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论语194】泰伯篇第九则
弘丹参考的是钱穆的《论语新解》以及傅佩荣的《人能弘道-傅佩荣谈论语》，绿窗幽梦参考的是朱熹的《四书章句集注》，由弘丹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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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学习《论语》泰伯篇第九则。
1、原文
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2、译文
钱穆白话试译
先生说：“在上者指导民众，有时只可使民众由我所指导而行，不可使民众尽知我所指导之用意所在。”
上章言教化，本章言行政，而大义相通。《孟子》曰：“行之而不著焉，习矣而不察焉，终身由之而不知其道者众也。”《中庸》曰：“百姓日用而不知。”皆与此章义相发。民性皆善，故可使由。民性不皆明，有智在中人以下者，故有不可使知者。若在上者每事于使民由之之前，必先家喻户晓，日用力于语言文字，以务使之知，不惟无效，抑且离析其耳目，荡惑其心思，而天下从此多故。即论教化，诗与礼乐，仍在使由。由之而不知，自然而深入，终自可知。不由而使知，知终不真，而相率为欺伪。《易传》云：“通其变，使民不倦。神而化之，使民宜之。”亦为民之不可使知，而谋求其可由，乃有此变通神化之用。近人疑《论语》此章谓孔子主愚民便专制，此亦孔子所以有不可使知之嘅欤！
傅佩荣注解
孔子说：“对待百姓，可以使他们走在人生正途上，却没有办法使他们了解其中的道理。”
本章是《论语》里，因断句不同而影响最大的一句话。有些人强调孔子有民主思想，在当时就知道民主的可贵，所以断句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意即：百姓认同，就让他们照着做；百姓不认同，就设法使他们了解。第二个断法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意即：百姓可以使唤，那就让他们这样做；不可以使唤，就要了解他们到底想怎么做。
这些翻译，显然是把现代的民主观念放进古代社会，我觉得并不合适。有些人研究古籍时，喜欢从中发掘民主思想的蛛丝马迹，然后把孔、孟说得很民主、很现代，其实大可不必。
孔、孟所处的时代有其限制，不可能产生这一类想法。百姓受教育的机会有限，自然无法理解社会人生的大道理，只能着眼眼前的事。别人要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所以在当时谈民主，不但吃力不讨好，也不可能有效果。
我的断句是根据孔子的中心思想“由之”，是说有的是效法政治领袖的表率，有的是依靠礼乐教化，也有的是遵守法令规章。“知之”，人生的道理有浅有深，若要使百姓透彻了解，恐怕事倍功半，甚至徒劳无功。
这么一来，意思就清楚多了。孔子认为自己有办法让百姓走上人生正途，但是要让百姓了解为什么这样做，就比较困难。除非百姓都受过教育，聪明懂事又讲理。
无论如何，只要能让百姓走在人生正途上，就是好的。
3、绿窗幽梦学习心得
这一则按字面上的解释就是说，要让人民跟随着道理的方向走，不用让他们知道背后的所以然。这样的意思，历来都是有争议的。中国古代历代统治者，多根据此来实行一种“愚民”政策，不让人民知道真实情况，只让人民跟着自己的意志来走。朱子和程子的点评都在强调，圣人的本意并不是不让民众知晓道理，否则也就不会进行教化。我在想，只是因为很多时候，大家的见识和眼界都是有限的、不一定能够全部理解许多道理，而情势又让圣人不得不做出一些决策，在人们都能理解之前、往正确的方向走。“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本心出发点不同，对这一则的理解就会不同，实际做出的行为也会不同。
4、弘丹学习心得
这一句是《论语》中争议很大的一句，有些人认为这句话是封建统治阶级几千年来玩弄民众的愚民权术的依据。
也有人为此平反，觉得是我们误解了这句话，应该这样断句：“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百姓认同，就让他们照着做；百姓不认同，就设法使他们了解。
《论语》距今2500多年，傅佩荣先生认为，孔孟所处的时代有其限制，不可能产生现代的民主观念。钱穆先生和傅佩荣先生的断句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我觉得在孔子时代，这样断句也是可以理解的，我们阅读《论语》，也要考虑到时代的局限性，毕竟那是2500多年前写的，有其思想局限性，也是很正常的。所以，我们阅读《论语》，也应该把一些句子放到那个时代去思考。
现代社会，在民主观念上有了一些进步，但是，也还不是一个完全民主的社会。
对于这句话，傅佩荣先生的注解是：对待百姓，可以使他们走在人生正途上，却没有办法使他们了解其中的道理。钱穆先生的注解是：在上者指导民众，有时只可使民众由我所指导而行，不可使民众尽知我所指导之用意所在。
其实，这句话说得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因为每个人所处的位置不一样，格局也不一样。在上位者（领导者），因为所处的位置，他能得到更多信息，他能看到更广阔的视野，或许他有更大的格局，因此，他能看到的，下属不一定能看到，因此，有些时候，他指导下属应该怎么做，但是下属不一定能够明白领导的用意。其实，这样的情况，在企业中非常常见的，一个企业的CEO能让一线员工明白自己为什么做出这个决策吗？不明白不要紧，一线员工依然要按照CEO的指令工作。这也是“在其位，谋其政”的意思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