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68） 转档案凌云回母校

一天上午，刘老师对凌云说：“你抽时间赶紧把你的学籍档案和团关系转过来，具体昨办问学校团委书记鲁幸福老师。

凌云暗自心喜，便说:“我这星期天就回去，因路远下周一得请一天假。”

“快去快回！”刘老师转身而去。

星期日一大早，凌云坐着"许昌——洛阳”的长途客车回故乡去。

将近中午，凌云在庙下下了车，遵照父亲的嘱咐买了两份鸡蛋糕给爷爷和二爷，一路小跑向家。

凌云来到家门口，原先的栅栏门已换成了一扇黑色的木门，敞开着。爷爷正窝在籐椅上晒太阳，二爷和二姑父在后院铡玉米杆。

“爷，我回来了！”凌云轻快地走近爷爷。

爷爷立刻坐直了身，滿脸的惊喜：“我说一大早门口树上喜鹊喳喳叫，原来是我的孙儿今天要回来了。响午饭吃了没？”

“没有吃！”凌云回答

这时，二爷也停下手中的活，慢腾腾地走过来。“昨天您爷还念叨你呢，今天你就回来了，你说巧不巧。伟---，他在哪里好不好？”

“哦，我表哥很好，我俩常见面。”凌云没有全说真话，因为表哥和他寝室的一个男同学关系并不和谐，有一次差点还打了架。

凌云把鸡蛋糕分给二位爷爷。这时候，二奶奶迈着小脚颤微微地迈过门槛，“孩子多孝顺，我去做饭。”凌云看着二奶奶苍白的脸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午饭后，凌云骑着姑父的自行车去杨楼高中。

天虽晴朗，但很清冷。凌云裸露的双手冻得生疼，他只好尽力拉长衣袖以遮风寒。当骑到玉环家门口的时候，她家的门紧关着，凌云跨车停在那里，期待有惊奇出现：如果她突然开门出来多好呀！他不能再去敲门，因没有理由去面对她的父亲，他也不打算用当年大喊同学名字的方法引她出来，他感觉那有点轻浮。

凌云不会抽烟，但此时他想抽烟，说什么心理，想扮成熟吗，还是觉得吸烟很酷，还是掩饰此时心里的小紧张呢？他便到旁边的一间小卖部买了一包“老黄皮”，弹出一只，含在嘴里，点着了，吸了一口，没有咽，直接从嘴里吐出来，他看那一孔淡淡的烟圈慢慢飘向空中直到消散。

凌云想，先去学校吧，也许她在学校呢。另外，也许能碰见办老师今天就把手续办妥了呢！

凌云猛一蹬车，便向学校驶去。

凌云推车进校园，几个男生正在操场上打篮球，那口乌黑的铁钟依旧在那棵老桐树上悬挂着，一根长长的麻绳从铁钟里拖下来。一切还是那样的亲切。

凌云知道她的教室是高三（一）班，就首先去哪里。他在教室外走了一个来回，通过玻璃窗往里瞅，遗憾的是她不再。她怎么可能在呢？她本身就不是一个死学的人。

凌云去找校团支部书记陈老师，陈老师的家就在校内。他来到陈老师家门前，陈老师走出来，微笑着说：“听说你转学了？”

“是，陈老师，我回许昌读书了。”凌云回答着，把学校的介绍信递给了他，“我这次回来主要是转学籍档案和团关系，这是介绍信。”

陈老师接过信，很快给凌云办了转移团关系手续，说：“转学籍你还得找您王老师，他现在不在学校，晚上会来。”

“好，谢谢陈老师！”

陈老师看着凌云只是微笑，没有言语。

凌云出了校门，不由自主地朝着那条熟悉的田间小路走去。

一月的阳光像薄金的沙，疏疏地漏在地上。天是出奇的蓝，蓝得近乎锋利，没有半丝云翳，小路两旁的枯草贴附着，泛着白的光。田畦的麦苗长得乌青，一群麻雀忽地从前方飞起，翅膀划破凝滞的空气，消失在远处。走到河边，河床的两边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亮着寒光。

凌云从贴胸口袋里拿出一枚浅蓝和浅黄搭配的蝴蝶胸针，展翅欲飞的样子非常可爱，这是他要送给玉环的礼物。

凌云思忖着，明天上午要找王老师办转学籍，中午要赶12点半那趟洛阳到许昌的客车，所以今天一定要见到她，否则就是能见到她也没有多少说话的时间了。最好的办法还是回到她的家门口附近，守株待兔吧！

凌云又骑车来到玉环家门口，在对住她家门口大约三十米前的地方停下，找了一个僻静处作观察哨。凌云目不转晴地盯着那两扇门，心里默念着“芝麻开门--，芝麻开门--”。

下午的两点钟，凌云听到了那门吱吱呀呀开的声音。哦！是他的父亲，只见他关紧了门，转身向凌云这边走来。凌云赶紧转过身去，把衣领子竖起。她父亲从他身边走过，但没有注意到这个危险分子。凌云想，这老先生应该是去上班的吧！干吗把大门上得那么紧呢！

凌云正在胡思乱想，忽听“呼啦”一声响，开了半扇门，又跑出一个小男孩，蹦蹦跳跳向街上去了。

凌云趁机赶紧从她家门口骑过去，只向院内一瞟，就看见了她的房门虚掩着，他兴奋地差点叫出声来。

坚持就是胜利！

天越来越冷了，凌云冻得手脚发木，他揣着手跺着脚在附近走走转转。这样时间长了，引起了旁边糖烟酒店男老板的注意。“喂，天这么冷，你是在这转球啥嘞！”那老板出来吼道。“等人呢！”凌云大声地说。“傻蛋！”那老板嘟囔着回店去了。

凌云痞子似地朝他一笑。

冬天天短，5点以后，天就慢慢黑了。凌云只好推车离她家再近一点。

突然，随着那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一个女孩推着一辆自行车出来了，只见她穿着一件暗红色短大衣，戴着一幅花手套。凌云大喜，心里说：“可把你给逮住了。”

玉环来到街上，麻利地骑上自行车走了。凌云紧跟着，看着她的的背影暗自欣赏。

他想逗逗她，于是，他把领子竖起来遮住脸，赶上了她，并排的时候，骑车去慢慢挨她，刚开始，她便向一边躲闪，她越躲，他就越往上靠，惹得她凤颜变色。只见她停下车，斥责道：“你这人想干啥嘞！”凌云赶紧笑着说：“玉环，我是凌云呀！”

玉环顿时打一机灵，仔细一看，惊喜加娇嗔地说：“噫---，我的天呀！你啥时候回来的？吓死我了！你回来就会吓我。”凌云嘿嘿一笑：“今天中午就回来了，在您家门口一直守到现在。刚才逗你玩哩。”她目光清澈，柔柔地说：“辛苦你了，天那么冷，冻着没有？”她说着伸手抓住了他的一只胳膊。“没事，咱找个地方说话吧！”凌云看行人很多。玉环会意，抹了抹额前的秀发：“那你在校门前小路等我，我去学校请个假。”

玉环象只轻灵的小鸟走了。

此时，夜幕完全降下，四周变得更加模糊起来，唯校园的灯光是那么的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