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婚姻可怕吗|新人鲁迅
在这个悲剧的婚姻里面,人人都情有可原,但谁也不正确。
鲁迅虽在冬天也不穿棉裤,是抑制性欲的意思,他和他的旧式夫人是不要好的。
未婚之前,说亦不解,既解之后,无可如何。
鲁迅的人生哲学
第三课 新人鲁迅:婚姻可怕吗?
婚姻和爱情一直是一个重要的人生课题,有人说,爱情是婚姻的基础,但婚姻呢是爱情的坟墓,有人说,什么是好的婚姻,就是当这婚没结。还有人说,离婚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两个字:结婚。所以婚姻它就是这么一个迷人的东西,我们一边向往它又一边害怕它,一边相信它,又一边怀疑它,所以今天我们来看一看鲁迅的婚姻。看看在这个悲剧的婚姻里面。人人都情有可原,但谁也不正确。
第一部分叫:这是母亲给我的礼物。
我们先讲一下鲁迅成婚的背景。前面说过,鲁迅祖父入狱,鲁迅父亲去世打那之后,周家开始没落了,鲁迅又上了一个不算什么正式的新式学堂,所以从那时起,鲁迅的母亲开始为鲁迅的婚事操心,这时鲁迅的母亲当然不会知道,命运的齿轮正在急速转,她根本想象不到,十几年后,周家又将崛起,她的三个儿子都会成才,是作家,是名人,甚至是大官。
她只知道四个字,叫门当户对,在她眼里,鲁迅当时19岁,四舍五入,快30岁了是吧?高,富,帅,哪个字跟鲁迅都不沾边,鲁迅只有一米五几,所以她迫切的想找个好人家,让萧条的大家族有一点人气。
正好这时,亲戚介绍,当地有位姓朱的书香世家愿意结亲,家中有位女子,比鲁迅年长三岁,人没有长的很好看,但是懂得礼仪,性格也温和,所以在那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里,鲁迅的母亲就把这个婚事给定下了。
故事的开头往往就这样,看起来都很好。朱安比鲁迅大三岁,在当时那个绍兴传统里面,以妻子比丈夫大三岁为佳,朱安也是书香世家出身,家教家境都很好,再者朱家也是绍兴本地人,知根知底。但真正的悲剧就是这样,所有的事情都是好的,所有的人都是正确的,但事情依旧无可挽回的滑向溃败。没有赢家,也没有幸存者,我们接着看。
那会儿鲁迅其实是在南京读书,先念的水师学堂,后来转到矿路学堂,当他收到母亲来信通知他这件婚事的时候,鲁迅一开始也是拒绝的,让给退了这个亲事,但是紧接着,母亲的第二封信又来了,说婚事已经定下了,不能退。鲁迅在当时那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里,鲁迅没有强烈反对,我们都知道,鲁迅一向是憎恶虚伪的,如果他不认可这门亲事,为啥不坚决反对这个?我们下面再接着分析。
当时鲁迅人在南京,订婚也要走一些流程,就靠在老家的二弟周作人去操办。和整个朱家联姻的经过,周作人在自己的日记里面都有详细的记载:家里原本计划在1901年,就是鲁迅一毕业就结婚,但是毕了业呢,鲁迅选择东渡日本,开始自己的日本留学生涯,于是结婚这个计划不得不推迟,一直拖到1906年。朱安这时候是28岁,绍兴有个老规矩,养女不过26。这个岁数,就算放到100年后的今天呢,也是一个稍微会有点催婚压力的年纪。
好巧不巧这时传来个消息说,鲁迅在日本和一个女孩同居,还甚至还生了个孩子,这种小道消息传多了,周围人议论多了,就很难不当真。鲁迅的母亲也是被催的没有办法,就给鲁迅写信,谎称自己病重,让他赶紧回来。鲁迅得到消息肯定就立马回来了,但是等到鲁迅一回来,发现家里布置一新,新娘和新床都准备好了,就单等他这个新郎官。没想到我们印象中一向刚强刚硬的鲁迅,没有闹太大别扭,确实是如约举行了婚事。让穿什么就穿什么,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甚至为了符合婚俗,还戴了一条假辫子。就这样经历前后七年,这个婚,最后还是结了。
只是婚后的第三天,鲁迅就搬到母亲屋里去住了,到了第四天,鲁迅就带上周作人,再次回到日本求学了。一去又是三年过去,留下新婚的妻子和母亲一起生活。在订婚到成婚的七年时间里,就是恋爱长跑,也可能就跑散了,更何况是两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陌生男女。
