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录笔记》第十章 病名为……（二）
“陈警官，好久不见，你看上更精神了。”案发现场，一个小伙子对陈宥伸出了手。
陈宥紧紧握住那只手，笑了笑，道：“你也一样，更帅气了。”
陈宥又指了指莫向北，道：“这是莫向北，上次司马先生命案的侦破人。”
莫向北看到了对方，嘴巴不禁成了一个O形：“你不是……”他不是我捡到无名的当晚那个拿着手电筒的少年吗？
“的确，我们见过面了，不过我不知当时的那个暖心小哥是一个头脑敏锐的侦探，看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少年感慨道，“在下苏沐清，TCO的Investigator，我想陈队长应该没有想到我藏在琉方市那么久了吧？”
陈宥一一介绍完所有人，他对苏沐清笑了下，道：“不愧是Investigator，TCO的最佳探子果然名不虚传。”
莫向北附到陈宥耳边，轻声道：“是你们的巡逻警察太不专业了好吗？”
陈宥咽了口唾沫，但他脸上的笑容像是固定的油画。
“怎么样，陈警官？你们的案子有何进展？”苏沐清赤裸裸地引进正题，他没有任何委婉之意。
“苏前辈，我可以说一句吗？”慕白沐说道，“我想问这场普通的谋杀案为什么要劳烦CTO派出最好的探子来访呢？”
“哦？”苏沐清饶有兴趣地凑到慕白沐面前，却被慕萧何拦住了，“欸，老苏，你这就不地道了，咱俩起码曾是同事吧？我还是你的直属上司呢。”
尽管在嬉皮笑脸的掩护下，苏沐清也察觉到了慕萧何语气里所带的一丝敌意，冷冷地说道：“我怕如果我说出来了你们都会被终身监禁，TCO的指令目的是绝对保密的，除了四位元老，其他人没有资格知道，包括执行者也是如此。”
“TCO是世界侦探的最高执行机构，虽然可以深入调查一些事情，但是刑法的最高指令不是掌握在LTO手里吗？侦探没有这个权力以法律为手铐逮捕罪犯啊，更何况是终身监禁。”莫向北平静地反驳道。
苏沐清沉默不语，但他的脸已经涨得通红，“咳咳，刚才嘛，是开玩笑的，现在才是正题！”
苏沐清说道：“其实这次的案子可能会涉及到TCO高层，所以本部才派我来查看。”苏沐清说道。
“嗡~~~~~”陈宥的手机响起，他接听了电话，“这里是琉方市警局11号特别刑侦组组长陈宥，有事请讲。”
“陈队，被害者父母有情况，他们要求见你，但因为男方行动不便，他们希望您派人去一趟，地址我已经帮你定位到地图上了。”电话那头传来警局接待员的声音。
“好的，我马上派人去一趟。”陈宥说完，立马挂了电话。
“向北，你和小沐去一趟一个地方，我把坐标发在我车上的加密GPS里了，你开车去一趟吧。”陈宥转身对莫向北说道。
“你有驾照吗？”慕白沐问道。
“已经注册了，放心。”莫向回答道。
这是一个以江南水乡为建筑风格的古建筑群系，因为是上个世纪战争中遗留下来的东西，琉方市政府也没有强行拆迁，但这里一只直有私人的拆迁队来骚扰附近的居民。莫向北和慕白沐走进了四通八达的小巷子内，正好碰到了几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跟着一个领头的地中海中年大叔，几个人气势汹汹地朝巷子深处走去，没个人无一例外拿着铲子、榔头、铁镐之类的武器。
而莫向北两人因顺路的原因，也跟了上去，慕白沐看到了莫向北大腿上绑着的枪套，问道:“你哪里来的枪?”
“陈队早就跟我说这里鱼龙混杂，还有一群恶霸，所以提前给我准备了枪。放心，都是空包弹。”莫向北回答道，他伴随着人群加快了脚步。
巷子的深处，是一户人家，偌大的庭院，古色古香的亭台水榭。人群在这里停住了脚。院子前站着两个五十多岁的老人 他的头发花白，鬓角满是岁月沧桑留下的白色。旁边的应该是他的爱人。
领头的中年人点了一根烟，轻蔑地说道:“老头，怎么还没走?是不是拆迁的时候想要埋在底下啊？!”
莫向北悄然上了子弹。
“要不这样吧，”领头的人冲他笑了一笑，露出了一颗大金牙，“您在这儿，也是受人爱戴，我也不好强行拆迁，我给您100万，再给您一套房子，您说行不？”
“你们以为我人老了好欺负吗？”老先生倔强地说道，“我的根在这里，谁都别想拆，谁要想拆，我老头子就跟他拼了!”
“臭老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大哥这算给你面子了!”站在领头中年男人旁边的一个拿着斧子嚣张跋扈的青年人囔道。
“要是他真的给我面子就不会带这么多拿着武器的人来找我。”老人家对对方的暴怒不屑一顾。
“欧阳先生，老子上头可是有人的，今天跟你这样说算是给你面子了，不然老子强行把你们家拆了!”领头的中年人似乎被激怒了。
“好啊，那今天我就用我的命换我家的安全!”老人家说道。
“兄弟们，”中年男人慢腾腾地踱到老先生面前，“拆!”
莫向北把枪插回枪套里，吼道:“慢着!”
