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里看花水中月（二）

怀里的妻子正慢慢的苏醒过来，习惯的伸伸懒腰，嘴巴发出嗯嗯的声音挑逗起了涂远的情欲。“禾苗，我们有好久没做爱了。”他的嘴巴靠近耳朵发出性感的暗示痒痒的让她无法抗拒。像山洪爆发他温热宽广的前胸贴在她有些发福的后背。一双粗糙干涩的手紧紧的抓住了她因喂养而下垂干瘪的双乳，紧紧相拥的说着情话，然后亲吻又互相抓痒对方的后背像是要把对方融入到自己的体内。各自燃烧着的情欲尽情的在往上升，那张大床因为两具身体的剧烈颤抖而咯吱咯吱的响动起来。那天上午他们聊到了很久以前的小时候，这些回忆因着涂远的事业都快嚼碎了揉烂了在禾苗的心里永远不会过时。

在80末90初的潜城年轻人的小时候回忆最清晰的那个纯真的年代，没有手机，没有Pad，没有网络游戏。但小伙伴们始终能找到有趣的事情来做，烤红薯，摔纸牌，丢沙包，打弹珠…钓龙虾，而涂远印象最深刻的是每年的暑假在河里钓龙虾的场景。拿个小铲子在自家门前的土豆菜地里挖出肥胖的蚯蚓装在一个放了半截的柴火灰的矿泉水瓶子里，蚯蚓在里面被灰土掩的死去活来后系在孩子们自制的钓虾竿上做龙虾的诱饵，钓虾竿大部分用的是棉花梗还有细长的竹竿或树枝，线是家里废弃不穿的旧毛衣，剪成合适的长短系在竿子上就成为了小孩们的整个暑假猎取龙虾最有利的工具。再到小卖部去买一个丝网兜和小伙伴们结队到村口的河里钓虾。偶尔还会有意外收获一些蚭蜊或者一条鱼，虾子往往能收获至大半桶。男孩大都赤脚赤背穿件卷起到膝盖的裤子虽肩背被太阳所炙烤也毫不在意，眼睛只盯死他的竿子看毛线是否有动静，然后轻手轻脚的小心翼翼提起竿子另一只手拿起网兜，当看到虾子在咬诱饵时会立刻的毫不犹豫的将其网住然后看看是只红色的大虾子就会高兴得叫起来，当看到是只透明的幼虾也不会不高兴照样放到桶里去，接着再把竿子放回河里等待下一个的上勾，当然有时候他们还忙不过来，因为竿子太多了，虾太笨总会前仆后继的上勾。他们觉得够饱饱的吃一顿了就收工一起到村后的树林子里捡一堆的树枝带上调料顺带上家里的土豆啦红薯啦一起去烤了吃。吃完后再各自捡起一根树枝学起武侠剧里的武林大会以最终决胜来定武林盟主。他们玩到天将黑夜来临，各自的妈妈扯着嗓子喊各家的孩子回来吃饭了。他们才最终散去。

后来随着污染源的严重，村里再也没有干净的小河取而代之的是青苔河草，河水不再流而成了一潭死水。没有鱼虾可以钓，儿时的伙伴也在长大，有的出去打工有的上了普通的大学。

涂远大学毕业后去了南方的一个大城市，年轻人一腔热血天真的去到沿海开放城市，那里有高楼有彩灯有川流不息的车辆有24小时营业的大超市还有电视剧里闪亮的明星上演的爱情故事。他看上了和他一个公司的同事罗茜，他为她买早餐等电梯送下班一个星期看一次电影。但对方始终那样吊着他不答应不拒绝每当涂远想更进一步时，她又开始疏远，弄得涂远快没有了耐心。他也不知道自己喜欢对方什么，也许不是一种爱情，也许只是和对方工作上的接触也许同是外出打工的多一个话题也许只是追求长得不错的姑娘是一种男性本能的荷尔蒙。在晚上下班后，他再次试着牵起她的手再一次的被姑娘给巧妙的躲开。他有些灰心了，之后的三天他没有再找罗茜也没有每日的早餐奉上。反倒是下班后罗茜找到他说去看电影，他自以为是的认为是欲擒故纵这招见效了，可他在昏暗的电影院里再次牵起罗茜的手时再一次被对方甩开。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罗茜不接受他还约她看电影。他跟她表白过，她说两个人先接触看看，合适再确定关系。电影散场后，涂远明确的问姑娘觉得他怎么样，愿不愿意做他的女朋友。罗茜却拒绝了，她连问了三个问题让涂远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你有能力带我到市里的高级西餐厅吃牛排吗？”“你有能力在这个大城市买房买车吗？”“你有能力让孩子在城里上学接受好的教育吗吗?”涂远说这是以后的事情啊，我们过好现在就好了。姑娘冷笑一声“现在和以后相隔多远呢？我们女人的青春有限，我不想陪一个男人吃苦成为一个黄脸婆然后被他再抛弃”罗茜终于对涂远说出了心中所想。“你现在还住在公司的集体宿舍什么，连租一个公司附近的房子都租不起吧，也许还要去到偏僻地区坐地铁都要坐一个多小时来上班。对不起，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罗茜搅弄着面前的一杯奶茶“你看看，我们看完电影也只是来喝的15块一杯的奶茶不是我想象中的咖啡牛排。”涂远搞不明白为什么约会非要那些东西，又贵的要死，他还没有那个经济能力不想打肿脸充胖子。“原来你是因为这些而不接受我，但你早就知道我是农村的为什么现在才和我说这些呢。”涂远是真不明白，她可以早点说清楚的。这样就不必浪费两个人太多的时间了。“因为我对你也是有些感觉的 想和你多一点接触看看你会不会让我不要物质的和你在一起，可我们相处两个月时间以来，我还是会有现实的顾虑并不能让我很洒脱的和你在一起。所以我感到抱歉，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想要的生活方式。”罗茜耸耸肩对着坐在对面的涂远轻描淡写的说出她的爱情观。“所以只因为我是农村的，即使我拼尽全力也不能拥有爱情吗？现在的年轻女孩都是你这样的想法吗？”现在他们两个更像是和平相处的异性朋友了在交谈现在年轻男女的恋爱观。“我不知道，至少我是这么想的，还有我身边的很多朋友都是这样，她们即使回去相亲也会问对方能给出多少的彩礼，对方的家庭条件也是首要的参考选择。而你和我说的家庭条件远远不及我在心里给自己所列出的硬性条件，你还有一个大哥，这样你的父母肯定不能全心全意的为我们带孩子和来帮扶我们，你父母供你们兄弟俩个上大学，而且因为你大哥成家买房现在还欠着外债，你说如何让我安心的和你在一起呢！即使在你眼里，我是个现实拜金的姑娘我也没办法。”罗茜现在已经完全坦露了自己的心声。涂远感到现实重重的一击，不知道是怎么回宿舍的。那时他和同宿舍的室友聊天，同为单身狗同是农村考出来的在大城市里辛苦的工作和生活，每年的春节被七大姑八大姨问工作怎么样问谈女朋友了吗一堆让他们感到难堪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