本来这场婚事是可以避免的,只是有几个方面的原因,这场婚事又是命中注定的。因为鲁迅是一个太为别人着想的人。首先是为母亲着想啊,我们都知道鲁迅是个大孝子,年少的时候他和母亲相依为命,长大之后也走的近,尽管他非常反对包办婚姻,但这个婚姻是母亲包办的。好友孙福元很了解鲁迅的个性。他说,鲁迅先生一生对事奋斗勇猛,待人则非常厚道,他始终不忍对自己最亲切的人予以残酷的待遇,所以他屈服了。
其次是为朱安着想,在那个封建思想依然占据主导力量的年代,退婚相当于休妻,事关重大,弄不好还会出人命。依照鲁迅的性格,在人命关天面前,一个人的幸福微不足道,所以在这场婚姻里,鲁迅考虑了太多人,唯独没考虑自己。
但要说鲁迅对这个婚姻完全是听之任之呢,也不对。鲁迅没有一开始就说,我就在这个婚姻里面摆烂,比如他得知朱安缠着小脚,不识字的这个基本情况之后,曾写信给母亲,对朱安提了两个要求,一放足,二去新式学堂念书。
与其说这是对朱安提出的改造的要求,不如说这是对他们这段差距过大的婚姻的抢救。后来母亲的回信里面转达了朱安的回复,一是缠足多年,放不大了。二是她不愿意去新式学堂念书。这个回复让鲁迅认识到,他和朱安对婚姻的理解完全不一样。朱安秉持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传统妇女的本分,而鲁迅却依然有着先结婚后恋爱的憧憬,他还没有放弃从这段婚姻中争取幸福的可能。也许鲁迅对这段婚姻的真正幻灭,就是从朱安的回复开始的。
婚后,鲁迅很少在公开的文字和私下日记里面提及自己的婚姻,只有一次,他对友人许寿裳说,这是母亲给我的一件礼物,我只能好好的供养它,爱情是我所不知道的。
第二部分,把礼物还给母亲。
常年分居也不是个事儿。到了1909年,在母亲的催促下,鲁迅结束了七年的日本求学生涯,回到了国内。但这个时候,鲁迅打定主意了做一个婚姻里的独身主义者。刚回国的前三年,他先是到杭州两级师范学堂谋职,就是一直住在外面,后来回到绍兴府中学堂去教书,也多是住在学校里面,偶尔回到家中,也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抄古籍,打发时间。他给许寿裳的信里面说,“又翻类书,荟集古逸书数种,此非求学,以待醇酒妇人者也。”
母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不明白为什么这小两口就是好不起来,所以他问儿子,朱安有啥不好的?鲁迅婚前的担忧果然应验了,他说,他和她聊不来。母亲又问怎么聊不来,鲁迅就直接回答说,和她谈话没味道,有时还要自作聪明。他举了个例子说,有一次我告诉她,日本有一种东西很好吃,她说是的是的,她也吃过的。其实这种东西不但绍兴没有,就是全中国也没有,她怎么能吃得到,这样就谈不下去了。
拿儿子没辙,老太太呢,把这个压力转到朱安那了,让她赶紧生个娃,有个娃就行了。朱安有什么说什么,“老太太嫌我没有儿子,大先生终年不同我讲话,怎么会生儿子呢?”
1912年,鲁迅独自前往北京教育部履职,直到1919年,全家迁到北京定居为止。又是一段长达七年的分居生活,中间仅有两次回到绍兴探亲。到了北京之后,自己家,并两个弟弟家,一大家子人都住在八道湾11号的大宅子里面。外面公务应酬多,家里人丁兴旺,又有弟弟家的孩子增添生气,大家庭的温暖让他们在婚姻里的沉闷不那么突兀了。
但鲁迅为此遭受的精神上的孤独和苦闷一刻也没有停止过。还是在1919年,他当时在新青年工收到一首少年写的新诗,爱情里头有这样的诗句,“我是一个可怜的中国人,爱情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我年十九,父母给我讨老婆,可是这婚姻是全凭别人的主张,别人撮合,仿佛两个牲口,听着主人命令,‘哞,你们好好的住在一块吧!’这段话完全就是同在十九岁就被包办了婚姻的鲁迅的心声。
看完后,他做了这样的批语,“这是血的蒸汽,醒过来的人的真声音。”住在一个屋檐下,并没有解决他们分居的实质。鲁迅自己单独住个房间,被称为‘老虎尾巴’,任何人也轻易打扰不得。他们间的交流问题,也没有因为住到一起得到改善。事实上,他们的话还是越来越少,后来他们住到砖塔胡同时期的邻居于芳说,她甚至都没有听过大先生和大师母互相是怎么称呼的。
