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种蒜的启示

看着几个泡沫箱子里稀稀拉拉的几棵蒜苗，就知道被那卖蒜种的商家给糊弄了。

当初买蒜种时，看着那已被分成一瓣瓣的蒜种，好多都是干瘪的，想着这能发芽吗？

见我犹豫，旁边的商家——一个中年女人，一个劲地解释，说今年的蒜种都这样，但不影响出芽率，还说这是紫皮蒜，蒜苗吃起来更香。

我看了看她，她满脸堆着笑，似带着无比的真诚。想着人家这么大的门面，怎会为几斤蒜种欺哄于我。于是打消顾虑，买了几斤。

蒜种拿回家，就忙不迭地将它们栽到了几个泡沫箱子里，喷洒上足够的水，静等着它们生根发芽了。

可一个星期过去了，没看见发芽的迹象，两个星期也过去了，仍然没有发芽的迹象。先生说，你这蒜种肯定买假了，哪有蒜种半个月的时间，还出不了苗，况且温度适宜，正是适合蒜苗生长的时候。

我站在几只泡沫箱子前，心里也有点纳闷，难不成真是蒜种的问题。

为了确认，顺手将一个蒜瓣从泥土里拔出来，看到蒜瓣的根部已经长出了细小的须状根，乳白色的须状根和泥土混在一起，目测长度大概在两厘米左右。

我拿给某人看，说这蒜种只不过是发芽慢了点而已，你看人家根都长这么长了，发芽还不是早晚的事，说不定今晚就会静悄悄地发芽了，明早上就可以看到一片绿油油的蒜苗了。

某人不屑一顾，说都快赶上铁树开花了，还嘚瑟个啥。我瞪了某人一眼，说这能和铁树比吗，铁树要一二十年才能开一次花，这蒜种下地才仅仅半个月而已。

某人也懒得和我争辩，等着让事实说话。接下来，我便是早也看，晚也看，中午一有空闲也去转上一圈，一日看三回，就像看那山中来的兰花草乐此不疲。

终于，在五天后的晨光里，箱子里的蒜瓣儿发出了芽儿。只是一个箱子里，也只有近三分之一的蒜瓣儿发了芽，其余的还静静地杵在那里，好像发芽是与它们无关的事儿，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

倒要看看，你们能冷漠到啥时候，水仙不开花装蒜，你们还想装蒜开出水仙花吗？

已经发了芽的，一天一个样儿，眼见着蒜芽儿变成了蒜叶子，碧绿肥嫩的叶片在微风里摇摆，在阳光下泛着光。

这新绿总是惹人眼目的，如春天里刚刚长成的嫩柳叶，带着春天的气息，带着似晨露般轻易不可触碰的艳丽娇嫩。

那旁边的蒜瓣儿还是没有发芽，它的少数的姊妹兄弟已经长成一棵真正蒜的模样，可以拔出来做为佐餐的食材了。

某人等待的事实已经很明白了，其余的这些蒜瓣已经发不出芽了。

好在一个箱子里还有那么十几二十几根蒜苗，聊以慰藉。这商家的巧舌如簧，有时还真不能随便相信，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还是要相信自己的判断。

随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