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即永远

2018-05-02 本文已影响0人渣沫沫

今儿三个月的猪娃们离开了他们的妈妈，猪妈妈撕心裂肺地喊叫，我从未见过慈祥的猪妈妈发出那样的声音，传达出来的是气愤，绝望，祈求，小猪娃娃把猪妈妈的乳房咬的都是血窟窿时候也未见猪妈妈发出过任何责备的声音。猪妈妈眼睁睁看着小猪娃娃们被倒拎着带出漂亮的院子，小猪娃娃个个嗞儿嗞儿地发出又尖又响亮的叫声，猪妈妈猛烈地撞击铁笼子，一边哼哧哼哧地，不知道是与小猪娃娃们对话，嘱咐十兄弟以后互相扶持互相帮助，妈妈不在的地方不要打架；还是在歇斯底里地让倒提着小猪娃娃的人放下她的孩子。最终，所有的叫声都停止了，年幼单纯的小猪娃娃进入货车之后好奇地跟笼子里别的小猪娃娃打着招呼，还以为又碰到了新鲜的事物，很是好奇，就像在主人院子里初次见花花草草，铁锅，铲子，黄瓜头，那只吵闹的大公鸡一般，从未想过再也见不到他们的妈妈。我把手伸到他们面前，做一次告别，他们依旧友好地用鼻子拱着我的手，就像每天的打招呼那样，车子发动了，小猪娃娃依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我目送他们离开。扭头进了院子安抚站在圈门口看着门外的猪妈妈，我靠近她就哼哧哼哧地躲开，好像很生气又像很害怕，我含着眼泪给猪妈妈倒了点水，她去喝了两口就躲开了，抬头看了看我一直流淌着眼泪的眼睛，向我靠近了一些，仰着脖子哼哼，似在跟我说着什么，我伸手摸摸猪妈妈的耳朵，猪妈妈哼哼了两声就依旧看着我。之前从未发现那样一双漂亮的眼睛，黑白分明，没有一丝的杂质，看着我，冲我哼哼着，我就忍不住落泪，真希望那一刻我能听懂她的话，她能听懂我的话。我就猜测着她的意思与她对话，“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的孩子，我也没有办法帮你追回来，但是他们短期内没有生命危险”“是啊，我也难受，他们那么可爱，昨儿我还说要用相机给小猪娃娃们拍特写，上次我回家的时候跟他们玩儿那么久就很是喜欢，这次回家也是想再多看看，我太喜欢你的孩子们了，个个活泼乖巧可爱，结果还没来得及用相机拍照，他们就离开了这里，离开了我们，我也很伤心，我也很舍不得，看你们母子分离，我也是于心不忍，看我止不住的眼泪，就知道我有多伤心，你千万不要太过于悲伤，我此时此刻特别希望你的记忆只有三秒，忘了那些小猪娃娃们，忘了刚才你看到和听到的东西，母子亲情乃天性，怕是忘不了，可能动物之间的母子关系比某些人类要纯粹可贵得多，至少你这样尽职尽责的猪妈妈着实让人佩服”“我这里还有些照片，你要不要看呀，给你看看”“你去躺一会吧，别老对着旁边小猪们的圈看了，也别用鼻子拱笼子了，也别冲着那边叫了，不会像以往那样有此起彼伏的稚嫩的哼哼声回应你了，里面一只小猪娃娃都没有了，去吧，乖了，不然我看着也难受”“你还是习惯靠着小猪娃娃们的这边躺着就如此躺着吧，别太伤心了，我也尽量不哭了”

听到了猪妈妈喝水的声音，我去屋里用小盆舀了点饲料给猪妈妈倒入食槽，猪妈妈总算肯吃一点了。“多吃点吧，不够还有，管饱，放宽了心，我也只能以此慰藉下自己愧疚的心情，吃完了，我再给你拿点啊，等一下我”

“来了来了，来，快吃吧”“吃这么干净，食槽边沿还有舔干净啊，来，再给点，哎呀，你干嘛用你的鼻子顶着小盆呢，我没法给你加食物了呀，来让一让啊”“哎呀，里面还有点饲料，你不吃了呀，原来刚才顶着小盆是告诉我你吃饱了不想吃了呀，下次我就记住了，这是咱俩的第一个都懂的动作，喝口水就躺会吧”

“对，躺那边吧，别按照之前的喜欢躺这边了，徒增伤心之感。我不哭了，你别站起来了，好不容易躺下去休息一下，你躺着休息吧，我不哭了，我去那边坐会”

兄弟们懒懒地躺着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