除了没有夫妻之实,鲁迅在尽力的做到一个丈夫的所有责任,看房,买房,供应家庭生活大小开支,都是鲁迅。朱安娘家后来家道败落,生活困难起来,找到鲁迅,他也从来没有二话,能帮多少是多少,在他的日记里,就有多次借钱给朱安弟弟朱可铭的记载。
鲁迅晚上加班的时候爱吃点心,有时晚上带点心回来,拿去让母亲挑选几块后,接着让朱安挑选几块,朱安有时候通过母亲去跟鲁迅提一些要求,鲁迅明知是朱安的主意,但也不揭穿,满口答应,好好好。朱安很传统,其实她抱了一个叫“生是周家人,死是周家鬼”的这个想法,一方面尽心尽力侍奉鲁迅的母亲,另一方面悉心照料鲁迅的生活。
鲁迅生病的时候,她把米碾碎,做成糊状的粥,以便消化,然后去熟食店铺,买鲁迅爱吃的糟鸡,熟火腿,肉松等等给他开胃,自己却舍不得吃这些好菜。朱安还烧的一手好的地道烧心菜,尽管家里雇了两个老妈子,但是老太太只吃得惯儿媳妇烧的菜。鲁迅向来好坏都吃,不怎么挑,但朱安根据每次菜量剩余多少来判断是否符合鲁迅的口味。以此来调整自己做菜的分量。
在砖塔胡同的时候,朱安的房间也是鲁迅的工作室,这里光线好。他把书桌设在这里,白天朱安就在厨房忙活,尽量不打扰鲁迅的工作,但除了在生活上照应彼此外,没有别的了,鲁迅依然是一个婚姻里的独身主义者,甚至是一个禁欲主义者。
据说鲁迅从日本留学回来之后,就一直保持冬天穿单裤的习惯。鲁迅的好友郁达夫对此有大胆的解读,他在文章里引用一个学生的话来说,鲁迅就在冬天也不穿棉裤,是抑制性欲的意思。他和他的旧式夫人是不要好的。旁人看来都觉得这两人不像是一对夫妻。两人只有必须的应答,基本不说话,独身和禁欲造成心理上的问题,鲁迅也曾在文章里深刻的分析过,“因为不得已而过着独身的生活者,则无论男女,精神上常不免发生变化,有着执拗,猜疑,阴险的性质者居多,生活既不和自然,性状也就大变,觉得事事都无味,人物都可憎。看见有些天真快乐的人,便生恨恶,尤其是因为压抑性欲之故,于是与别人的性底事件就敏感,多疑,欣羡,因而妒忌。”
我们有时候觉得鲁迅的文章特别冷酷,甚至刻薄,其实就有这种内心心境的反应。后来有一群青年和鲁迅走的很近,他们都是经过五四运动洗礼的思想开放,敢摸老虎尾巴,有人直言不讳的说:既然没有感情,那就送她回娘家,负担她的生活费。这是很客气也很合理的办法了,何必为难苦恼自己,和她一块做封建婚姻的牺牲品呢?
鲁迅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想法,1923年7月,周氏兄弟失和,鲁迅很快决定搬出八道湾,另寻住所,临时落脚处就是上文说过的砖塔胡同,这是鲁迅一生中离婚最接近的一次。他问朱安,你是继续留在八道湾,还是回绍兴老家?这里的意思很委婉,也很明显,他们打算就此分开。
朱安想了一想,给了自己第三种安排,就是跟鲁迅一起搬出去,她是这么解释的:八道湾我不能住,因为你搬出去,娘娘迟早也要跟你出去的,我独个人跟着叔婶侄儿侄女过算什么呢。再说婶婶也是日本人,话都听不懂,日子不好过的。绍兴朱家我也不想去,你搬到砖塔胡同,横竖总要有人替你烧饭,缝补,洗衣,扫地的,这些事我可以做,我想和你一起搬出去。鲁迅默然了。
鲁迅虽然想离婚,不去做旧习俗的牺牲者,但他没有想过真要离了婚的状况,即便是娜拉这样有反抗意识的新女性,对离开家庭后的生活,鲁迅也并不乐观,他在那篇著名的演讲里面说,对娜拉走后的结局,做过这样的判断:要么堕落,要么回来。还有一条,饿死了。
娜拉们已然如此,何况是认定了生是周家人,死是周家鬼的朱安呢?既然离了婚,她的结局只会更惨。从此以后,他也下了一个更大的决心,算了,这辈子就算了,这个想法在《随感录门上四十》,这篇通常被认为是鲁迅婚姻的自贡状的文章里有更明白的交代,“爱情是什么东西呢?我也不知道。然而,无爱情结婚的恶果却不断的进行,但在女性一方面本来也没有罪,现在是做了旧习惯的牺牲,我们既然自觉着人类的道德良心上不肯犯他们少的老的罪,又不能责备异性,也只好陪着做一世牺牲,完结了四千年的旧账。”