领头的中年男人转过头来，他的眼光并没有被莫向北所吸引，而是落到了慕白沐身上，“小子，知道我是谁吗？这里大名鼎鼎的龙哥，今天我原谅你的冒犯，不过你身边的这个妹子……”
对方很快露出一脸的色相。他肆无忌惮地走到紧紧挽住莫向北胳膊的慕白沐面前，那只肥大的手慢慢伸向她的下巴。
“等等。”莫向北一把推开他的手。
“小子，你他妈谁啊？!老子的事情你也敢管?!”对方喊道，“这妹子是你谁啊？!”
莫向北和慕白沐交换了个眼神，紧接着，莫向北喊道:“她是我老婆!”
慕白沐的脸刷地一下红得彻底。
“呦，艳福不浅啊？!不过今天你得死在这里!”对方抬起拳头往莫向北砸来。
莫向北一个擒拿手，瞬间把他的手掌翻向上面，骨骼的咯咯声断断续续地传出来，对方的脸也痛苦得扭曲在一起，“你要谁死在这里啊？!”
“兄弟们上!”他使出全身力气喊道。
“打电话给陈宥，让附近的警察封锁这里。”莫向北小声说道，接到指令的慕白沐小跑着躲在一边。
闪着寒光的金属工具不断地向莫向北砸来，他伸手接住一根棒球棒，一下又一下放倒眼前的敌人，但对方的人多势众很快让莫向北吃了亏，但对方也知道莫向北的实力不凡，围着他踌躇不前。
“兄弟们，你们趁现在警察还没来赶紧跑，不然待会儿是全封锁哦，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莫向北平静地笑道，他发际线下的尼龙丝带飞舞着，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别听他的!”龙哥大吼道。
“哒哒哒……”伴随着一阵硬板皮靴踏在地板上的声音，一队全副武装的警察从四面八方涌来，领头的正是陈宥的助手兼验尸官小王。
“所有人不许动，再动老子崩了你们!”小王给手中TAR-21上了膛，扫视一遍众人。
闹事的人都丢盔卸甲，抱头蹲在地上。
只有自称龙哥的家伙还是嚣张跋扈地站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蹲下!”小王大吼道。
“你他妈算老几?”龙哥轻蔑地说道，“告诉你，我姐夫是省长，你们这群警察算他妈老几，我一下令，你们的警局就别想开!”
莫向北从小王腰间拔出匕首，抵在龙哥大动脉上，他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龙哥:“我现在就在这里杀了你你信不信?!”
“来啊!你来啊!”龙哥挺了挺脖子，眼里布满血丝，他的脸涨得通红，但他额头上却不断冒着汗。
莫向北施加了力道，一丝鲜血从刀口渗出来。
对方彻底软了下来，颤抖着蹲在地上。
“谢谢你的刀，”莫向北把刀还给了小王，“我认为你们还是得强硬一点。”
“嗯，”小王笑了笑，点点头，“没办法，陈队就是这么个人。”
警察押着闹事人走了出去，莫向北看了看惊魂未定的两个老人，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两位没事吧？对不起，吓到你们了。”
“没，没事，”老先生摇摇头，忽然他的眼里又放出了光，“你们刚才说道陈队长，你们是?”
“陈队派来的……探子。”莫向北说道，慕白沐应和地点点头。
“快请进，快请进。”两位老人连忙把二人迎了进去。
莫向北来到收拾得井井有条的客厅，虽然窄，但全是一派古色古香的江南风格。
四人在茶几旁相对而坐，慕白沐坐在莫向北身旁，她率先开口，问道:“我们是在询问有关您女儿的事情的，但我很抱歉知道令爱的遭遇。”
“我们也有说这件事的意思。”老先生开口道，他有条不紊地把茶放在二人面前 自己又呷了一口自己的茶，“我的女儿，是怎么死的?”
“目前确认为到杀，但是……”慕白沐看了眼莫向北，两人交换了个眼神，“但具体的原因还有待查证。”
“还有什么具体原因？!你们警察老是拖沓，办事不力，什么时候能把女儿的遗体还给我们。”一直没有开口的死者母亲心情激动地说道。
“您别激动，我们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莫向北安抚道。
“我们只想知道有关您女儿的一切，务必尽最大努力告知我们。”莫向北说道，“还有，方便带我们去令爱的房间看一下吗？”
“当然可以，我们边看边谈吧。”老先生站起身来。
客厅右侧就是被害者的房间了，这是一间有点空荡荡的房间，但墙面都是淡粉色的，装潢也很有少女心，床上放着的，都是Hello Kitty的抱枕。
莫向北注意到了床头柜上有着一本笔记本，显然是日记册，笔记本的表皮有点泛黄老旧，颇像一本古籍。
“敢问令爱尊姓大名？”莫向北问道。
“凌晓玲，这是我的母亲为她取地名字。”老先生说道，他的眼角透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忧伤。莫向北和慕白沐交换了个眼神。
“我可以看一下那本日记册吗？”莫向北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日记册，道。
“当然可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本日记册是她六个月前买的，就是她认识她男朋友的那一天。”老先生上前把日记册拿给莫向北。
“令爱还有男友？”慕白沐诧异道。
“对，他们大一暑假志愿者活动上认识的，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两人关系很好，我们也很喜欢他，两家都非常赞同，可是好景不长……我的女儿出事了。”老先生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个孩子心脏功能不好，听到这个消息昏过去了，现在在医院里。你们有什么头绪吗？”
“等等。案发前令爱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吗？”莫向北问道。
“有，她显得焦躁不安，具体原因我们也不知道。”老先生回答道，“你可以问问他的爱人，说不定他知道。”
“谢谢您，不打扰了，我们先走了。”莫向北对他鞠了个35°的躬，同慕白沐离开了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