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温柔了岁月
源自华为壁纸
看着微信,舒雪无聊地摆弄着手机,总想着如何消遣一番。工作累了一天的舒雪回到家什么也不想干,她就想静静地躺着,抬头望着天花板,这是少女的颜色,是她喜欢的粉色,她从未变过。刷新了朋友圈,她看到了一张充满欢乐的照片,大头爸爸和小头儿子。真好,拍得真不错,他笑起来一直都是那么的迷人,她很久没见到他笑了,其实她很久没见过他了,七年了,也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她心甘情愿接受。但她始终都没有勇气给他点赞,纵然是背后默默的关注,她也不想给他带来一丝困扰,兴许是怕了,怕自己的热情换来的只是无声的回应。
邮箱里又是老板刚刚发来的邮件,老板温柔体贴时间观念极强,交代的任务就必须按指定的时间完成,若无法达标,便用犀利的柔软语言猝不及防的讽刺,听得多了,也就无所惧了。她闭了闭眼,疲倦中带着慵懒,照片中是快乐的,她的快乐又在何处。
六年前,也是这样烦闷狂躁的日子,那个从未拨通的号码被她在通讯录的角落发现,她纠结犹豫,最终还是顺着号码硬着头皮把他添为了微信好友,舒雪没有写上她的名字,“舍予其谁”一直是她惯用的昵称,而他,还记得吗?一年了,虽然她一直关注着朋友圈,但他们从未像普通朋友那样闲聊过,舒雪想着,也许当初的同意也只不过是以为加了一个莫名的闲人。时光过的真快,无论是过去的六年,还是近来的这一年,有些事仿佛昨夜发生却早已不见了痕迹,有些人仿佛还在身边却早已不见了踪影。舒雪乏了,她想重温那个梦,梦中,她还是那个懵懂的无知少女,快乐且纯真。
高一那年,是社交软件横行的年代,舒雪沉迷于网聊无法自拔,光是不知名的好友都闲聊了不知多少,少女心最是寂寞,互怂与吐槽为那段无聊的时光调味了不少的欢声笑语。舒雪已记不得自己是何时与宁浩聊得热火朝天了,这个坐在前排第一眼并不让人心动的男孩。她只知道,在座陌生的城,只等他一人。下自习回宿舍的第一件事便是拿起手机跟他闲聊,她会因为他风趣的语言哈哈大笑,尽管舍友们都觉得她一定是疯了,她不管,也不顾,在自己的世界里肆意浪漫。
舒雪对男女之事最是懵懂,她不知道该如何让这个男孩感受到她的特别,她不喜欢他待她如平常。
相遇即是一种缘分,在茫茫人海中相识相知更是一种幸运。也就是在开学的第一天,舒雪结识了好姐妹般的凌清和让她纠结前半生的宁浩。舒雪只知与他们二人相识的初期是她那段时光中最美的日子,她尝到了友情和她自以为是的爱情的滋味。凌清是个男人缘很好的活泼女孩,漂亮又落落大方,水灵灵的一汪眼睛十分讨人喜。舒雪其实并不是个胆大好动的女孩,她很感性,又有些自卑,所以在凌清跟前,她极力撑起自信与坚强,她知道,在凌清面前她只是绿叶般的存在,电视剧中镜头少得可怜的配角。舒雪觉得他们可以一直是好朋友的,因为像宁浩这样的男生,凌清是看不上的。
记得,温柔了岁月“小雪,陪我一起去爬山吧,挺好玩的呢。”
“额,就我们两个吗,我们两个去会不会不安全啊。”
“不呢,还有宁浩他们,我们都一起去啊。”
“我去,我去。”舒雪心里暗喜了一下,任何和他相处的机会她都不想错过的,只为多看他一眼。她已经习惯了,课堂上寻找他的目光,有他的地方会闪亮,她会回眸开心地笑。
山路并不是那么好走的,舒雪很暖心,全程凌清都挽着她的手,,当然那些男孩都争先恐后的跟凌清搭讪。
“舒雪,你先走呗,走前面安全些。”宁浩突如其来的关心让舒雪欣喜若狂,她便放开了凌清的手,走在了宁浩的前面,即使凌清眼神示意她不要离开,而宁浩的旁边,是凌清。那时的单纯与幼稚现在看来,是懵懂无知的可怜与可笑。被人利用而不知,被人嫌弃而不悔。
