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邀》许知远与牛津教授项飙的对话:当日落的时候,思想升起
从16年至今,每一期《十三邀》我都没有落下。
它邀请的嘉宾遍及各个圈子,从他们身上我们似乎能够窥探到某一个圈子的共同特质,但另一方面即使在同一个圈子,每位嘉宾也都会拥有自己的眼光和思想。
商界里文武道相互交锋,有“富商巨贾”牟其中、王石之流,也有“知识贩子”罗振宇、马东此派;导演界里市场与艺术相爱相杀、中西方特色互相碰撞,从迎合市场,讨笑于观众的商业导演徐峥到艺术至死的文艺导演毕赣,从国内沉墨渲染、内敛大道的张艺谋到国际打破常规、聚焦边缘文化的诺兰。
在这个节目里每一次语言的探讨,都揭开了某个领域背负者的立足点与挣扎。
image无论是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从放眼于全人类命运的哲学家到歌颂存在的生命的诗人,再到被金手指托举又囚禁的“各种二代”。各种际遇的人生,每种融合血泪的经验在此处流淌。
许知远作为访谈者,似乎每一次都不是主角,但又不可缺失。这就需要极强的分寸感和包容感。即使与一些嘉宾的观念不同,依旧能够抛开成见却又保持自我地探讨各种思考的同与不同,从而挖掘出每种思考后面更加深刻的东西。
访谈节目最怕做作,最怕僵硬。直到看完他与项飙的谈话后,我才深刻地感受到了他的那种浑然天成。
image一、“超越”与“反观”
项飙,牛津大学人类学教授。一个立足于全世界民族研究的中国学者,著有《跨越边界的社区》和《全球“猎身”》。
image对于项飙而言,对实践感兴趣的同时仍保持一种“距离感”是将他与桥头卖铜纽扣的小贩区别开来的决定性因素。也正是因为这种“距离感”,他才感受到生活的“美感”,进而了产生能够“控制生活世界”的“优越感”并以此来审视自己乃至“人类”,从而成为一位具有独特视角的人类学家。
只是,如今,“距离感”已不是我所能时常感知到的了,仿佛生活中只有“沉浸”和“舒适”。
image二、“附近”的消失
上述的那种“沉浸”却又缺乏一种“真实感”, 仿佛我只是浸淫在数据构建出的“集体性的自我”和“即刻性”的便捷中,而对自己的“附近”一无所知。
仿佛我只是在每一次热点出现时享受同网络上“志同道合”的“战友”一起呐喊发声,只是接受舆论的观点,而对其内容和同自己的关系不加反思。
image在客观存在的事件复杂性和主观上趋于便利性的加持下,我逐渐放弃了亲身感知。而随之程度的不断加深,我愈发变得急躁,愈发渴望“真相”,却又只是焦急地等待着。我对媒体为吸引眼球而将信息碎片化的手段嗤之以鼻,却又时常积极参与到一场新的娱乐狂欢之中。
我变得太习惯于愤怒,但每次又仅止步于愤怒,因为我实在是太过于繁忙——这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值得”我去为之愤怒,为之“发声”。
于是,我沉浸在愤怒的旁观所带来的参与感乃至成就感中。
image三、“重建”
“土著人他不会说一头牛是一头牛,他认为只有一群牛才是一个“一”。只有到近代社会,你才觉得我们个人是一个Unique,要通过对“独一无二”的追求,我才能都得到自己的尊严和自由,这是一个相当相当新的想法。”
“我个人觉得这个不是出路,个人的意义和尊严的出路不在与个人,一定是在于关系。”
“一定是建构的,建构附近,要重新去想这个关系。”
“一方面你应该知道宇宙有多大,另一方面你应该有自己的声音,哪怕你再渺小。”
image希望我可以成为不合时宜,却又很恰当的人。
如果你也想,那我也如此祝福你。
文字来源:云空
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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