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错》第六章、被捕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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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依旧那么静,只是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血腥味儿,证明刚才的拼杀是多么的惨烈。
叶飞盯着到来的人影,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该如何说话。
“为什么会是你?”孟群问道,声音带着惊讶,而更多的是疑问。
“为什么不能是我?”叶飞反问。
“真没想到我一心想要抓捕的一片树叶竟然是自己的兄弟。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叶飞,你可是捕快,岂不是知法犯法吗?”孟群苦涩道。
“法,什么是法,你能告诉我吗?如今的朝廷已经没有了法,你所说的法只是宦臣奸人残害忠良贪官恶霸欺压百姓的保护伞。真正的法是不存在的。”叶飞振振有词道。
孟群这时才算是真正了解这个与自己共同患过难的兄弟。“你就没有想过后果?就算没有人知道你是一片树叶,可你不会永远逍遥法外的。”
叶飞道:“我不在乎,这些都是值得的。为了百姓杀再多的贪官污吏我也愿意。”
孟群道:“你是不是杀人成瘾了。”
叶飞道:“你以为我愿意杀人吗?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奸诈小人,没有贪官恶霸,岂会有一片树叶的存在?”
孟群愣住,叶飞说的一点没错。如果这个世界所有人人心向善就不会有罪恶产生,善恶的根源就在于人心。所谓的法只能改变秩序的好坏,却不能改变人心的善恶。
二人沉默了许久,孟群道:“叶飞,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大哥就听我一句劝好吗?放弃一片树叶吧,只要你放弃了,一片树叶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神不知鬼不觉,没人会知道的。”
叶飞道:“多谢孟大哥的好意,一片树叶我是不会放弃的。”
孟群道:“你就如此固执。”
叶飞摇头道:“我不是固执,而是坚持自己的想法。只要这个世界有一天的奸人恶霸就有一天的一片树叶。”
孟群急道:“你不要忘了你是有妻儿的人。你有没有想过梦心的感受,还有小秋林,也许将来有一天她们会因为你的固执而受到牵连。”
孟群的话犹如一记重拳打在叶飞的胸口上,他不敢去多想,闭上双目沉默了一会,然后睁开眼睛,道:“梦心是我的妻子,我会处理好的。至于一片树叶我不会放弃的。”
叶飞的话令孟群很失望,他还想说些什么,可叶飞打断了他。
“在说董宾这次江南之行就是为了一片树叶而来,如果一片树叶从此消失,拿谁交差呢?”
孟群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孟群是卖友求荣的宵小之辈吗?”
叶飞道:“孟大哥当然不是。如果孟大哥还认我这个兄弟,今晚的事就不要告诉任何人,就当没有发生过。”
见孟群点头答应了,叶飞接着道:“孟大哥为人我信得过。天色这么晚了,我先告辞了。”言罢,叶飞转身向黑暗中走去。
孟群看着黑暗一点一点吞噬着叶飞,最终消失不见,长叹一声也无声的离开了。
最近几天,叶飞一直心事重重,就是因为孟群的话。如果有一天真的因为自己而使梦心母子受到牵连,那时自己会怎么办,到底该不该把自己的身份告诉自己的妻子。这几天,叶飞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
这时,李梦心从前面过来,道:“飞,衙门来人了,请你去议事。”
叶飞道:“我已经请了假,还找我干什么。你就说我风寒未愈,不能前去。”
李梦心回到前厅,向来人相告。来人却说此事重大,好像与大盗一片树叶有关。李梦心转告叶飞,叶飞沉思片刻后,让来人回去,说自己一会就到。
等人走后,叶飞陷入了沉默,此时的他不知何故从内心深处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或许是因为那天孟群的话,或许是因为自己庸人自扰,总之叶飞的心不安了。想到这里叶飞决定给自己留条后路,于是让儿子到院中玩耍,只留妻子李梦心在屋中。
李梦心感觉丈夫今天有点怪,问道:“飞,你怎么了?”
叶飞并没有回答她的话 ,而是反问:“你可知道一片树叶?”
李梦心不知他是什么意思,点头道:“不就是城中的大盗一片树叶吗。”
叶飞道:“不错。可你知道一片树叶是谁吗?”
李梦心摇头道:“着我哪里知道。”
叶飞从怀中掏出两把短刀,放在李梦心的面前,道:“这就是一片树叶所使用的兵器。”
李梦心愕然,问:“你抓住了大盗一片树叶?”
叶飞摇了摇头。
李梦心盯着叶飞,心中一颤,道:“难道,难道你就是一片树叶?”
叶飞点了点头。
片刻后,李梦心安静了下来,问:“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
叶飞道:“我怕你会担心害怕。”
李梦心道:“现在就不会担心害怕了吗?”
叶飞道:“现在到了应给告诉你的时候了。”
李梦心一动,想到刚才衙门来人叫叶飞去衙门商量一片树叶的事,又听到丈夫的话,立刻问道:“是不是你被人发现了?”
叶飞道:“不可能,知道我身份的人除了你还有孟大哥,你我都知道孟大哥的为人,他不会出卖我的。至于衙门的事我也说不准,总觉得心中不安,可能是我害怕了吧。”
李梦心道:“你做了那么多的事都没有怕过,今天怎么了?”
