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理之间，我左右为难

晚饭后，给二公主刚洗完衣服，就接到母亲的来电。

母亲先是询问了一番她两个宝贝孙女乖着不，睡觉了没有？然后沉默一小会，好像攒足了气力一般给我说:“和你商量个事。”

“啥事你说。”我的心不禁忐忑了一下。

“有个大礼里。”

“没事，你说。”我不由舒了一口气，还以为啥事呢。

“你姐说她妈（婆婆）癌扩散了，肚子疼，这几天眼睛都雾得看不见了，估计快不行了，准备明天或者后天回老家。”

“昂！”

“你姐说看谁过去，要是不去人的话，她在人家家里都抬不起头活人了。我说要不叫你爸去一下。”

“你和我爸没有打疫苗，车都上不去。咋去里。再者最近疫情这么紧张……”

面对电话那头母亲不知所措地沉默，我莫名心痛，就和母亲说：“你先不管，我先打问一下再说吧！”随后忙乱地挂断了电话。

于情于理来说，如果姐姐的婆婆去世，作为娘家人我们肯定要去的，哪怕山高路远，哪怕请假扣钱，何况姐姐曾经像父母一样地照顾我上学，大恩不可忘。但是问题是，蔓延将近两年的新冠疫情，最近又死灰复燃一般此起彼伏，全国抗疫形式一片紧张。此时此刻，不管是作为一名预备党员教师，还是作为一名普通公民，都应该积极响应国家的号召“减少不必要流动，尽量不出省，不离市”。

怀着矛盾的心里，我孩子询问了学校的疫情防控主管领导和身在河北省的大学同学有关防疫政策，而得到的答案也不谋而合：如非必要，不要出省。

一旁的妻子不忘提醒我：“上次你小外甥过12岁生日，咱屋没去人，咱姐都生气了好一阵时间。这次再不去人……”

“咋？大不了咱爸妈以后老百年了，她不回来么。”我无力地反驳道。

“唉！咱姐肯定会回来的，只是这样始终感觉不太好。”妻子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犹记得当年，尽管我和姐姐当时每学期都是“三好学生”的老客户，但在姐姐上初一时，不知道出于家里穷，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姐姐最后辍学在家一边干农活，一边照顾我上学。印象最深刻的是姐姐用她第一次跟邻居去给别人家摘辣椒的钱，给我买了一本《新华字典》和一本叫做《字词句段篇》的语文教辅资料。虽然时过境迁，但在我心中，姐姐一直是和父母一样重要的人，一直都是。

后来因为一段不幸的婚姻，姐姐不得不远走他乡，好几年也不得回来家一次。仅有的两次，一次是我结婚，一次是父亲心脏病住院。不管我平时在家如何“呼风唤雨”，只要她回来，一切都是她说了算，因为她始终是“老大”，是我唯一的姊妹，也是和父母一样恩重如山的人。

有时，我都不禁怀疑自己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或者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伪君子。口口声声念叨着姐姐的好，却在姐姐最需要的时候一次次缺席，让姐姐伤心失望。

可是，可是……我真的错了么？我错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