做一世牺牲是个万分可怕的事,但血液究竟干净,声音究竟醒而且真,于是,他们的婚姻关系就是这么毫无希望的维持着。可就在这个时候,北京女子师范大学的学生徐广平出现,打破了鲁迅一滩死水的情感世界,鲁迅和徐广平的感情故事,我们这里并不展开。这个会放在后面章节再进行讨论。
我们要说的结论就是,1926年,鲁迅经过一番挣扎,决定和徐广平一起离开北京,鲁迅去厦门,许广平去广州,后来鲁迅到广州,两人汇合,又到上海一块定居生子。甚至直到鲁迅去世,从1906年到1926年,鲁迅过了20年无爱的婚姻生活和感情生活,在这个阶段里面,他一直是把朱安当成姐姐,当做家人。但他没有办法把她当做一个妻子,当做一个爱人。甚至可以说他一直就是说当做母亲的礼物。
第三部分一切都是中间物。
鲁迅和朱安的婚姻故事大概就是这样了,有人心疼朱安,也有人心疼鲁迅,但总的来说,两个人都是不幸的。在周家的几个孩子里面,鲁迅最孝顺,母亲也最疼爱这个长子,看自己亲自包办的婚姻让儿子痛苦之后,老太太也失常后悔。自从朱安过门后,几乎一直跟着婆婆生活在一起,两个人好像亲生母女一般,看着儿媳等着,熬着,盼着,也没过上一天正常的夫妻生活,老太太更是自责,于是这个不幸里面又多了一个人。
晚年住在砖塔胡同时期,老太太对邻居孙女一样看待的俞芳说过这个回忆:“当时我为大先生定了亲事后,才告诉大先生,他当时虽然有些勉强,但认为我既做了主,就没有坚决反对,也许他信任我,认为我给他找的人总不会错的,就这样过了几十年,他们两个人好像越来越疏远,精神都很痛苦,看着他们这样我也很苦恼,所以二先生三先生的婚事我就不管了。”
鲁迅是一个攻击封建礼教比谁都激进勇猛的人,但是从《呐喊》到《彷徨》,他也很清楚,自己这一代是完成不了这个历史使命的,都处在推翻封建礼教的过程中,要做好人人“肩住黑暗的闸门”,为下一代做牺牲的准备。因此,他把自己的婚姻看作这个过程的一部分。
所以他接受她,供养着她,即便最后遇到真正的爱情,他也不愿意完全撒手不管她,我觉得就这个道理。在鲁迅哲学里,有这样一个重要的概念,更准确的阐明了这个道理,叫做中间物:一切事物在转变中,是总有多少中间物的。动植物之间,无脊椎和脊椎动物之间,都有中间物。或者甚至可以说,在进化的链子上,一切都是中间物。
鲁迅思想的复杂性就在于,作为思想者一方面,他是理性上认知到,作为中间者的现实命运。另一方面,他仍然要有文学家的天真和热烈,不甘于屈服这种命运的安排,想要向前一步看一看,这就带来了鲁迅身上的种种矛盾。
具体到和朱安的婚姻,鲁迅那篇被周作人认为是最难解的小说《伤逝》,就体现了他关于婚姻的深刻思考:没有了爱以后,坦白相告,是一种自以为是真诚,还是不过是将自己虚伪的重担,转嫁为对方肩上的真实的重担,这种曲折的自我逼迫式的思考的结果,让鲁迅做的不离婚的打算。他知道和朱安结婚是错的,但此时此刻和朱安离婚也是错的。
但不管是在鲁迅那个时代,还是现在,结婚还是不结婚,都是一个问题。巧的是,有年轻人就写信请教过鲁迅是否要结婚的问题,正好也可以给我们做参考。其实这个问题一开始把鲁迅问倒了,鲁迅拖着不回。虽然没有从婚姻中尝过什么甜头,鲁迅是吃过苦头的,但几番催促下,鲁迅还是回了这封信。
鲁迅回信说:据我个人意见,则以为禁欲是不行的,于是归根结底,只好结婚,结婚之后也有大苦有大累,怨天尤人,往往不免。但两害相权,我以为结婚较小,否则易于得病,易得病,终身相随矣。
后来呢,这个青年人估计是没也没看懂,依旧的再三请求鲁迅,鲁迅这次不打算给明确的建议了,只是在回信的结尾说了一句话。“未婚之前,说亦不解,既解之后,无可如何。”
这句话我觉得是把婚姻的本质给说透了,因为婚姻好不好,别人说了不算,鲁迅说了也不算,不管是不是鲁迅对这桩不太美满的婚姻,还是其他人看到什么童话故事一般的爱情婚姻,那都是别人的。鲁迅母亲觉得好那不重要,鲁迅所有一大家子人都觉得好,那也不重要,甚至所有的过来人都告诉你觉得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怎么样怎么样,那都不重要。你自己觉得好,那才最重要!所以我觉得鲁迅呢,在用自己的婚姻再告诉我们一节课:未婚之前,说亦不解,既解之后,无可如何。
意思就是:婚姻这件事儿,你自己说了算,如果你自己说了不算,那你之后只能是算了。