,已经可以随心所欲的出入森林,就连每年上供妖兽的习俗也改成了拜那位旅人。

3

「逃脱不了的命运」

我从庙宇回到家时已几近黄昏,我舀起缸里的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勺。脱下被汗水浸湿的衣服一屁股坐到床上,可能是因为太累了一坐到床上就变得想睡觉,仿佛是能令我忘掉一切烦恼的困意,我遵循着本能意识逐渐远去。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我很焦急的寻找着什么,我越过了无数的山河,穿过了无数的森林,最终到在了一片草地上。

第二天早上睁开眼,一缕阳照在我的脸上,强烈的光线使我不由得翻了个身。这时,我惊讶的发现自己脸上竟然有些湿润,就像是偷偷大哭了一场一样,枕头也湿了一片,更让我感到奇妙的是自己心中这份莫名的伤感。

拼尽全力回忆却也一点也想不起来昨天梦里的内容。

“毕竟梦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虚无缥缈越清醒越容易忘记的东西”,一边像这样安慰自己一边吃着早饭。

不知是在吃第几口的时候眼泪又掉了下来,开始还感觉有些奇怪,慢慢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眼泪。

好像忘掉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心中仿佛少了点什么,就像从中间被挖开了一样。

4

「安格利斯」

良久,心情有了些许回复,想着今天还是不要上山了一边走在通往集市的小路上,一方面为了补充物资,另一方面是想散散心,生怕要是继续待在林子里自己会变得更加奇怪。

安格利斯,这座小镇的名字,是我知道的所有城镇里最豪华的也是离我家最近的一座小镇,从山上到镇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对我来说并不算远。

来到街上跟这里的人一一打过招呼之后我踏进了镇上最繁华的集市。这片集市商铺外装潢基本大同小异,外面搭个防晒蓬下面放个框子里面摆上自家的商品。没有什么招牌,框子里的商品就是招牌,店主一声声热情的吆喝就是最好的广告。

因为来的太早的缘故大多数的店都在为店铺的开门做准备。我走到集市中间一家皮草店门前停下脚步,试探性的朝店里伸了伸头,

“有人吗”。我轻轻的喊到。

“诶?叔叔来了”。一个看起来八九岁的小女孩从通往二层的楼梯上探头看向这里。

“不准叫叔叔”。我假装生气。

“妈妈~要叔叔来了”,她飞快跑上楼梯。

“要?是要吗?”阁楼传来成熟的声音。

“嗯,今天是不是有些来早了”。

“完全没有,我现在有些腾不出手你来上面吧”。

“没问题吗”。

“没有没有,咱俩什么关系”,她的浑厚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吃力。

“我上来了”,我走在楼梯上期间能听见阁楼喰跟时的欢笑声。

来到阁楼看见卡泽阿姨搬着箱子,她也看了我一眼,说到:“你先坐一下,我搬完这个马上过来”。

“我也来帮忙”我大踏一步走上前。

“谢谢,帮大忙了”。

“咋俩谁跟谁啊就不要说那么见外的话了”。

“嘿咻——,最后一个了”。卡泽阿姨把箱子摞在另一个箱子上后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站在一旁的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真的非常感谢”

“没什么”

“你先坐,我去给你泡杯茶”

“不用了”

“喝点润润嗓子,从山上下来又干了这么重的体力活一定口渴了吧,对了,这么早下山早饭吃了没,我这还有刚买的面包跟牛奶不介意的话早餐也在这吃了吧”。

“不用了,在山上吃过了,上次从你这拿的面包还没吃完呢,给我一杯水就好了”。

“这样啊,那好吧,你先坐一会,茶马上就好了”。

“谢谢卡泽阿姨”。

这时喰和时走到我身旁:“叔叔、叔叔你看看我俩谁画的更好看”,喰跟时俩人一人手里拿着一副展开的画,应该是他俩一起画的,上面是他们一家人。

卡泽的丈夫在卡泽生下弟弟不久后就得重病死了,之后卡泽一个人揽起了整个家庭,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我打心里尊敬卡泽阿姨。她坚强温柔,待无依无靠的我如家人,如果没有卡泽阿姨的支持我可能不会跟镇上有这么多的来往。

“叔叔,在听时的话吗”,时的脸气得鼓鼓的。

“当然在听啊”,我笑着回应并且摸了摸时跟喰的头,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治愈。

“那我跟时的画那个更好”,喰跟时用期待的眼神盯着我的脸。

“别这样看着我啊你们俩,感觉快被闪到了”。看着他们童真的眼神我光是忍住不流鼻血就用了9.9成的力气。

“我和他的画那个更好!”

“当然是都很好啊”,我摸着他们的头回答。

“那谁的画是第一”

“都是第一”

“叔叔耍赖,老师说第一只能有一个”

“嗯——”,我看着他俩的画装作努力思考的样子,“还是分不出来啊,非要分个高下的话实在是太过困难”,总的来说就是不相上下,所以就都是第一啦”。

“怎么可能,我的绝对比喰的好,叔叔眼光太差劲了根本不适合做评委”。

“就是就是,我的画绝对比时的好,叔叔眼光太差了,根本不适合做叔叔”。俩人一脸诧异,用看异物的眼神看着我,说完时跟喰往妈妈的厨房跑去。

看着他俩渐远的背影我陷入了沉思,“我是不是被小孩小看了”。

“好了,不要在屋里乱跑”。

卡泽端着泡好的茶走过来放到我面前。

“卡泽阿姨”

“嗯?怎么了?”

“我是不是不适合当叔叔啊”

“为什么”

“因为时跟喰都这么说了”

“你干嘛这么跟孩子较真啊”

“我可是真心烦恼的,请认真一点”

“好了,说正事了,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嗯,其实我今天有几个皮草希望您能看一下”说完我从包里拿出了前几天在山上打到的两个兔皮一个鹿皮。

“嗯——,这些品质都很好,能卖个好价钱”。卡泽接过手里的皮草仔细的翻看起来。

“那就拜托卡泽阿姨了”。

“嗯,稍等一下”

卡泽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金币递给我。

“这么多啊,卡泽阿姨是不是给多了”。我看着手中的金币。

“没有,是品质真的很好,值那个钱”

“谢谢卡泽阿姨”!

“不用谢我,这是你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是你应有的奖赏,非要谢的话就谢那些愿意出高价买他们的贵族们吧”。

“然后,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不然你是不会为了卖两个皮就这么早来镇子里的吧。”

“不愧是卡泽阿姨,其实我想打听一下关于妖兽的传说……”

「村长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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