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

2017-07-17  本文已影响6人  王若初

1

我想起两年前这个时候,即将去另一个城市。怀念,难过,伤感,紧张,兴奋,总之,各种情感都有。就像有一种吃食,将各种食物放在一起,一把火,一口锅,滋味混杂其中。

我约了那个姑娘,准备了许多话,可是,后来并没有说多少。姑娘不按常理出牌,于是,我们从街的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回这头。

到楼底下,姑娘说,我就不送你了。

后来回想起那个时候,大脑完全短路。于是我很配合的说,好,看着姑娘转身上楼。

然后,我反应过来,告别不是应该说再见吗。

这是再也不见的意思?

后来,我们没有再也不见,变成了在也不见。那个时候,我又回到了古城。至于为什么回来,有句话说,恋上一座城,无非是城里有某个人。

那天离开的时候,我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从何而来。

耳机里传来刘德华的歌声,我已开始练习,开始慢慢熟悉,在没有你的城市里。

2

我在另一个城市无比怀念古城,人就是这样奇怪的动物,正如我后来会怀念在那个城市的时光。

喜欢一个城市可以有千个理由,同样,不喜欢也可以有无数种说辞。

比如食物不合口味,比如夏天太热而冬天又太冷。再比如,离市区太远,像我这样极不喜欢坐车的人,往往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达目的地。

有一次,晚上迷路, 我给南方工作的舍友发消息,然后在冷风里看着他哈哈大笑的表情。

回去的时候,我想,再也不要出来。古城多好啊,虽然我也会迷路,可是,我还能找到路。

于是,每一次不开心,工作不顺利,饭菜不合口味,看着一天的休假时间匆匆结束,而自己窝在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台空调,再加两把椅子的房间打发时间,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我要回古城。

回去已经变成了一种执念,好像一颗种子生根,发芽。当然,在那颗种子的最深处,还有一种叫想念的情感。

离开那个城市的晚上,忽然又有些伤感,是伤感而不是难过。如果,可能,以后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城市,再也不会见到某些人。

我在那里认识了很多人,有整天在流水线的工人,有呵斥工人的小头头,他们的正式称呼是班组长,而我更愿意用前者。

员工坐在机器前,仿佛机器的一部分,我记得在生产线实习,旁边那个稍胖的大姐,我的许多无聊时光就在和她的聊天里度过。工作时,她不自觉就开始唱歌,声音淹没在机器的轰鸣中。偶然,也会和旁边的小伙开个玩笑。

自娱自乐,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我去见那些小头头,他们立马又换了一副表情,满脸笑意。其实,我什么都不懂,可是,我又什么也不能说。

还是在读书的时候,看到过一句话,甚为有理。人们尊敬你,不是因为你是谁,而是你在这个位置。

因为什么都不懂,所以,办公室某些人特别的照顾,所以,后来,他们也成为我怀念的一部分。

3

没有毕业的时候,我会嘻嘻哈哈和室友玩笑,又十分认真的说,我一定要回来。

在那个城市,我和新的室友说,总有一天我会回去的。

等我回到古城,却发现,我真的回来了,可是,却不知道该向谁说点什么。

一直想念的人变成了再也不见,在,也不见。一直想念的生活,到底只是一厢情愿,没有变成现实。

更糟糕的是,我发现生活忽然一下子变的困难。这种感觉,像是一个认识不久的人,突然变的陌生,然后,你才发现,这是他本来的面目。

我把每个月换到手的人民币分成几份,必须要给房东的,电话是不能停的,吃饭是一分不能少的,代步工具也需要花钱,如果胖一点,就可以徒步上下班,又可以省下一点钱,还好现在只是单身,这样又能省下笔钱。

我把钱放到不同的银行卡,像埋下种子一样,等待发芽,然后,长成参天大树。

然后,生活告诉我,你这么做是错误的。简单的让我失个业,换份工作,多刷几次信用卡,银行卡上的数字很快就归零。

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了在另一个城市的生活,顺带想起了某些人。

我想起很早之前,告诉自己要华丽丽的转身,而现在,眼前只剩下苟且。

4

一个星期之前,是毕业两周年的日子,我习惯于把离开这个城市当作是另一段生活的开始。

寝室的兄弟们在讨论,什么时候大家聚一下,都两年了呢!

我从未放过每一条消息,但是,永远保持沉默。我怕一开口,诸如你在哪里上班,做什么工作,存了多少钱,有女朋友吗,什么时候结婚啊,各种问题将我淹没。

我还记得,毕业前,宿舍就剩下两个人,整栋楼都空空荡荡,然后,我送走了舍友,剩下自己。

我还记得毕业前,约了那个姑娘,却没能好好告别一场。

我也记得在另一个城市,楼下那家面条很不错,许多时候 ,一个人下班走在路灯下的广场,须水河边的夕阳,郑大校园,还有经常去的那家麻辣烫。

书上说,怀旧是一种病,而我觉得,是此刻不如从前好的一种证明。谁会刻意记得那些苦难呢。

我给二魁说,有很多感概。听我讲完,他问,你是不是后悔了,我说没有。

我只是感概,生活没有过成我想要的样子,我只是有些难过。

朋友圈永远未曾见过某些人的动态,大概是被遗忘了。那些看的见的,生活都过成了我想像的模样。

而我只能安慰自己,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而那些过去的,就让它成为美好的怀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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