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伯葬礼记

2023-01-19  本文已影响0人  快乐的老baby

      我回家过春节这天中午,打电话给堂哥他儿子,问他化痰的药要买多少剂量,对方说不用买了,他去老家药店买了,我心里想着怎么没在微信上告诉我呢?也没有责问他。

      回到家听到的第一条消息竟然是他爷爷——我伯伯过世,我们前几个小时还在讨论着给他买什么药,原来他的病情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长期卧床加上护理不当导致臀部皮肤溃烂。可能只有我知道新冠感染加速了病情进展。

      伯伯卧床不起的状态大概持续了一年,一年前他驻着拐杖还能走动,那时候就有点老年痴呆了,有事没事就喜欢找他弟弟——我的父亲,父亲是这几个兄弟当中跟他最合得来的那一个,他也是父亲最敬重的兄长,但伯伯并没有因为父亲的缘故对我爱屋及乌。伯伯这一生,与我之间的记忆联系仿佛只有两件事情,一件是他说他要替我父亲教训我而打我,另一件是他在我升学宴上出了两千块钱。

      “葬礼”这两个字听起来就挺让人害怕,是让我感到害怕,说来可笑,我的值班搭档都知道我胆子小,唯独堂哥说我小时候胆子贼大,他们指的是我不怕妖魔鬼怪。相比以前奶奶的葬礼,伯伯的葬礼简单许多,没有纸扎的精美房子和车,没有歌舞队,人气也不及当年。

      伯伯过世这件事,于我而言,只是害怕参加他的葬礼,但是,我一想到他是父亲的哥哥,父亲表面上再怎么波澜不惊,心底肯定还是会很难过,我也开始伤心了。因为这个世界上少了一个熟悉父亲、了解父亲、关心父亲的人,而父亲也少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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