叶飞道:“我是怕你们母子将来会因为我而受到牵连,到时我后悔都来不及了,所以我想提前向你交代几句,万一有一天我出了事,你一定要带着秋林远离金陵,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将我们的秋林抚养成人,也是为我叶家留后了。”
李梦心闻言,扑入叶飞的怀中哭了。
叶飞只好安慰妻子,“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吗。”
李梦心道:“人家担心你吗。”
叶飞道:“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是什么事都没发生吗。”然后将龙日刀拿起,放到李梦心的手中,“龙凤日月刀是一对儿,我现在将龙日刀交给你保管,你好好的将它收起来,不要让任何人发现。好了,我该去衙门了” 李梦心接过龙日刀,点点头,然后又将叶飞抱住,“你一定要回来。”
叶飞道:“好,我答应你一定会来。”
李梦心道:“这我就放心了,我和秋林等你回来。”
熟悉的大门与往常一样,门外站岗的依然是相熟的人,只是衙门的左右两边站了许多兵士。站岗的二人见叶飞来了,立刻向前打招呼。叶飞笑着回应,然后小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人道:“叶捕头,我们也不知道啊,我们来衙门的时候他们就在了。”
就在此时,几声乌鸦的叫声传来,叶飞回头看了看树上的乌鸦。
“这只臭乌鸦从早上一直在这里叫,烦死人了。叶捕头,你还是不要看了,免的惹上晦气。”另一人道。
叶飞一笑,道:“我从不迷信的。”然后进了衙门大门。
院中与衙门外一样,站了许多兵士,叶飞感觉奇怪。
议事厅中董宾高高而坐,王大人与孟群都在下面坐着,还有几名衙门捕快在旁边站着,其他人叶飞就不认识了,尤其是董宾身后的人。身材不高,但很健壮,特别是那双充满邪气的眼睛长在了一张散发诡异的脸上,然人看了很不舒服。
叶飞忙向董宾施礼,董宾盯着叶飞一笑,“叶捕头做吧。”
叶飞找了把椅子安然坐下,心中猜测着会有什么事。而孟群的目光始终未离开叶飞,叶飞与他对视了一眼,又把头看向别处。
这时,王金川站起身来,向董宾施礼,道:“董公公,现在人已经到齐了,你有什么话就吩咐吧。”
董宾看了一眼众人,道:“大盗一片树叶的案子已经有一个月了,可你们任何进展都没有。这是为什么?”
王金川立刻回道:“公公莫要动怒,全是下官办案不利。只因大盗一片树叶作案奇特,下官等人无从下手。”
“无从下手,本宫是看你们怠慢此案。”董宾怒道。
王金川倒身跪倒,“下官怎敢,公公明鉴。”
“你是不敢,并不代表你的手下不敢。”董宾随意看了一眼端着茶水的叶飞。
孟群心一动,也随意看了一眼叶飞。
叶飞稳如泰山,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依然喝着自己的茶水。
突然,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众人视之,是叶飞手中的茶碗掉在了地上,而叶飞瘫软似地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
就在众人莫名其妙时,董宾一阵大笑,“哈哈哈,叶飞,不,应给是一片树叶,要不是本公明察秋毫,几乎被你骗过了。韩城,他已经中了软筋散,快将他拿下。”
董宾身后的人来到叶飞的面前,叶飞想要站起来,可是不可能,四肢酸软无力,眼睁睁看着韩城点了自己的穴道。而这时几名士兵进来,又将叶飞如鹰拿雏鸡一般,绳捆索绑。
孟群欲向前阻止,被韩城拦住,“孟捕头,你要干什么,难道你是一片树叶的同党不成?”
孟群道:“小的怎敢,只是不明白叶飞怎么会是一片树叶,不知董公公有什么证据吗?”
董宾道:“这就是证据。”然后将一块玉佩扔在地上。
孟群捡起来一看,大吃一惊,这是叶飞的玉佩。
董宾道:“今天能成功抓到大盗一片树叶,孟捕头也是有功劳的,本公不会忘记的。”
董宾的话如同刀子一样,深深地划伤了叶飞的心,他万万没有想到出卖他的人居然是被他叫着孟大哥的孟群,居然是他最信任的朋友。叶飞死死盯着孟群,眼中冒着怨恨的怒火。
孟群抬起头,看向叶飞,正好与他目光相对。孟群从他的眼中看出了怨恨,一颗心跳个不停,面对着叶飞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董宾吩咐道:“将叶飞打入死牢。王大人。”
王金川颤抖着身子道;“公,公公,有何,有何吩咐?”自己的手下是一片树叶,自己竟然毫无察觉,如次罪过也是担当不起的,他深怕董宾降罪自己。
董宾看着发抖的王金川道:“王大人,你不用害怕,叶飞隐藏之深换做谁也是很难发现的,要不是孟捕头帮忙,恐怕是很难查到叶飞的。王大人,你立刻去叶飞的家中,将其家人一起归案。”
派去的人扑空了,李梦心带着小秋林早就离开了金陵,不知去向。而叶飞在大牢里整日受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后来叶飞被斩首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斩叶飞的人却是孟群。
这件事之后,孟群辞去捕快,也远离了金陵,从此无人知道他的下落。叶飞的那把凤月刀自然落在官府的手中,后来不知道何故,又流落到江湖中,最终落在了慕容山庄庄主慕容康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