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图阿拉·往事钩沉
文.图/英歌h
返城途中,老弟说带我们去努尔哈赤的出生地转转。我有点愕然,几十年来南下北上无数次途经此地,竟不知与清王朝发祥地擦身而过。“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眼皮底下的风景竟被忽略。看来正应了那句话:旅游旅游,时间、条件、心情,缺一不可。
沿沈吉高速通往新宾方向,至永陵出口下,东行4公里,便到了位于新宾满族自治县永陵镇的赫图阿拉城。
赫图阿拉·往事钩沉先来简单介绍下这座“城”。赫图阿拉系满语,意为“横岗”。此城为清代关外三京(兴京、东京、盛京)之首,始建于公元1603年,1616年努尔哈赤在此登基称汗,建国号大金,史称“后金”,皇太极尊称此城为“天眷兴京”。
赫图阿拉·往事钩沉塔克世故居——努尔哈赤出生的小院,分东西两院,西院住着他的祖父、东院住着他的父亲,他就出生在东院正房东屋。据院门口的景点介绍:1559年,其母喜塔拉氏.额默齐“孕十三月生”,“太祖生,凤眼大耳,面如冠玉,身体高耸,骨胳雄伟,声音宏亮,举世威严。一代开国皇帝诞生了。”
赫图阿拉·往事钩沉努尔哈赤的一生充满传奇色彩,统一女真诸部、创立八旗制度、建立后金政权,最后兵败宁远、含恨离世,成为大清王朝奠基者、后金开国之君。
赫图阿拉·往事钩沉 赫图阿拉·往事钩沉这里有郁郁葱葱的山林,鸟啭莺啼;这里有姹紫嫣红的花园,蜂飞蝶舞;这里有努尔哈赤出生地、汗宫大衙门、汗王寝宫、罕王井、正白旗衙门、文庙、关帝庙、昭忠祠等一大批古建筑群,是清前历史的见证;这里有祭天神杆“索罗杆”;这里有萨满神堂;这里还是旗袍故里,可以溯本寻源话霓裳。公元1615年努尔哈赤在赫图阿拉城建立八旗制度,满族人编制在八旗内,被称为“旗人”,“旗人”所着之袍被称为“旗袍”;这里还可以欣赏到满族歌舞表演......
赫图阿拉·往事钩沉说心里话,与人文历史景观相比,我一直更钟情于自然山水风光。比如鲜花盛开的草坪上,竖块石碑,告知这曾是正黄旗或镶黄旗衙门遗址,倒是那些娇艳的鼠尾草、鸢尾花、芍药花更吸引我的视线和镜头。
不过,两座院落却深深地吸引了我,塔克世故居——努尔哈赤出生地与满族风情浓郁的小院,令我瞬间着迷,在记忆之河中深深沦陷。
赫图阿拉·往事钩沉 赫图阿拉·往事钩沉这种着迷,与一代枭雄无关,与满清王朝无关,只与我的童年和少年有关。它是一道逆流之河、一条时空隧道,让我一脚跨回我那已久远的童少时代。那些古老的物件、熟悉的色彩,仿佛打开记忆之门的一把把钥匙,我恍惚走回儿时的庭院,屋里屋外,处处闪回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赫图阿拉·往事钩沉一排排木杖子围起的院落,有花圃、有菜地,还有一排排酱缸,空气里洋溢的花香渗进一缕缕酱香。草毡顶、黄泥抹墙,屋檐挂满黄黄的玉米、红红的辣椒、白白的大蒜,还有各式农具......
赫图阿拉·往事钩沉徜徉小院,我仿佛看到祖母正在忙碌劳作,给菜地浇水,拾掇着小院,小脚快速挪动推着石磨磨小豆腐,支起鏊子烙起金黄酥脆的大煎饼;推开两扇木门,土灶台、大铁锅,柴火正旺,热气升腾,我仿佛闻到了铁锅炖菜烀大饼子的香味;
赫图阿拉·往事钩沉卷帘而入东西两房,我仿佛看到祖母正盘腿坐在火炕上,从一个大烟笸箩里取出旱烟叶,卷了支烟,夹在细长的手指间,烟雾袅袅,透过向外打开的小木格子窗,飘向小院;
我仿佛看到婴儿时的我正酣睡在吊于屋梁的悠车里,祖母一手摇着蒲扇,一手荡着悠车,轻轻地哼着自编的催眠小曲儿:“悠哇,悠悠哇,悠悠我的小宝贝睡睡觉哇......”
赫图阿拉·往事钩沉我仿佛看到祖母正从炕上那组花卉图案瓷砖镶嵌的炕琴(柜子)抽屉里,取出针线和顶针,戴上老花镜一针一线地缝补被褥,一床床被褥整整齐齐地码在炕琴上,那俗艳的红底绿叶大朵芍药花,是多么熟悉多么亲切的图案啊!
赫图阿拉·往事钩沉 赫图阿拉·往事钩沉炕上一只笸箩里放着几只猪“嘎拉哈”,显得有些粗糙笨拙,而更为小巧细致的是羊“嘎拉哈”,一只羊只能取到两只“嘎拉哈”哦。我仿佛看到童少时的自己正和小伙伴聚在炕上,扔布袋、玩chua“嘎拉哈”......
赫图阿拉·往事钩沉“来不及了,快走吧!”我被一声声催促,从久远的年代拉回到现实。这毕竟不是我祖母的小院,我祖母也不是满族,不过在这里你会强烈地感受到满汉文化的水乳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因一座城,忽然对与之相关的人文历史有了些兴趣和热情,产生探根溯源的欲望。知道从何处来,才会更好地向何处去......
赫图阿拉·往事钩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