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死辱母者:我有话要说
原本不想写东西,但实在难忍心中的愤慨。
作为一名非专业写手,甚至连写手都算不上,只是在闲暇之时用文字表达一些心中所感的人,其实在一些网友看来是「不配」发表观点的,他们觉得你是键盘侠,你是鸡汤狗,你是站在井盖里遥指江山的人。
平日里我从不蹭热点,尤其是社会敏感事件,就算我写一些东西发表在公众平台,也尽量不强调立场,毕竟我不是钢铁之心,还做不到对恶意的评论一笑盖之。有人会说,既然这么玻璃心,就别再发表所谓的「感想」了,既然发了就要做好被反驳的准备。
内容这种东西跟口味一样,各花入各眼,众口难调。只要你有观点,就会得罪某些人,这些是避免不了的。
这次,我真的想站出来说两句。
01
3月25日,王瑞林在南方周末发表文章《刺死辱母者》。
晚间21:27分,济南公安发布一条微博「情感归情感,法律归法律,这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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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允许我先发表一下观点:WQNMLGB!
02
我们先来回顾一下马雅可夫斯基的名言「当社会把你逼到走投无路的时候,不要忘了,你身后还有一条路,那就是犯罪,记住,这并不可耻」。
就我浅陋的法律常识而言,「不存在防卫的紧迫性」这个答案明显作弊啊,什么叫正当防卫?
根据《刑法》第二十条规定,为使国家、公共利益、本人或者他人的人身、财产和其他权利免受正在进行中的不法侵害,而采取的制止不法侵害的行为,对不法侵害人造成损害的,属于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
无限正当防卫,是指对正在进行行凶、杀人、抢劫、强奸、绑架以及其他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而采取防卫行为,造成不法侵害人伤亡的,不属于防卫过当,仍然属于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
正当防卫超过必要限度造成重大损害的,应当负刑事责任,但是应当减轻或者免除处罚。
11个男人,「用各种难听的脏话辱骂」乃至「脱下裤子」「用极端手段侮辱」,我书读的少,法律知识薄弱,只想求教法官,如果我遇到这样的事我应当怎样「正当防卫」?
犯罪分子用生殖器侮辱当事人的母亲,不构成防卫的紧迫性,怎样算是防卫的紧迫性?
按照官方的解释,虽然当时于欢人身自由受到限制,也遭到对方侮辱和辱骂,但对方未有人使用工具,在派出所已经出警的情况下,被告人于欢及其母亲的生命健康权被侵犯的危险性较小。
我自认为读书时阅读理解一向做的不错,但这道题我有点看不懂,「对方未使用工具、生命健康权被侵犯的危险性较小」这句话似乎超出了我的知识范畴,对于这道题我尝试着理解了一下:
用某部位侮辱女性,不算工具吧?
如果当事人的母亲头部被按在马桶里,窒息而亡,也不算使用工具吧?
如果我一不小心踢到了某男性的关键部位导致对方不能生育了,也不算使用工具吧?
如果一个人用手活活掐死另一个人,也不算工具吧?
校园暴力十几人侮辱暴打一名学生,也不算使用工具吧?
校长性侵幼儿,也不算工具吧?
毕竟他们都是赤手空拳,所以被害人不存在生命健康权被侵犯。
不知道,这道阅读理解题,我能得几分?
03
忽然想起一部电影的男配角:周铁男。
铁匠要特派员杀驴,孙佳跑出去放驴,周铁男拿着刀站在门口大义凛然的维护孙佳,说「你们谁要是想出去,先一枪崩了我」是多么豪气干云。
然而,一颗子弹,摧毁了这一切,毁掉了周铁男一直以来的自尊和骄傲。从电影拍摄角度来讲,枪响的时候给的是空镜头,只是一个空镜头,却改变了一个人的生活。
一声枪响,周铁男死了,英雄的周铁男死了。虚惊一场之后,领教了真正的强权,他痛哭流涕的跪地哀求着,只要你不开枪,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特派员的军官强奸一曼的时候,一曼向周铁男求救,周铁男却怕了,把头深埋在双膝间,与之前挡在一曼身前的形象对比鲜明,显得极其讽刺。
如果说张一曼的身体差点被强奸,周铁男的精神已经被强奸了。
他是那个害羞的大男孩,喜欢孙佳却害羞不敢表白。
他是那个咋咋呼呼,脾气暴躁,没有耐心,一言不合就武力相向。
他是那个坚持原则的人,校长一次次妥协,他站在旁边说我们别圆谎了,我们跟特派员承认错误吧!
他是那个站在强权面前,还愿意拍着胸脯站在那里的人。
但他也是那个,在武力的胁迫之下丧失了自己,退让了底线,最终并流到权威之下。
他就是活生生的大多数人,有点原则,有点热血,有点理想,不加粉饰,想反抗,敢反抗。
如果说我们前面为他的正义和勇敢拍手叫好,到后来这些掌声在强权之下全都化为了讽刺和心,这难道不像一个缩影吗?
04
我又想起了另一部电影《盲山》。
被拐卖的大学生白雪梅杀了自己的丈夫。
她被人贩子骗到山村拐卖给当地农民,惨遭强奸。
白雪梅用身体和村里杂货店老板交易,换来40元钱,终于逃上长途公共汽车,面对堵住车的村里人,她哭着哀求司机和售票员不要开门,「我买了票,我要回家」,而司机面无表情地打开门,让黄德贵把她揪着头发抓了下去,所有的乘客熟视无睹。
当乡里的警察终于出现,面对白雪梅的报警,警察却无动于衷,「你这是家务事,我咋管的上哩」?
白雪梅最后那一刀,落到黄德贵的头上时,不是被拐后,不是被强奸后,不是怀孕后,不是逃跑被抓后。而是,警察来救她的那一天。如果说他们来之前,还可以寥寥看到远处藏匿的星光,他们的到来,只是帮你抹去那星点。
05
「被按在旁边的于欢咬牙切齿,几近崩溃」,警察的敲门声是他最后的希望,可是警察来了逗留不过四分钟「要账可以,但是不能动手打人」,随即离开。动手之前他心里是有法的,警察的到来捏碎了他最后的希望,转身离开扔下的除了一句话,还有一个词,叫绝望。
此时,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只剩下一把刀。
如果他没有站出来,没有捅伤迫害人,事后是不是会被扣上“窝囊”“不是人”的标签?
我不知道,如果是法官的母亲,法官怎么处理。
如果是我,我和他一样的。
一个法盲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