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难 (02)
第02章：若希
天空蒙着一层雾霭，看不到月亮，也看不到星光。小区里静谧无比，刚下过雨的石板路就着路灯泛着微光。耳边隐约有蛙鸣作伴，这时候应该也只有水塘里还残存些热闹了。
我看了看表，指针刚刚划过十二点，夜已经深了。
叶波和我谈完那一席话后，不顾我的微醺，执意再敬了我三杯，说是为我饯行。虽然我颇有些不舒服，但碍于情面，还是喝下了肚，好在没有再吐了。可这一番下来，也就到了深夜。
往年的六月，已经颇为炎热了。但不知是否因为厄尔尼诺的关系，今年降水频繁，出行虽不易，倒也带来了几分凉意。尤其是在深夜，刚下过雨的空气依然颇为潮湿，滑滑地贴在脸面上，加之逐渐酒醒，竟似微觉发冷。我用手搓了把脸，抬头望了望，八楼的一间窗户依然还亮着灯。我叹了口气，小跑两步进了电梯。
尽量小声地打开门，没有开廊道灯，径直走进了开着灯的卧室。曼妙的可人儿拥着被子，斜靠在床头上，手里端着台ipad。
“不是特地打电话让你早点休息的吗?”我佯嗔着道。
“一个人睡不着。”苏心合上pad，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我。
“傻瓜。女儿休息了吗?”
“嗯。”苏心应了一声，见我凑过脸去要亲亲，轻轻地一把推开我：“臭死啦，满嘴酒味，还不快去洗洗。”
我摊开手，做了一个无奈状，老老实实去刷了牙洗了澡。这才爬上床，把可人儿拥在怀里。
“出去的事和叶波说好了吗?”苏心在我怀里拱了拱，转了个身面对我说道。
“都说好了。”
“这段时间女儿怎么办，我怕她离了你不行。”
“只有辛苦你多照顾一下了，一个星期应该没什么问题。”
“只怕不知一个星期吧，上次也是说一个星期，结果弄了半个月。”苏心在被子里动了动，两只小粉拳在我胸前锤了锤。
“实话说我还真不确定要多久，我尽量快一点。好在现在女儿三岁多了，比上次应该还是好带一些。你还记得女儿刚出世的那时候吗?”
“怎么会不记得，第一次当妈妈，什么都不知道，我可真是吓坏了。”
“我想也是，可能应该多给你一点时间让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再多时间估计也都一样，只有真正到了那天，才能坦然地去面对她接受她。”苏心叹了口气，接着道：“见到她的第一眼，我真的是不知所措。她那瘦弱的小样儿，就像是一个玩具。”
“玩具?”我笑问。
“可不是吗?那时她话也不会说，我都不知道怎么和她互动怎么和她交流。”
“一开始都是这样的，慢慢来就好了，她的学习能力很强。”
“嗯，我知道。一开始我还真想不到她那么快就会叫妈妈。”
“哈哈，是吧，当妈妈的感觉如何?”
苏心沉默了两秒，接着一脸认真状，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幸福”。
第二天晨曦刚露，我拎起行李箱准备出发。走到门边，正在换鞋。听得女儿卧室的门开了，若希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站在苏心脚边。我放下行李箱，走过去举起她来抱了抱。
“若希，和daddy说再见。”苏心牵起了若希的小手说道。
“bye，daddy。”若希孩子气的电子音在我耳边响起。
“bye，若希。bye，苏心。”
浦东国际机场，一架波音747腾空而起。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