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人

                          《旧人》

  山顶上，许多植物还没来的及萌芽，春天在重帘之内早画好了细眉，独等桃李芬芳，婀娜现身。文明的薄雾不识趣，模糊了脚下， 十数里湖光。

  戏子拔下某人的一根白发，横在我手上，像是一段悠长的岁月，飘落在细微的尘世，我想起古礼中，交通不便，分离苦，送别时也会用上发丝，这个桥段中，当中的戏子多半会落泪，只是在坚硬的山石上，我抬眼相望时，戏子忘了台词。

  我以为他会出题，比如一根青丝如何变成了白发？这是一个 ，我们玩了多年的游戏，只是戏子已太久没出题，我的应对，也即将生疏，而他，欠是无言地背向山林掩映下的藏海寺，忘了台词。

  你道别那天，三月四日，深夜里，天，终于忍不住下雨了。

  几滴冷水，厌倦了高处，趁天黑，拖着尖细的尾巴，奔袭颜市，暗夜里，清河泛起整匹整匹失了规则后涟漪。

  有一样的相遇，就有一样别离，就算你吟一首杨柳岸晓风残月柔情似水长，叹一出梅花易折可三弄，点不过莺莺花语岁月远，唯我无趣，用百度搜索niki，sophia，我对语言实在缺乏一大赋，甚至不会这些英文单词的发音，更别提含义了。

  一杯陈了数十年的酒，愈发浓郁，我想一饮而尽，杯底里，却始终留着余味。

  天荒地老莫道远，远来是客自逍遥，遥问当年对酒夜，夜里何曾道沧桑，不对，想起当年松茸酒来，此处当为遥问当年品酒夜，夜里不归易逃跑，逃跑逃跑，多年后，新人都被戏子演成了 ，  旧人。

  最后还是我忍不住讨题，戏子给了我两个字，旧人，我讨来豆付干大小的纸，在灯影里，画下只有我自己看得懂的符号。

  人旧了，其实挺好，好比物件，若用得久，有了包浆，就再好不过了。

  (故友清河来访，群内小聚，牵强附会地把各自昵称嵌了进去，乱煮一通，自个找去，若有遗漏，尽情砸。)

  清河兄忍不住了，也酸溜溜发了通《颜市欢聚》感言。

  镜湖，柳岸，旧人。

  三丰茶庄，依山傍水，清静小筑。

  寻茶来。茶，绿茶，虞山茶。

  “清河小舟”一句“妖言”惑众，芸芸相聚，卧榻“美好（豪）”家园，“空杯”小酌“百年山景园”。

  江南，湖光山色，“夜里总下雨”。

  “佛光普照”老莫隐谒语“不贪、不嗔、不痴”，“清净无为”大统之境也。

  “眉”黛桃花古典蕴，三番两邀“李梅”携“小易”，“逍遥游”古琴韵，“戏子”“柔情似水”宛若少女弹指扶琴音，一曲“虞山颂”，远古“尤今”未至。

  “逃跑”的是心情，留驻的真挚。“小杨”筏舟一“江”春水天际流……

  古今中外神话“索菲亚”，佳话“霍莺莺”，古语（雨）云：来日方长，来，来，来，再等十载，我们再聚首今朝！

  （个中提及的不合语法的稀奇之处，也唯有拥有各种名号的参与者懂得，这似乎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玩颜市论坛的时光里，时兴用网名串联写文，具体是什么文，另当别论。

文字是除了酒、花之外第三种美好事物，我的理解：这三种都可以乱来，而在我人生观中，重之又重的，便是乱来两字。）

  晚安，一些神乎奇神的真相.

  晚安，有些秘密你终身都不会知道，或者说，很多你知道的秘密，关乎你的，与你无关的，你都必须守口如瓶，直到把它带到另一个世界.

  这世界的事，真精彩，精彩到天空也会流泪，直至大雨滂沱.

  我无话可说.

  不过兄弟的一句话我要听，原话是，我愿意看到真相，也觉得人是要知道真相的

  哪怕这真相很不堪.

  我淡淡地笑了，这样真好，即使我的心已碎成一大片凋零的、腥红色的木棉花.

  那么晚安，我的所有被叨扰的朋友，感谢你们，不管你们给我的是什么，我都欣然接受，不怨，不悔.

  晚安，我经常想到的几个词，比如宽容，慈悲，比如满心欢喜.

  晚安，我深爱过的人，和我痛恨过的人，从此后，天涯咫尺，各自为安.

  (翻到很久很久以前的一段字，当时那般决然的我，也会因了时间，把一些所谓的爱恨渐渐放下，所以，没什么不可能的，我还是会主动伸出双手，将你拥抱。)

  那么，关于各种我已全盘接受的感受，我用一个词解释，旧人。

  人旧了，还会生出些白色的毛发来。

  包括，那一夜，我刻意注目你的蜷曲，那丝白，突兀地泄漏了旧人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