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風雲會館（一）

    風雲會館，每天都會有很多人來喝茶。他們通常都是邊喝茶邊聽消息靈通者對江湖上新近大事的講述——特別是驚心動魄的事。

  但今天的事，卻更加動魄、真實。

    現在，會館裡已經聚齊了許多人。特別是隱藏殺機的人。那些人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說是道非者身上，因為他們都在暗中尋找著什麼東西。

    譚心到風雲會館之後，也和那些人一下在尋找自己的目標。結果是令人滿意的——那個人正坐在角落裡最不起眼的位置:孤傲的眼神，孤傲的劍。

    對於袁懷莊，譚心的了解並不多。他只知道這個人截取了自己的目標，令他上次的刺殺任務失敗。無論為了什麼，自己都該殺了這個孤傲的人。

    盯著目標看了很久，譚心動了殺機。

    終於，那些人講述九霄宮的時候，譚心出腿了。每一腿都搜人魂魄地直擊袁懷莊致命處:每踢出一腿，都會毀滅一件物品。

    魔鬼般的腿法，似是一直飛在空中沒有落地。

    此時，袁懷莊明白了:這個腿功出色的人就是少爺譚心，也是自己這次的刺殺目標。

    面對如此殺招，袁懷莊始終懷疑追魂帖的用意:為什麼兩個人會在同時同地狙殺對方？

    他要弄清楚事情真相:袁懷莊不能殺死少爺，但必須打敗少爺！因為只有如此，自己才能有問話的權力。

    袁懷莊拔劍，反攻。將少爺逼至沒有退路時，收住。“你，為什麼要殺我？”

    此時少爺雖沒有敗，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經殺不了袁懷莊。“我只是依追魂帖指示，殺你！”

    “追魂帖？”袁懷莊感到有些意外，“怎麼會這樣？”但也就在此時，那個驚怖面具客已“一劍指心”攻向袁懷莊！

    ——碎心人！

    碎心劍花漫天飛舞，但袁懷莊還是看清了那面具。於是，他的劍就刺向了面具。

    不知何故，碎心人的劍法突然凌亂起來。他開始有了片刻遲疑，這是袁懷莊唯一的機會。

    袁懷莊把握住了這機會。

    劍劃過，面具落。

    面具後是張滄桑的臉，杜聖心！“你是袁懷莊？”

    “對，我就是袁懷莊。”

    杜聖心笑了:“真想不到，我們會在這種情況下見面。”

    袁懷莊說:“可惜，今天沒有酒。”

    “今天，你也沒有失意。”杜聖心說，“我在聞到味道的時候就懷疑是你了，可惜我看不見。”

    袁懷莊說:“所以，你的劍法才會亂。”

    “是的。”

    “我是按照追魂帖指令辦事。”

    袁懷莊問:“你的追魂帖是九霄宮的小海發來的？”

    “是的。”杜聖心問，“你也是九霄宮的殺手？”

    “我是恨天劍。”

    杜聖心說:“看來我們都是失意人。”

    “為什麼我們接到的任務是自相殘殺呢？”袁懷莊思考著，“如果是巧合，那殺手至尊、勾魂使者又怎會不知道？”

    杜聖心疑問:“你在懷疑這道指令？”

    “我真不希望是他，”袁懷莊歎息，“但除了他，其他人根本沒有機會也沒有能力做這些事。”

    “果然不愧是我的好朋友，你的確很了解我。”語聲響起，門口出現了個很單純、清秀的少年。

  小海！

    “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袁懷莊的心沉了下去。“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只有除掉你，我才能成為殺手至尊！”

    袁懷莊說:“你本不是爭名奪利的人……”

    小海打斷了袁懷莊的話:“其實，你並不知道我的過去:自幼生長在南方的我曾在多年前為了心愛的女人而遠赴關外。但由於不適應當地嚴寒氣候而凍死了……幸得上一代殺手至尊出手相救，方得以死而復生。不過，那女人並不在意我的死活。而是對我各種要求。這也讓我明白，愛情本身就是騙人的東西，獲取利益的工具！”

    袁懷莊說:“上一代殺手至尊對你不薄，你又何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