舒雪怎么都没有想到,电视剧中的狗血剧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凌清与宁浩,他们相恋了,而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从同学那得知时,她希望这只是谣言,她要他们,亲口告诉她,这一切,不是真的。舒雪着急得不知所措,她拨了宁浩的号码,那一刻,她鼓足了勇气,结果电话那头是“你的手机已欠费,请你续交话费。”她放下手机,拼命地跑向凌清的宿舍,她知道,她一刻也等不了了,到了门口,她的心又沉了下来,她凭什么来质问,她有什么资格,她谁也不是,她放慢了脚步。“凌清,你数学作业写完了吗?有道题我没写出来,你跟我讲讲呗。”靠近凌清,突然看到她与宁浩正在网上闲聊,凌清脸上满是笑意,像热恋中的公主,发现自己在偷看,凌清有意地遮挡了一下。“喂,舒雪,你怎么走了。”强忍着泪水,舒雪一路小跑到了山脚,那个他们曾一起来爬过的山脚,崎岖的山路,宁浩曾搀扶过她。她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吞噬着她的心,她好痛,却连挣扎与反抗的力气都没有,痛愈来愈浓,快遍布她的全身,有谁,知道她快要痛死了呢,又有谁知道呢。
人似乎只有受伤之后才会清醒,才更加理智。之前尽管有太多的流言蜚语,她是不信的,也没当回事,她相信他们,更相信凌清的品位。但现在她都明白了,那日在山顶,他们二人不是在偷偷讨论风景,她被人拉到别处也不是因为她备受欢迎,他让她走在前面也不是因为他的体贴与关心,只因她是那颗最大最亮的电灯泡。而这,凌清是一早就知道的,是她,是她傻傻的穷开心。她的角色,只不过是替凌清打掩护而已,难怪,她会被别人不止一次的劝,劝她放开凌清的手自己先走。怪谁呢,凌清没有错,宁浩也没有错,错就错在舒雪执念太深。
记得,温柔了岁月
第二天,舒雪也没有想太多,她知道如果自己有情绪的话,她会连见他一面都会尴尬,即使他们的感情不能更进一步,她也不要回不到当初。食堂里,打饭的人很多,但舒雪一眼就看到了宁浩的身影,他走路时总喜欢稍稍拱一下背,步伐中略带一些慵懒,真不是让人一眼就着迷的人。他的目光好像在扫视着什么,她轻轻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后背,看到他的手里托着两盒饭。“咦,舒雪,你怎么一个人,有没有看到凌清啊,找她找好久都没看到。”舒雪沉默了一下,难道她的价值只剩下方便找到凌清了吗,失去凌清的她又会有多少人来问候呢。“嘿,凌清,这里,过来。”凌清过来了,坐在对面的,宁浩已摆好了饭盒,接着便是他们喃喃的对话。舒雪后悔了,她是不是应该重新找个位置坐下,只有她一个人的座位。一分,两分,五分钟过去了,舒雪终于忍不住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她忽的站了起来,“你们是不是恋爱了?”凌清突然娇羞地跑了出去,“等等,凌清,你还没回答我呢,同学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为什么,当面说这些,这跟你有什么关系。”然后凌清就很生气地离开了,没有一句解释。
三个人,两段情,那天,她失去了。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难道作为闺蜜,她过问一句都不可以吗,还是在凌清心里,她什么也不是,即使自己有私心,但她一直克制自己把握情感的度,他们没有理由保持沉默,终究是感情变了质,于凌清心中,她究竟算什么。其实,她还是相信宁浩的,他们之间的种种,她从来都不觉得是伪装与敷衍。她只觉得是自己太软弱,有些东西,错过了就错过了,当初没勇气,现在又凭什么后悔。她记得,有次他们聊得正欢时,宁浩问她“你是不是喜欢我啊?”那次她脸红得厉害,心中如小鹿乱窜,但她还是回了句“你想多了。”如果当初自己说的是“是”,结局会不会就不一样,可舒雪就是舒雪,就算穿了漂亮衣服,她也不是凌清。
记得,温柔了岁月三年的高中生活过得很快,除了那段刻骨铭心的岁月,日子过得平淡而索然无味,时间就在不经意的指尖悄悄划过了,温柔了舒雪的生活,却没能温暖她的心。后来的后来,舒雪听说了,宁浩和凌清也没能走到最后,所谓青春,就是疯狂过后,云淡风轻。宁浩走了,没有一句告别,也没有任何留言,当宁浩正在火车上缓缓驶向远方时,舒雪也开始了她新的人生。命运这场游戏,在宁浩这,她终究还是赌输了。
来过,从未离开,亦或早该离开。
—2017年8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